妖族的年齡與人族相差很大,他們的四十來歲,於人族來說也才半歲左右。
一般的妖族幼崽,大約一歲能說人言嬰語,十歲能記事,十一歲能上房揭瓦,入洞掏兔,下湖抓魚,二十歲便能送去學堂啟蒙,一窩狐狸崽毛茸茸坐在一起,可愛的緊,五百歲左右才能化形,也就相當於人族的五歲左右能上學是一個道理。
江卿虞仔細想了想,還真讓她記起來這小傢伙的名字,“你是小月牙?”
狐狸崽高興的在懷裡動了動,烏黑的眼睛欣喜的看著江卿虞:“姐姐認識我?”
“嗯,聽你們王說過。”大師兄白潯前些日子提了一嘴。
小狐狸崽聽到“王”字,立刻瞪大了眼睛,更雀躍了,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姐姐姐姐,王他是怎麼說的呀?有沒有誇月牙?”
江卿虞複製貼上那天大師兄的話:“大長老家的么女小月牙年紀雖小,但人小鬼大,活潑又機靈,最愛撲蝴蝶,若是你們遇到一定能認出來。”
小狐狸崽高興在懷裡扭來扭去,王的誇獎對她們這些小傢伙來說就是天大的殊榮!
江卿虞嘴角上揚,她其實是挑揀著說的。
當時宋舞來了青丘,看到的都是化形的狐狸,一心想吸香香軟軟狐狸崽的她失望極了,大師兄這才說起青丘五百歲以下的狐狸崽都在啟蒙學院學習,要想擼狐狸就得等學院放學。
妖族家鄉大多都是放養,所以放學都是一個月一放,不巧的是她們來青丘前兩日,狐狸崽們剛收假回學院。
宋舞計劃落湯,大師兄不忍見她難過,安慰道:“大長老家的老么小月牙倒是一直是走讀,那丫頭乖巧聽話也黏人,就是有點皮,我來青丘一個月,她小小的一團竟毀了我的書房六次!”
說這話時,大師兄有些咬牙切齒,但面上確實一點也沒有煩的意思,還被梅嫂嫂揭穿道:“明明你我都喜歡那丫頭才讓她次次偷溜進殿,您怎麼那麼喜歡口是心非?”
被梅嫂嫂一揭老底,大師兄頓時不說話,板著張臉,被梅嫂嫂一個香吻又給哄回來,害的江卿虞當天夜裡飯都吃不香。
見天色漸晚,將狐狸崽小月牙送回大長老那裡,江卿虞走在回去住所的路上,想了想,換了方向,隱匿了氣息,偷偷去了虎族。
大概御劍一個時辰,根據地圖,江卿虞終於到了霸王山。
這是虎族的領地,佔山為王,並將山名改為霸王。
整座山燈火通明,嚴防死守,侍衛們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巡邏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虎威抓走了唐三藏,害怕他那大徒弟孫悟空變成蒼蠅混進洞穴裡救走師父。
讓球球給自己施上隱匿的天賦,偷偷溜進去。
虎穴外,巡邏的守衛看到樹影晃動,立刻將手裡的兵刃丟出去,大喊一聲:“誰在那!”
小心翼翼過去扒開灌木,錯愕看著地上的叉:“沒人?”
一個同伴聞聲趕來,連忙問:“怎麼?抓到了?”
“沒,應該是風。”他撿起叉,想著,興許是看錯了。
與灌木叢相對的另一個灌木下,江卿虞蹲在原地,屏住呼吸,不敢再有動作。
守著洞穴的兵,警惕性高,而且站位很是密集,江卿虞不敢擅闖,虎威的修為在渡劫巔峰停留多年,謀逆不是沒有資本,江卿虞不敢再深入。
恰好一隻巡邏隊伍從前方路過,傳來幾妖的議論。
“到底是誰啊,居然敢闖我們霸王山,還把軍師劫走。”
“肯定是青丘那位派人來的唄!”
“真的假的?咱們軍師可也是渡劫中期,除非渡劫巔峰,誰敢來劫?”
一妖附和:“對啊,據說青丘除了那位新妖王,壓根兒就沒有渡劫中階以上的妖!”
提出話題的那妖嗤笑一聲,帶著輕蔑不屑的語氣道:“就是,估計只是有人羨慕我們軍師才華吧。”
江卿虞訝異,心想:看來師尊的身份並沒有被傳開,估計師尊用了什麼法子封口,這樣也好。
另一隻破嗓子喉嚨的妖嘶啞道:“那就只能是他們新封的軍師?那就有的說了,他嫉妒咱們李師!”
“我看也是。”一語出,眾妖這次都表示認同。
江卿虞也弄好了虎族警戒的原因,是那個聽說看起來就狡猾多計的軍師被擄走了,怎麼說呢,作為暫居青丘,大師兄是妖王的她來說,擄的好啊!
她在心裡默默鼓掌,準備回去與大家分享這個好訊息,然後剛走一步,突然想起下午被分派了任務的二師兄……
渡劫中階的軍師……
不會吧?
化作一道風,消失在原地,惹的那灌木叢又晃了晃。
另一個守衛連忙過去檢視,什麼都沒有,撓了撓頭,喃喃道:“嘿?今天這風怪的很!”
“虎七,怎麼了?”
叫虎七的兵應了一聲:“沒怎麼!”
……
……
又花了一個時辰回青丘,碰到大長老,“哎喲!您可算回來了!白澤大人在找您呢!”
江卿虞愣了一下,“找我?”
“是啊!就在狐狸洞裡,您可快去吧!”
“好的。”
狐狸洞外,江卿虞聽到師尊與師兄師姐的對話。
陌生男音:“青珩?呵,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重身份。”
蕪凌君:“李觀棋,你的君子之道,終究還是修廢了。”
江卿虞訝異,李觀棋?李泫來了?
宋舞:“師尊,別跟他廢話,這人對小魚圖謀不軌,我看還是殺了好了!”
李泫:“你怕是這世上除蘭兒外,唯一一個叫我觀棋的,怎麼發現我的?”
江卿虞疾步進去,一眼看到被捆成麻花的黑袍人,臉上的銀製面具碎成兩半,躺在地上,露出的那張臉,江卿虞印象深刻。
江卿虞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他。
這人對她的軀殼相當有想法,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也認識師尊,聽語氣,兩人以前關係還不錯。
她道:“原來師尊之前說的那個傀儡術高手真的是你。”
李泫一點懼意也沒有,聽了這話,看起來似乎有些意外,隨即呵呵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