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姐託著下巴沉聲:“你有這方面的顧慮我能理解,但是林鳶,你要相信《king》的眼光,你並不差。”
之前被黑多了,她現在小心謹慎些也沒錯,但要是每次都戰戰兢兢畏首畏尾,反而會錯失很多機會。
《king》之所以能在行業中成為翹楚並且多年屹立不倒,靠的並不全是鐵血大腕撐著,而是雜誌方獨到的選人的眼光。
“《king》自創辦以來,截止到現在邀請過一百三十四位藝人,其中有二十七名藝人當時在拍攝雜誌時,並沒有紅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這二十七位藝人,現在都在行業的領軍地位,其中包括知名青衣李茹茹,華國一級演員易經安……”曾姐一字一頓說完之後盯著林鳶的眼睛,“機會可能這輩子就只有這一次,告訴我,你要不要去?”
許是曾姐的目光太過於灼熱,林鳶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眼神飄忽不定。
曾可看出了她的猶豫,並沒有催促她快下定論,而是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她做決定。
陳橙倒是有點急了,“鳶姐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在乎起這些了,你之前不是從來沒把這些放在眼裡過嗎?”
要知道半年前的林鳶看見幾十萬的黑評可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而且還能懟天懟地懟營銷號,現在做事怎麼反而瞻前顧後起來了。
林鳶像是被點醒了,她自言自語:“對哦,我這是怎麼了……”
這都不像她的風格了,按照她以前的性子肯定是接下來,才不會管網友和營銷號這麼說,能氣死這些人最好了。
曾可無奈嘆氣,看來這談個戀愛對人的影響真大。
暴脾氣的炸毛貓都能變成溫柔小白兔了。
林鳶現在的脾氣和性子反倒是越來越像裴總了。
“曾姐給我接下來,我去!”林鳶想到這一層之後,立馬拍板決定自己要去。
哪有人會不要送上門的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得到林鳶的準信之後,曾姐幾乎是立馬給對方發去了訊息,準備洽談合作。
國際機場。
姜臨與蕭池兩個人站在人頭攢動的接機口,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蕭池最先開口:“你怎麼在這?”
姜臨看見蕭池的那一秒就差把嫌棄寫在臉上了:“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
蕭池琥珀色的眸子眯了眯,隨後眉頭微皺看著姜臨:“你是來接季寒沉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臨顯然也知道他們兩人目的是一樣的,當即垮臉:“我是來收購這個機場的。”
蕭池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巧了,我也是。”
姜臨立馬在心裡罵了句MMP:“真晦氣,早知道就不來了。”
蕭池冷眼瞟著他:“愛來不來。”
姜臨氣的跳腳,那目光彷彿要將蕭池碎屍萬段。
二人你來我往小學生一樣的爭執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通道內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纖細勻稱的姑娘。
慕離眼尖最先看到兩人,遠遠的就朝著二人揮手打招呼:“師兄!”
她直接越過了季寒沉一路小跑到了姜臨面前,然後跳到了姜臨身上跟個考拉似的扒著他不鬆手:“師兄好久不見來抱一個!”
姜臨差點要被慕離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勒的喘不上氣,仰起頭紅著臉從口中發出幾聲嗚咽:“松……鬆手!”
在他快要暈過去時,慕離終於從他身上跳了下去,嬉皮笑臉湊到姜臨跟前:“師兄你怎麼這麼弱了,抱一下都要死要活的。”
姜臨差點爆粗口:“尼瑪你這是要勒死我,謀殺啊!”
慕離撇撇嘴,轉頭看向蕭池:“蕭哥,你也來了。”
蕭池點頭嗯了一聲。
季寒沉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雙手插兜迎著人流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蕭池頷首與他打招呼。
季寒沉垂眸,嗓音淡淡:“車上說。”
四人一言不發的出了機場,外面停了輛車,鍾叔朝著幾人招手。
幾個人上車之後,鍾叔自覺升起了前面的擋板。
“這次F國,林鳶也去。”蕭池最先開口。
慕離:“鳶姐去做什麼?”
季寒沉跟個大爺似的一上車便靠在座位上,冷冷吐出兩個字:“報仇。”
姜臨不置可否:“讓她去吧,這些年也成了心結了。”
蕭池抱臂嘴角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此行兇多吉少,季總捨得?”
他問的舍不捨得,自然是舍不捨得林鳶去冒這個險。
“有什麼捨不得的?”季寒沉嘴角噙著笑反問。
“她現在和那個野男人恩恩愛愛的,季總是吃醋了?”
蕭池也是個不怕死的,有什麼說什麼。
慕離卻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八卦,立馬豎起耳朵湊近了些。
她怎麼聞出了修羅場的味道。
現場氣氛有些壓抑,正當慕離思考要不要說些什麼緩解氣氛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季寒沉唇角向上勾起,語氣森冷。
“你都說了是野男人,我會在乎?”
話雖是這麼說,但跟在季寒沉身邊兩年多已經學會察言觀色的她,看得出來季寒沉這是處在暴怒邊緣的節奏。
蕭池拍拍手:“還是季總大度,自己的人去照顧敵人,還給照顧出感情來了,這你都忍得了。”
一直沒說話的姜臨瞪著蕭池:“就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是吧?”
慕離有些想笑,但是礙於氣氛不太合適,硬生生掐著自己的大腿忍住了。
“啊對,人家小兩口戀愛談的風生水起,我們季總卻還矇在鼓裡毫不知情,林鳶和那個男人又舊情復燃了,沒想到就算是失憶之後,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一起去了。”蕭池聲音極其欠扁,讓人氣的牙癢癢。
季寒沉想起上次在林中,帶走林鳶的那個男人……
慕離也變了態度,不似開始那樣熱情,冷冷看著蕭池:“來找茬的?”
“那倒沒有。”蕭池表情怡然:“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你說當初林鳶要是剛失憶,你就截胡,現在哪還有其他人什麼事。”
季寒沉沒有接話,而是靠在座椅上偏過頭看外面的風景,半張臉全部隱匿在黑暗與陰影當中,額前稀碎的發擋住了他有些過分凌厲的眉眼,削弱了他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蕭池撐著腦袋語氣慵懶隨意:“沒事季總,說不定那丫頭記憶恢復之後,就主動離開那個男人了呢。”
季寒沉沒接話,車子緩緩消失在了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