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只覺得毛骨悚然,周圍陰風陣陣,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就快要跳出來了。
見她不回答,裴翊也沒有催她,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著冰涼的大理石桌面,包間內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冷冽的氣息令在場所有人心頭為之一顫。
他像是雪域神山上尊貴而神秘的王,整個人神聖尊貴而不可侵犯,即便是坐在那,都無法讓人忽視掉他的存在。
“不喜歡不喜歡!”林鳶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態度誠懇就差豎起三指當場指天發誓了。
在裴翊的威懾下,包間內十幾個男模也不敢亂來,而是並排站在一邊,有人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服氣,也有人低著頭一言不發裝鵪鶉。
更有大膽的,直接朝著林鳶拋媚眼。
林鳶幾乎是立馬避開對方的視線將頭扭向一邊。
要她死就直接說!
“那啥,點個歌吧……”有個年紀小的男生緩和氣氛打圓場,“當年彪姐最喜歡的就是來著唱歌了……”
“彪姐?”裴翊面露疑色轉向林鳶。
林鳶不好意思的捂臉,“那啥,之前在圈內我代號叫喪彪,這你知道的……”
裴翊:“……”
就這樣,男生點了大屏上的隨機播放,音響中立即傳出來勁爆火熱的DJ曲: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
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臥槽?
林鳶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她瞬間手忙腳亂關掉音響。
她回頭,裴翊臉色更黑了。
林鳶有口難言,她真的沒有在內涵什麼東西啊!
裴翊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都出去。”
有個缺心眼的男模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咦?今天不用寫報告了?”
林鳶:“……”
裴翊:“……”
這位兄臺很想寫報告?
林鳶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趁機蹭過去,“其實我當初包下他們真的只是懶得寫報告,你要是不相信的話,這次的你幫我寫了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了。”
裴翊看向她沉默良久,最終也只能慣著:“拿過來。”
林鳶本來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這傢伙還真答應了。
她喜出望外,恨不得當場給裴翊磕一個,“謝謝寶貝,我最愛你了!”
接下來的林鳶大手一揮,將所有男模全部清了出去。
包間內,裴翊金絲鏡框泛著冷光,他神色認真,指尖在電腦上敲擊著文字,林鳶坐在跟前討好似的時不時投餵幾塊水果,生怕裴翊反悔不做了。
包間外,中心舞池旁的吧檯,琳娜靠在一個異國帥哥的懷中,帥哥正替她按摩肩膀,她舒服的眯起眼睛。
“娜姐,彪姐旁邊的男人是誰啊?”
琳娜的好姐妹眼睛放光一副勢必要拿下裴翊的模樣。
那個男人可真帥,她要是能與之春風一度她就是死在他手裡也心甘情願。
琳娜聞言臉色忽變,她從男人懷中起身盯著面前的小姐妹,“勸你別打那個男人的主意,能讓林鳶心甘情願結婚的人,你肯定撩不動。”
“啊?”女人有些訝異,“那個男人是彪姐老公?”
琳娜抿了口酒:“嗯。”
女人嘴角抽了抽,“她當初不是說過沒打算結婚嗎?”
她沒記錯的話當初林鳶可是信誓旦旦的和她們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自己不可能結婚的,結果轉頭就找了個男人自掘了個墳墓。
“所以說那男人藍顏禍水迷的林鳶暈頭轉向,”琳娜倒是看的很開,沒有女子這般激動。
——
與此同時,分散在各國分部組織的頭目陸陸續續飛回了M國開會。
暗網組織安排了專人過去迎接送往風瀾旗下的酒店,一群大佬在大廳活動,三五成群互相吹捧奉承。
慕離與蕭池站在一塊眼觀鼻鼻觀心,路過的大佬們十分客氣的對兩人頷首。
“蕭哥,你困不困,不困替我在這守著,我找個地方眯一會去。”
慕離眼皮子開開合合就是閉不上,耳邊是眾人聒噪吵嚷的聲音,這幾天連軸轉招待這些從各地過來的頭目,她根本沒睡好過,現在黑眼圈都快掉地上去了。
“別走啊!”蕭池見慕離要離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人又硬生生給拽了回來,“你走了我待會倒在這怎麼辦?”
他也沒好到哪去,整個人困的不行。
姜臨見門口二人昏昏欲睡,拿來兩杯冰咖啡:“你們怎麼跟困死鬼似的,去休息吧,名單我來對算了。”
慕離搖搖頭,“不了,還有哪些組織沒到?”
姜臨粗略掃了眼開口:“挺多的,你們別等了。”
“行,我和蕭哥先去休息一會,這邊靠你頂著了。”慕離拍了拍姜臨的肩膀開口。
兩個人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靠在沙發上小寐。
姜臨坐下後,對著桌上的名單,耳邊是其他分部頭目的說話聲。
“天弒還真是不要臉的很!東施效顰也搞了個年會,聽說這幾天各方的頭目臨時接到通知,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這兩天剛傳出來的,要不要臉啊!”
“這次年會彪姐也會回來述職,要知道當年她和天弒頭子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後來怎麼就沒訊息了?”
“咱老大當初封鎖訊息任何人不準議論此事,你不要命了?”
對方聞言如臨大敵,滿頭大汗的他立即噤聲。
姜臨挑眉,小師妹的男人怎麼回事?
還學起季寒沉壓榨員工。
林鳶此刻渾然不知姜臨的腹誹,正寶貝的捧著述職報告猛親。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
天弒分部的頭目離的近的已經抵達,每個人風塵僕僕帶著疲憊的神色。
但總歸還是趕過來了。
這是天弒自創立以來第一個年度總結大會,雖然通知急了些,卻依舊令人重視。
最緊張的還是當屬天詭盟那邊。
新一任盟主愁容滿面,底下眾人死氣沉沉,總是沒一個笑臉。
上一任盟主謝無詭雖然被處置,可大家也就不敢放鬆警惕,生怕再犯錯被總部那邊給一鍋端了。
“這次年會誰去?”新任盟主問。
底下無一人說話。
“在座無人主動請纓?”盟主接著問。
還是一室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