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宋都的路上,慕容復揹著無極棒,做出一副俠客的打扮。
一路上也沒有騎馬駕車全靠步行,不知不覺跟著商隊來到了一處,位居南陽的小鎮。
“同福客棧?這名字有意思。”
慕容復抬頭看著上面的牌匾,露出一絲怪笑。
暗道,這裡不會是七俠鎮吧?
“客官,您裡面請。”一個外表英俊的小跑堂站在門口招呼道。
慕容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故意衝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隨後,又向左右掃了一眼,小跑堂當即一愣,動作開始變的僵硬。
“你們這裡都有什麼拿手好菜啊,弄來給我嚐嚐。”慕容復找到一處靠門的地方坐了下來。
“那個…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小跑堂咬著手指問道。
“住店吧,你這客房怎麼樣?”慕容復聲音洪亮的問道。
小跑堂嚇得腿腳一哆嗦,差點沒站穩:“挺…挺好。”
慕容復打趣道:“你又不是佛爺,你哆嗦什麼?”
“啊?我沒哆嗦啊!”小跑堂嚥了咽口水,連忙道歉:“客官,您吃什麼,我馬上讓廚子給您做。”
“隨便來點就行,我還要去京裡。”慕容復淡然笑道。
小跑堂連連點頭,轉身走去與櫃檯中的人交代了幾句,便跑去了二樓。
前臺的那個賬房眺望了慕容復幾眼後,走了過來。
“在下,呂輕侯,敢問兄臺尊姓大名?”呂秀才湊到慕容復面前問道。
慕容復淡然道:“你有什麼事麼?”
“我…我沒事,就是見兄臺器宇不凡,心生結交之意。”呂秀才尷尬地笑道。
“噢,兄臺好眼光,在下一代棒王傅榮沐。”慕容復拱手施禮滿臉傲氣,說著解下身後的天機棒,往身邊的牆上一立。
“嘭”的一聲,濺落了牆上的灰。
嚇得呂秀才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好重,好重。”
“也沒多重,千八百斤的,說出去都丟人。”慕容復鬆了鬆肩露出一臉無奈。
呂秀才這時已經是滿頭冷汗,顫顫悠悠地站起身來,與慕容復說了兩聲,隨後,也跑去了二樓。
“完了,完了,老白你這次死定了。”
“怎麼了?真是個黑皮?”
先前的跑堂之人正是傳說中的盜聖白展堂,他聽到呂秀才的話連忙問道。
“黑皮是啥?”呂秀才一愣,問道。
白展堂解釋道:“黑皮的意思就是官差的黑話。”
“噢,子曰,原來如此。”呂秀才恍然大悟道:“對了,你剛才咋斷定他是黑皮?”
“這人一看就不簡單,龍行虎步,氣宇軒昂,眼中之中精芒流轉,八成是個武林高手。”
白展堂一一道來,越說越是精彩,忽然,臉色一變,露出一副哭相:“他進店之時看我的眼神就是不對,又問我是不是佛爺,我便察覺他有些不對勁了。”
“子曰,佛爺不是好話麼?”呂秀才不解道。
白展堂瞥了一眼呂秀才:“瞧你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佛爺就是小偷的黑話。”
“哼,你見過世面,還不是一樣被人抓?”呂秀才不服氣地說道。
“夠了!額滴神啊,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這裡說些沒有的話!”
坐在一旁,頂著一腦子雞窩頭的佟湘玉,把手中的玉簪子插入其中,嗓門一開大吼一聲。
震得白展堂與呂秀才瞬間閉上了嘴巴。
“那你說咋辦?”白展堂委委屈屈的問道。
“咋辦?當然是由我這位七俠鎮第一美女佟湘玉去會會這位黑皮。”佟湘玉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灰,準備下樓去見見慕容復。
“掌櫃子,你可不能去啊,那傅榮沐手中的棒子足有千斤啊,輕輕一碰,小命就沒了啊。”
呂秀才提醒了一句,佟湘玉瞬間兩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虧白展堂手疾眼快把她扶住,便開始絮叨起來:
“額滴神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如果我不嫁過來,我滴夫君也不會死。”
“如果我的夫君不死,我也不會淪落到這麼一個傷心滴地方,如果我不淪落到這麼一個傷心滴地方,我也就不用受替你們…”
白展堂大喝一聲:“停”!
“你兇我!”佟湘玉裂開嘴巴做出哭狀。
“好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錯事,我自己來。”白展堂說著就要向外走去。
佟湘玉一把拉住對方,站起身來道:“夠了,我去!”
說著,走下一樓,徘徊的一會,走到慕容復桌子前,問道:“客官你好,我是這裡的掌櫃,你這是打哪裡來準備去哪裡?”
慕容復早就用神識,把幾人在樓上演的那出戏,看得真真切切,笑道:“打來處來,到去處去。”
“額?”
佟湘玉一懵,好有哲理的一句話啊,我竟然無言以對。
“你們這家酒樓倒是有趣得很,似乎很喜歡窺探客人隱私,不會是一家黑店吧?”慕容復笑道。
“不不不,你可不能亂說啊。”
“客官我們這裡都是正經人家,在七俠鎮可是榮獲了三年榮譽店鋪的好名聲。”佟湘玉拍著胸脯保證道。
慕容復笑笑:“是麼,我看你家那個跑堂的,似乎輕功很高的樣子,不會是哪裡找來的江洋大盜,或者是什麼盜神、盜聖小偷界的賊祖宗吧。”
“啥!你都知道咧?”
佟湘玉一驚,心裡再次開啟了額滴神啊…
白展堂隔著不遠,偷偷聽著二人的談話,腿肚子已經開始抽筋。
心下一橫,做好了與佟湘玉離別的告白。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了三個一模一樣的三胞胎兄弟,頓時,又讓白展堂冷汗直流,暗道:這三個倒黴玩應怎麼來了?
“小白、白二哥、老白…”
三人一進酒樓,立刻就發現躲在一旁暗處,偷聽慕容復與佟湘玉對話的白展堂,一把將其抱在懷中。
白展堂尷尬的回應著三人的擁抱,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餘光掃嚮慕容復時,見其盯著自己,嚇的他立馬推開了三人,帶著哭腔問道:“祖宗們,你們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