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馬冬站在辦公室窗前,正見走在院子當中回頭的李廣德,便揮手向他致意,微笑的大眼睛裡撇著不屑:“跟我玩兒路子?哼!”
“特麼的!這小子太狡猾啦!”離開公管局院子後,李廣德罵道。
他真在兜裡踹了個微型錄音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哪曾想播放出來的聲音是“‘李廣德,你這是賄賂國家公職人員,罪加一等你知道嘛。啊?’
‘我,我…’
‘你不要存在什麼僥倖心裡,你現在唯一應該做的就是把事實說清楚。’”
李廣德惱怒地把錄音機摔在了地上,他的想法與錄音機一起破碎了。
晚上。
馬冬的修長身板,泡在熱氣騰騰的熱水池子裡,享受著某種愜意。
“馬局長,您早來啦,讓您久等了!”
赤條條的李廣德坐到了馬冬旁邊,暗黃的面板與馬冬白皙的面板反差強烈。
“李老闆,你來的正是時候!”馬冬的微合的眼睛並沒有睜開。
李廣德不知道該如何搭訕,心“撲騰騰”地跳著等待馬基的吩咐。馬冬卻一聲不吱,只是閉目養神。
“艹這小子的傢伙可真大!”李廣德心裡嘀咕著,在不安中等待。
馬冬睜開雙眼,看到池子裡只剩下他和李廣德兩個人後,終於發話了:“李老闆,看意思你不想坐大牢,是吧。”
“是,是!”
“不讓你坐吧,你是真可氣!看你在我辦公室那慫樣,你是真可憐!唉!”
“馬局長,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駕,還望您原諒!”李廣德恨不得跪在水裡。
馬冬往身上撩著水,拉著長聲:“這件事兒一點兒不追究是不可能啦,你有什麼想法啊?”
“馬局長說的是!想要一點兒不被追究,我想都沒敢想,您看,能不能把我摘出來?”
“李老闆啊,這酒咱還得喝啊。今晚沒分出個勝負來,你看明天接著喝怎麼樣?”
聽著馬冬的這一番話,李廣德一愣,只顧盯著對方的他恍然大悟,原來,池子裡又進來兩個浴客。
“行,明天接著喝!”李廣德馬上附和道。
“對嘛,明天不行,後天再喝,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馬冬享受著折磨人的快意,李廣德卻是度“秒”如年。
“艹你媽的!你怎麼不去死!”李廣德只能在心裡發洩!
“李經理,咱們找個雙人間做個足療吧,正好休息一會兒。”
“好,好,馬局長!”
為了說話方便,馬冬讓服務生待一會兒再找足療師進來。
“李老闆,你想把自己摘出去?”
“是是!”
“把你摘出去也行,就是五十萬太少了點兒!不過,聽說你也挺困難的,行啊,誰讓我和李老闆認識一回呢!”
“謝謝馬局長體諒、開恩!”
馬冬對一直坐在按摩床上的李廣德道:“李老闆,躺著說嘛,那麼拘謹幹啥,話又說回來,我開恩倒可以,你得把替你扛事兒的人整明白啦,否則,到時候鼓包的話,我可沒辦法幫你了!”
李廣德一個勁兒地說明白,並向馬冬再次表示感謝。
馬冬將頭枕在交叉的手臂上,兩腿也交叉在一起且不停地晃動,道:“做什麼事都有個主謀,你說你的司機是主謀誰都不會信!你看這個主謀放誰好啊?”
“這個…”
“當然不能說放高平了!”馬冬道,“魏躍權不是一直參與嘛,他這次如果屁·股不做手術的話,估計也得上陣。”
“您的意思是?”依然沒有躺下的李廣德問道。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必須把姓魏的這小子攆出公管局,否則我和鍾曼在工程上的事兒,他會一直盯著。馬冬心說。
“這件事兒呢,魏躍權可是地地道道的主謀,我知道主意就是他出的!”馬冬肯定道。
“是是!”
“你一定要囑咐好大強,咬死魏躍權是主謀,你也知道,魏躍權是因為我才丟的局長寶座,他想害我合情合理!”
“在下茅塞頓開,茅塞頓開!”
馬冬接下來告訴李廣德,五十萬一定要現金,並告訴他在某月某日在某鬧市的商店門前,到時候有人會去取。
最後,馬冬道:“李老闆,跟我藏心眼玩路子恐怕不好使,比如,送錢這個步驟你沒弄明白的話,第二天你就會到該到的地方去啦!”
李廣德哭喪著臉:“請馬局長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散失,我明白哪頭輕哪頭重!”
“服務生,叫兩個足療師過來!”馬冬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