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還有待探究。
祁落無暇顧及其他人在說什麼,戚無彧卻是不想去顧及。他注意力幾乎都在祁落身上,在祁落盯著自己的手看的時候,他攬在祁落腰間的手緊了緊。
這個祁詩茵……
“查什麼?審什麼?我是犯人嗎?你們戚家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我怕了你們戚家不成!”
一聽到祁詩茵的聲音,祁落的臉就冷下來,又有理智將失的趨勢。要不是戚無彧緊緊攬著她的腰,她怕是又要衝上去給祁詩茵一巴掌了。
“祁落。”
戚無彧低低的聲音落入耳中,祁落才堪堪回神。
少不得再次愣住。
她抬頭愣愣看了看戚無彧,而後收回視線擰眉道:“鄭舒舒,先讓她閉嘴,我現在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鄭舒舒應聲,立刻扯了個不知道是什麼布堵住祁詩茵的嘴。嘴被堵住,雙手被反扣在身後,祁詩茵再掙扎也鬧不出多大的動靜。
這番舉動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祁落揉了揉額頭和太陽穴,對看過來的戚無潤說:“四弟,勞煩去將嶺南祁家能主事的人請來,祁家二少在郵輪上。”
“不用,我已經來了。”
祁子昂來了,卻不是一個人來的,剛離開沒多久的祁子謙也來了。
祁子昂掃了眼對他怒目而視的祁詩茵,沒有理會,看向祁落:“落落,沒被傷著吧?”
“大姐……”祁子謙看著祁詩茵,一臉一言難盡。
然後轉向祁落,目露擔憂:“二姐,你沒事吧?我剛離開一會兒,怎麼就……早知道剛剛在門口遇到大姐我就留個心眼了,我以為她是來找朋友一起看拍賣會的,沒想到她竟是來打擾你們。”
“這麼說,你剛剛在門口碰到她了?”祁落揉揉太陽穴,人清新了些,“具體在哪裡碰到的都說了什麼,你將當時的情形仔細說一說。”
她相信戚無潤能把事情弄清楚,但沒必要費這個事。既然能現在就弄清楚又何必拖著,她心裡也有點疑惑想要馬上得到解答。
祁子謙一臉不解,像是不清楚她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如實說了。指了指身後:“就在這兒碰到的,我當時看到大姐還有點意外,和她打了聲招呼。但我和大姐之前因一些事鬧了點不愉快,大姐還在生我的氣,不怎麼搭理我,所以儘管我很好奇大姐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卻沒有深問。”
想到什麼,祁子謙指著旁邊被戚無潤叫過來問話卻沒來得及的保安領頭人,“對了,我和大姐打招呼的時候走廊上的保安都看到了。”
“我原本是要回房間去休息,卻碰到了二哥。見二哥匆匆往這邊趕,我直覺應該是出事了就跟了過來。”
幾雙眼睛投向保安領頭人,那人冷汗涔涔,忙說:“是、是的,我們都看到了。原本我們不會輕易讓人靠近貴客們的包房,但祁小先生剛從包房裡出來,又喊這位小姐一聲大姐,兩人又長得有些像,我們就猜這位小姐和祁小先生多半是親姐弟。”
“祁小先生來拜訪,戚三少願意接見,我們就想或許這位祁小姐過來戚三少可能也會見;即便不見,這位祁小姐要來拜見戚三少,應也會提前知會,怎麼都衝撞不了貴客,我們才沒有攔人。”
“我們沒想到這位祁小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居然什麼話都不說就一腳踢開了門硬闖。誰都沒料到在這滿是貴客的地方還會有人如此……如此失禮數,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對不起各位貴客,是我們失職讓人擾了諸位的雅興。”
祁落瞥一眼被祁詩茵踢開的門,說:“我看這個門應該不是一腳就能踢開的,而且這位祁大小姐好似在門外就聽到了我們在裡面說的話,這裡的隔音效果有這麼差嗎?”
開口就是就著戚無彧說的她膽她膽小,祁詩茵明顯在門外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裡隔音效果非常好,在門外絕對聽不到裡面的人說話。這門的質量也不會差,絕不可能一腳就踢開,除非這個人力大無窮。可祁大小姐是力大無窮的人嗎?明顯不是。”
戚樂芩作為郵輪的主人,立刻表態。
她長這麼大才弄出這一件比較拿得出手的事,怎麼能在這些小地方出瑕疵!專程接待貴客的包房要是連隔音效果都做不到位,打的是誰的臉?門要是隨便一腳就能踢開,還接待什麼貴客!
“怎麼回事?”戚無潤擰眉問保安領頭人。
“我、我不清楚……這位祁小姐一看就是貴客,我們不敢冒犯,當時我們離得不算遠,但也不算近,樓道里光線又暗,我們沒看清。對不起四少,我立刻讓人去調樓道的監控。”
“不、不用了。”祁子謙默默舉手,面色尷尬,“那個,我覺得可能是我剛剛離開的時候沒有把門關嚴實。”
對上祁落淡淡看過去的視線,祁子謙是又尷尬又慚愧,“抱歉二姐,你不讓我看接下來的拍賣叫我離開,我只顧著開心,走得歡快瀟灑,完全沒有注意其他。我順手將門帶上的時候估計沒有把門關嚴實,這才讓大姐靠近就得以聽到你們的談話。”
“如果、如果有什麼是不便對外宣揚的,卻被我大姐聽去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和二哥回家會將此事告知家中長輩,由長輩出面警告,大姐不敢出去亂說。”
盯著祁子謙看了幾秒,祁落轉向祁子昂,“祁二少,誠如你所見,你們祁家大小姐偷聽了我們說話,又不打招呼闖了我們的包房衝撞了我們,為此惹得我不悅,我已以兩巴掌回敬,並讓人限制了祁大小姐的行動。這事要怎麼了結,還請祁二少表個態。”
“當然,單是這些,以兩巴掌回敬已經可以了,我不打算再追究。但你們祁家大小姐對戚無彧言辭無禮是事實,從前什麼樣我不清楚,自我失憶後,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如此不將戚無彧放在眼裡。誰都知道戚無彧在外代表的是京都戚家,祁大小姐挑釁戚無彧的威嚴已經不單單是在挑釁戚無彧本人,而是在挑釁整個京都戚家,我需要你們祁家給個說法。”
多的都是扯的,她才不管別人挑不挑釁戚家,她就是容不得別人挑釁戚無彧的威嚴。
“二姐……”
“落落……”
祁家兩兄弟都眼神複雜地看她。
祁子昂一嘆:“落落,你這話說出來就是在戳二哥心窩子了,什麼叫‘你們祁家’,祁家難道不是你的家嗎?你也是祁家的人啊。是,你現在是嫁進戚家了,可這改變不了你也是祁家人的事實,你與我們這樣生分,二哥心裡委實很不好受。”
“我很抱歉,我失憶了,過去的事我都不記得了。而自從我車禍醒來,我就是戚家的大少夫人。有人挑釁戚家的威嚴,挑釁我丈夫戚無彧的威嚴,我就是容忍不了,至於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我需要你們祁家給個說法,祁二少要是不能主事,請將話帶給你們祁家能主事的人,讓他給出一個說法。”
說著,祁落強調:“我不希望這件事草草了結,希望你們祁家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然以後豈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上門來挑釁戚家來挑釁戚無彧!”
話說完,她擰了擰眉,又抬手揉揉太陽穴。
在她說話時,戚無彧扣在她腰上的手就漸漸收緊。
一雙眼睛只看她。
見她擰眉揉太陽穴,截住她的手代替她。
他動作輕柔,聲音很溫柔:“不舒服?”
祁落確實很不舒服,剛開始頭只是有點疼,到後面頭就越來越疼,她心裡還非常煩躁,沒來由的煩躁。
順勢靠進戚無彧懷裡,“是有點不舒服,哥哥,我們回去吧。”
話落,還不待戚無彧應聲,眾人就齊齊驚呼。
“祁落!”
“落落!”
“二姐……”
祁落暈倒了。
直接兩眼一閉就暈倒在戚無彧懷裡。
戚無彧的臉色難看極了,一股冷氣由他身上散發出來,凍得周圍的人心底發寒。
他小心把手放到祁落鼻子前去探她的呼吸,這個動作做得十分艱難,整個過程戚無彧的手都是顫抖的。
覺察到他在做什麼,其他人立刻噤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儘管他們不清楚祁落只是暈倒而已,戚無彧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甚至到了去試探呼吸的地步。
戚無彧的手在祁落的鼻子上停留約莫有三秒。
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他將祁落抱得很緊很緊,冰冷的雙眸泛著紅。
這一幕驚到了在場的人,他們甚至有一種感覺:戚無彧是努力壓制,眼裡的眼淚才沒有落出來。
何其荒謬。
戚無彧差點就哭了。
那樣手段狠辣淡漠如斯的人差點就哭了!
何其荒謬。
“大、大哥……”
戚無潤一臉難以置信,又有些擔憂。
其他人不比他好多少。就連戚耀陽和戚無旻都愣愣看著戚無彧,像是不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
戚無彧沒有理會他們,他又將祁落抱緊了些,冷冷的眸光掃向祁家幾人,“你們最好祈禱祁落沒事!”
將祁落打橫抱起,徑直離開,對鄭舒舒說:“立刻聯絡趙西,讓他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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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