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顧啟恆否決的很快,而且很徹底。
“為什麼?”
顧承軒看著他的目光滿是懷疑,“爹,你不會喜歡上隱娘和花妞了吧?”
“你胡說什麼?”
顧啟恆立刻說道,“你娘是要做顧家的正室夫人,怎麼能進來做妾?那位還沒怎麼樣,你娘該如何安置?我可捨不得委屈她做妾!”
這話哄得顧承軒高興了些,仔細一想,現在的確不是時候。
他也不能讓娘做妾,否則他就是庶子,以後就算抬了身份做夫人,他身上始終有庶子的烙印。
顧啟恆摸著顧承軒的頭,低聲勸道,“軒兒,再忍忍,她病的不輕,過不了多久,你娘就能進府了,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顧承軒重重的點頭,“爹,我信你!”
顧啟恆好不容易將顧承軒安撫下來,虞錦溪那邊就到處在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顧啟恆卻板著臉問,“夫人找我有什麼事?”
張媽媽道,“說是衙門裡來了人,好像是跟綢緞莊之前的事有關,夫人請您去問問。”
一聽這話,顧啟恆臉色微變。
這段時間家裡出的事多,他都把張誠給忘的一乾二淨,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出么蛾子。
顧啟恆沒耽誤,囑託顧承軒回房好好讀書,抬腳便去找虞錦溪。
顧承軒冷冷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撇了一下嘴,又熟門熟路的溜了出去。
……
“衙門來人說什麼了?”
人還沒到跟前,大嗓門就先嚷嚷了起來。
虞錦溪皺緊了眉頭,抿著唇沒吱聲,等他人來了之後,直接將東西扔到他面前。
自己看吧!
她現在懶得跟他多說一個字。
顧啟恆疑惑的接過謄寫的口供,只掃了一眼,臉色大變。
“這這這…分明是胡說八道,張誠管著店鋪,銀子分明是被他匿了,他現在就想找個替罪羊來頂罪。”
顧啟恒大聲道,“栽贓陷害,這分明是栽贓陷害。”
虞錦溪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可張誠說的有理有據,還說有個賬本什麼的,這幾年他將賬本做成虧損的樣子,賺的銀子都是他跟你二八分賬……”
“胡說八道!”
顧啟恆漲紅了臉,“他這分明就是抵賴,他想把事情推到我頭上,讓府衙的人以為這是家事,到時候他就沒責任了。”
“錦溪,我一心想著你,我怎麼可能做這種對不起你的事呢?”
他說的情真意切,虞錦溪微微垂眸,做出思考的樣子,實則是一點也不想搭理他。
見虞錦溪是不說話,顧啟恆又道,“錦溪,我對你的心千真萬確,你這麼懷疑我,是會傷了我的心的。”
虞錦溪聽得心裡作嘔,面上卻得保持平靜,“可張誠說的……都是實證啊…”
“這件事交給我去辦,我一定讓他說實話,他就是記恨我們夫妻讓他坐了牢,還斷了他的財路,所以故意說這些離間我們的夫妻關係。
他是掌櫃的,要做什麼樣的賬本做不出來?他就是心懷不軌,死到臨頭還想著做壞事。”
虞錦溪假裝信他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不過衙門的人應該還會找過來的。”
顧啟恆連忙點頭,一點也不敢耽誤,立刻去辦這件事。
他可不能讓虞錦溪知道他貪了店鋪那麼多銀子,而且虞錦溪也提醒了他,不光張誠那要封口,其他幾個掌櫃的也得把嘴堵嚴實了。
虞錦溪目送著顧啟恆腳步匆忙的消失在院子裡,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當晚,褚大山再次現身。
此時的他一身黑衣,從夜色裡來,根本無人發現。
“小姐,顧大人去見過張誠了。”
“今天是否只有他一個人見過張誠?”虞錦溪用銀簪撥著燭心,暈黃的光照耀在她的臉上,一半暖黃,一半陰暗。
褚大山點頭,“除了昨天提審以外,今天沒有任何人見過張誠。”
“那就殺了吧,做的乾淨點。”
虞錦溪語氣淡淡的,彷彿她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旁青緹聽著這話,心口突的一跳。
她知道小姐最近這段時間變化很大,但沒想到她能這麼雲淡風輕的說殺人。
褚大山面無表情的點頭,隨後又說道,“春芽讓我給您帶訊息,外頭那位又懷孕了。”
青緹瞬間瞪圓了眼睛,咬牙罵了一句,“賤人!”
虞錦溪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前世顧啟恆在這個時間段出去的很頻繁,經常夜不歸宿,他說是為了辦公事,她也沒追究。
青緹見虞錦溪沒什麼反應,還以為她氣昏了頭,“小姐,您別生氣,這個賤人,早晚收拾她。”
虞錦溪扔了手裡的銀簪,笑著說,“我生什麼氣?懷了就懷了,可不見得能好好的生下來。”
青緹一臉不解,虞錦溪卻道,“她生前頭一個吃過虧,懷上這個肯定金貴的厲害,懷孩子生孩子都傷元氣,肯定要大補。找個神醫告訴她,叫她多吃鰲蝦這種稀罕物,牛羊肉更是不能斷了,孩子長得好,她也會更好。”
“這起子賤人怎麼配吃鰲蝦這種稀罕物?”青緹憤憤不平道,“她連吃糠咽菜都不配。”
虞錦溪笑著拍拍青緹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還說道,“不僅要她多吃,還得給她配個保命的方子,讓她放心大膽的吃。”
青緹的怒火只差沒冒到頂上,將房子給燒了。
褚大山卻很平靜,將虞錦溪所有的話都記住。
虞錦溪又給了他一個方子,“讓春芽照著這上面做,小心些,別露了馬腳。”
褚大山重重點頭,隨後說道,“對了,小姐,今日顧承軒也出門去找了那位小公子。”
“到底是哪位神秘的人?”
褚大山如實說道,“越國公長子的庶子。”
長子的庶子?
虞錦溪在腦子裡搜尋著這個人物,好半天也沒想起來。
翌日,虞錦溪正在吃早飯,衙門忽然來了人,直接告訴虞錦溪,張誠在牢裡畏罪自縊了,臨死前寫了一份認罪書,承認自己之前都是栽贓顧啟恆,店鋪盈利的銀子都被他貪墨揮霍了,跟旁人無關。
虞錦溪神情淡淡的說知道了,隨後便讓人去告知顧啟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