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在的這個街道並不好打車,白厭跟顧邵安只能選擇去附近的那條馬路,路上的這五六分鐘時間,他們都沒說話。
不過並沒有覺得很尷尬,反而相處的挺舒服,白厭從小到大,還是在第二個同學身上找到這種自在的感覺。
之前那個同學是莫文文,她們早已經相處成好朋友了。
這條馬路過往的車輛特別多,白厭跟顧邵安才剛到路口,便打到計程車了。
車費的錢是顧邵安給付的,白厭並不缺錢,自然也不想佔顧邵安便宜,她打算回去時自己來付。
途中白厭跟顧邵安還差點被誤認為成早戀的小情侶,因為他們兩個穿的都是校服。
進去寵物醫院後,白厭先跟獸醫諮詢了下金毛的情況,然後才帶著顧邵安去看望。
有個晚上值班的女獸醫昨晚有幸見到過陳聚,對他有點傾心。
在發現白厭跟顧邵安也是看這條金毛時,她走來說:“恢復情況還挺快的,明天再檢查下傷口估計就能出院了。”
白厭十分冷漠的嗯了聲。
女獸醫很快便轉移了話題,說:“昨天來的那個人是你哥哥吧?才三十出頭就這麼優秀了。”
白厭沒回話,顧邵安不清楚說的具體是誰,自然也沒搭理。
“你們家的顏值都還挺高,要是我能找個顏值高的人結婚就好了,以後的孩子也能像你們那樣。”
昨天來寵物醫院給金毛做手術時,白厭並沒有太注意獸醫的模樣,不過她總記得昨天那個獸醫挺正常的,至少不會聊這些奇葩的話題。
白厭煩躁的皺著眉頭,為了金毛後續的治療,她並沒有翻臉,解釋了句:“他是我舅舅。”
女獸醫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她很快就化解了:“你舅舅今天白天也來過,待了兩個小時,我聽他跟別人說,晚上九點的時候可能還會來。”
白厭瞬間慌亂了下,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四十了。
身旁的顧邵安此刻都蹲下身開始撫摸狗腦袋了,金毛也沒有反抗,好像還挺喜歡顧邵安的。
現在才剛進來寵物醫院沒十分鐘,白厭自然不好意思跟顧邵安說離開。
之前除了白厭自己對異性沒感覺外,陳舒跟陳聚也表達過,高中畢業前不準早戀。
白厭覺得自己應該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她對情情愛愛這事沒興趣。
轉眼便到了八點五十多,寵物店門口傳來聲鎖車門的聲音,白厭猛的轉過腦袋,隔著玻璃門,看向剛從車上下來的陳聚。
陳聚推開門進來,他在掃見白厭身影時忽然愣了下,詫異的說:“厭厭,來寵物醫院怎麼不跟我說?我順路正好能接你過來,可別是有錢撐的?”
白厭平常每月的零花錢都特別多,根本花不完,甚至白厭現在還贊下了兩三萬,陳聚大致都能估算出來。
女獸醫剛才都走開去忙別的事情了,在聽到陳聚的身影后,她急忙走出來,眼神都快黏到他身上了。
女獸醫多嘴的替白厭回應了:“應該是班裡的男同學送來的吧。”
剛才進來時,陳聚根本沒發現正在地上蹲著的顧邵安,他這才把視線挪過去。
大概是發覺到了有股炙熱的目光,顧邵安不由的站起身來。
陳聚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你竟然跟我家厭厭是同班的,我們去年冬天的時候見過,你還記不記得了?”
顧邵安回應:“當然記得。”
陳聚跟顧邵安的爸爸打過幾次交道,並且還去過顧邵安在市裡的那個家做客。
不過話題很快就回到了正軌上,陳聚好奇的問了句:“是你送我家厭厭來的?”
顧邵安沒有絲毫隱瞞:“算不上,我們一塊打的車。”
後來陳聚跟顧邵安倒是聊起來了,把白厭跟女獸醫都給晾在了旁邊。
因為知道顧邵安是好學生,回家後肯定還得學習,要是太晚可能還得熬到半夜,陳聚就早早的開車把他們給送回去了。
次日早,陳聚送白厭去學校的路上,故意提及了昨晚去寵物醫院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跟異性同學都這麼近了?不是就莫文文那麼一個朋友嗎?”
白厭早料到陳聚會揪著這個事情不放了,因為怕被誤會,她耐心的解釋了起來:“只是普通同學,昨晚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嘛,跟他家去世的狗長得很像。”
陳聚後來就沒再多慮了。
–
顧邵安剛到學校門口,便看到不遠處的馮天了,不用猜都知道,馮天是故意在這裡等的,肯定是為了昨天的事情。
果真,顧邵安才剛推著單車到馮天身邊,他便開口詢問了,“我後桌昨天沒把你怎麼辦?有沒有恐嚇你?”
顧邵安敷衍的回應:“沒有。”
馮天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畢竟他親眼見證過好幾次白厭的暴戾行為,對於觸碰她底線的同學,白厭不可能會輕易放過。
“你該不會已經被打了吧?是不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說?”
顧邵安真的很想把事情原委都告訴馮天,可見他這副擔憂的模樣,還有昨天怎麼說都不相信的事,就附和的回應:“其實她只是恐嚇了我幾句。”
馮天不由的替顧邵安鬆了口氣,“那還好,只要不下手就行。”
顧邵安:…………
馮天特別喜歡跟班裡的幾個同學聊八卦,今天也照樣,可關於顧邵安的這件事,他隻字沒提。
莫文文今天早上剛知道昨天白厭跟顧邵安的事情,她看旁邊的白厭一直在睡覺,就沒吵醒,而是等到中午去食堂時才問。
“我聽見班裡同學說的話了,我前桌又怎麼你了?昨天你約他是不是為了報復?”
白厭差點噎住,她沒想到莫文文最後還是知道了。
白厭立馬擰開餐盤旁的礦泉水瓶蓋,拿起來猛喝了兩口水,順了順後才說:“他沒惹我。”
緊接著白厭便把帶著顧邵安去寵物醫院,還有具體緣由都說了遍。
莫文文聽完後覺得特別的震驚,她所認識的白厭還從來沒這麼好心過,更不會跟異性走這麼近,讓他有機會說出自己的苦衷和請求。
“厭厭。”莫文文喊完白厭的小名後,突然欲言又止了。
白厭心虛的垂下腦袋,又喝了口水。
“他該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在莫文文話音剛落的那刻,白厭直接把剛喝進嘴裡的水給吐出來了。
幸好這桌只有她們兩個人,並且也差不多吃飽了,要不然旁邊的餐盤可能都會被噴濺上白厭吐出的水。
莫文文只是隨口說的,她沒想到白厭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莫文文從兜裡拿出紙巾,邊擦拭桌子上的水邊繼續說:“我猜的,你情緒這麼激動幹嘛?難不成你們兩個還真的偷偷揹著我幹了些什麼事?”
白厭努力壓制住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她冷著臉回應:“我跟他不熟。”
陳微現在已經對顧邵安沒興趣了,她也有了新的目標,可她卻特別的記恨白厭。
正好打算出食堂時看見白厭的身影了,陳微跟朋友說了兩聲就獨自走來了,她雙手抱在胸前,嫌棄的說:“喲,這是在聊什麼呢?情緒這麼激動,不過白厭你,可真的跟小學時一樣噁心。”
陳微眼底還帶了絲嘲諷的神色,看的莫文文後牙槽都快咬碎了。
下秒,白厭便慵懶的抬起眼眸看向了她,那眼神特別的冰冷,陳微差點認慫。
陳微挺起胸膛,繼續嘲諷起來:“你知道我們以前為什麼霸凌你嗎?就是感覺你很奇怪,還總是獨來獨往的。”
莫文文剛想破口大罵,卻被白厭給搶先了,“我聽說你在班裡維持的人設還挺清純,是不是沒人知道真實的你是怎樣的?”
陳微臉色頓時被嚇的慘白起來,她沒想到白厭竟然會調查自己。
這件事還是莫文文給調查的,她就是覺得上次陳微來教室的行為特別怪異,調整情緒調整的特別快。
為了防止陳微下次還來找事,莫文文就找人把陳微給調查出來了,沒想到結果真的很出乎意料。
莫文文沒選擇罵髒話,而是跟著白厭一塊嘲諷了回去:“雙面人啊你是?”
陳微最懼怕的就是身邊朋友和同學知道這事,她慌到心臟都加速跳動了起來,這人設可是她從高一入學慢慢建立出來的。
陳微剛才的臉色也變成了乞求,她說:“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以前的事情也一筆勾銷,不過你們得答應我,別把這個事情告訴我身邊人。”
莫文文自然不想讓陳微這麼輕易得逞,她為難的說:“其實你偶爾來找麻煩也挺有趣的,這個條件我不接受。”
陳微是清楚白厭跟莫文文的那些傳聞,有這把柄在她們手上,她特別的害怕,語氣都壓低了不少:“那你想怎麼樣?只要不過分我都能答應。”
莫文文:“你上次撞厭厭肩膀了,我後來也沒追上你,不過我也不想撞回去,嫌你衣服噁心。”
這話可真的跟陳微剛過來時,嘲諷白厭的話呼應上了。
白厭拿起桌子上的餐盤,她起身,直接倒在了陳微肩膀上,“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