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聽完後一直低頭盯著螢幕傻笑,陳橙過來她都沒發現。
“鳶姐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陳橙如鬼魅般出現在林鳶身後,嚇了林鳶一大跳。
林鳶捂著心臟突突跳的心口差點破音:“你走路沒聲啊!?”
陳橙無語,小聲嘀咕著:“明明是你自己看的太入迷,怎麼還怪我走路沒聲音。”
聞言林鳶下意識將手機叩在桌面起身,“到我的戲份了是吧?”
“嗯。”
陳橙動作迅速的替林鳶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放進自己的斜挎包裡催促。
被推著走的林鳶一臉無奈。
這場戲是和顧思安的對手戲,程理人設經過編劇的改動,人物形象更加飽滿富有層次,上下劇情的斜街也更自然些,不似之前沈枳演繹時那般單一片面刻板。
原來的惡毒男配搖身一變成了有苦難言的痴情男二,這種人設現在還挺吃香的。
如果演技過關,顧思安憑藉這個角色出圈也不無可能。
原本給沈枳的程理一角,是徹頭徹尾的渣男形象,而顧思安的程理,則是身患重病的男版白月光,之後為了成全男女主和女三演了場戲讓女主對自己死心,之後自己孤身一人前往異國他鄉。
程理在臨死之前都還念著女主,而女主對這些全然不知,與男主進行盛大婚禮。
今天這場戲是林鳶飾演的陸安被公司元老安排的殺手追殺,被異國他鄉街頭喝酒的程理所救。
陸安察覺到程理身體出了問題,詢問下得知了關於那次商場逢場作戲的真相。
梁導講完戲,林鳶點點頭:“我明白了。”
顧思安反手比了個OK的手勢:“我也好了。”
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林鳶雙手插兜站在片場理劇情回憶臺詞,她在這部劇裡沒有任何官配,不過有條和女主的暗線。
就是感情很隱晦全靠觀眾自己悟的那種。
一般情況下製片方會考慮後期收視,在劇裡埋很多CP線,比如男女主,女主男二,男主男二,女主女二等N多條線,這樣觀眾喜歡磕哪對,他們就主推哪對CP。
而且多對CP營銷方便也利於炒作,最終火的是哪對全靠運氣。
林鳶現在已經盡力避開男女CP向營銷了,女主女二這條暗線無傷大雅,營業期間她也會配合柳淼淼團隊這邊。
……
顧思安餘光一直在林鳶身上從未移開,直到梁導開始喊他,他才注意到自己走神了。
“OK準備好了嗎?”
林鳶整理袖子的手一頓,隨後立馬調整狀態開始進入角色。
隨著清脆的打板聲落下,各個機位對準了幾位主演。
現場的工作人員目光緊緊盯著顯示屏,各部門負責人各司其職,拍攝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異國風情的街頭,上空盤旋的海鷗自拱門來回穿梭,鳴叫聲不斷迴盪,雕刻著維納斯雕像的音樂噴泉廣場周圍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廣場中央站著一位漂亮精緻如洋娃娃的華國女孩。
長眉飛入雲鬢,上挑的眼尾染上一抹緋色,墨色的眼睛似寒潭深淵,纖長的眼睫向下垂著,冷白的膚色配上硃紅色的唇,似雪中徐徐綻放在枝頭的紅梅,冰肌玉骨行走間似有暗香浮動。
她海藻般順滑的發富有光澤和彈性,慵懶的垂在肩頭,髮梢帶著捲翹的弧度,回眸間髮絲飛舞,一顰一笑妖嬈嫵媚。
路人頻繁回頭注目,陸安冷著臉從人流中穿梭而過,垂下的衣襬隨著她腳下加快的步伐晃動著。
扮演殺手的演員跟在林鳶身後,手中是劇組提供的道具槍。
柳淼淼今天沒戲,知道之後特意跑過來學習觀摩。
一想到鳶姐要和顧思安搭檔對手戲,她就心裡不舒坦。
這麼久了她都沒和鳶姐拍過幾場對手戲呢!
不過一想到鳶姐最後一場殺青戲是和自己的,她才沒那麼生氣。
鳶姐今天這身妝造實在是太漂亮了,她一個女人看了都瘋狂心動!
尤其是那張頹喪厭世的臉,簡直是攻氣十足!
梁導為了這場戲在現場安排了七個機位,拍景或人都是氛圍感拉滿,將鏡頭美學展示的淋漓盡致。
要不怎麼說臉才是最好的時尚單品,光是林鳶這張臉,梁導就有預感會大爆。
前段時間林鳶拍攝出圈的廣告物料,也是這種暗黑系風格。
演技方面,林鳶更是沒的挑,清冷禁慾系女總裁與暗黑系冷麵殺手來回切換。
尤其是眼神的變化,拿捏的十分到位。
尤其是在切回到殺手身份時,她好像與角色融為一體般,對生命的漠然,沒有過度情緒顯露的面容,讓人與之對視都感覺靈魂在發顫。
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的懼意。
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名專業的殺手。
拍戲更多的是將表演以一種藝術的呈現出來,所以在劇情合理的情況下,他們還要考慮拍攝出來的美感。
很多暴力血腥傾向的畫面都是不能播的,有了這部分限制,他們拍攝也得收斂一些。
雖說林鳶的角色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殺手,但是需要武力動粗的拍攝畫面卻很少。
按照梁導的說法就是,拍的一定要有藝術觀賞性,拋開其他因素,美是排在首位。
沒有足夠的視覺衝擊力抓住觀眾的眼球,劇情拍攝的再好,沒有人看,那也是失敗的作品。
所有劇情最終服務的是觀眾。
林鳶飾演的陸安清冷厭世,美則美矣,卻是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只會按照主人設定好的程式按部就班的走。
“她對角色的理解很到位。”梁導站在柳淼淼旁邊,推了推泛著冷光的鏡片開口。
從始至終,梁導讚許的目光就沒有從林鳶身上離開過。
柳淼淼閒適淡然的捻著桌上的枯葉,理所當然的表情滿臉傲嬌之色:“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鳶姐是誰。”
一旁的武指老師這時候開口:“你們真別說,這林鳶身手還挺好的,從業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業餘的,有些方面還沒她有經驗,你看她出拳打槍時的動作,一看就是練過的。”
梁導張了張嘴有些驚訝:“不是你教的?”
武指老師搖頭否認:“不是,她那身手自己都可以出師了,哪還輪得到我來教啊,而且連我自己都不一定打的過她。”
這句話還是他給自己留了面子的,他是完全打不過林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