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固陽鎮鎮府衙門的馬匹都不錯,是那種能衝鋒陷陣的戰馬型健碩馬匹,一路狂奔,不用人太過鞭打駕馭,各個都十分老練機敏。
緊隨其後的眾衙役們,一開始打心裡是瞧不起謝金禪的,也不服氣她領隊。
可是,躍馬疾奔這一刻,她英姿颯爽的身影,立刻征服了所有人。
不說這女人會不會用刀殺人,但是這騎馬的英姿,就能看出來,她果然不是嘴上說得厲害,實際上是有幾把刷子的。
眾衙役們心裡服氣了,跟隨她的身影,都神色凝重起來。
“駕……”
謝金嬋不知道鎮府老爺季淮安那邊情況,危機到了什麼地步,所以,一邊揚鞭策馬疾馳,一邊吩咐狸花貓打前站,趕緊去為鎮府老爺季淮安解圍。
可不能讓他和衙役們傷亡太重。
要不然這固陽鎮非得亂套了不可。
鎮府衙門亂套,對百姓們生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狸花貓得了命令,一刻不耽擱,躍出空間,直躥向情況危急的季淮安。
“嗷嗚……”
字砬子山這邊,鎮府老爺季淮安和衙役們,都陷入了土匪和黑衣人的包圍之中,雖然暫時沒有死亡的,可受傷的不少。
尤其是捕快小頭領陳旺,胳膊被砍了兩條大口子,已經握不住刀了,只能是被幾名衙役夾裹在中間,勉強抵抗來勢兇猛的襲擊。
季淮安心急如焚,幾次險些被砍中,都是仗著功夫底子好些,身子輕,眼疾手快,才免於一難。
可好虎架不住群狼啊,幾名黑衣人見他沒了抵禦能力,便加速了攻擊。
“大人,你不能有事兒啊,快救大人。”幾個受了輕傷的衙役們急得大喊起來。
可就在季淮安殺的脫力,眼瞅著被一個黑衣死士腰斬而亡的時刻,狸花貓就到了。
猛然間,眾人感到一陣颶風颳過,耳邊聽得一聲貓叫聲,砍殺季淮安的黑衣死士雙眼,就被一隻貓爪給撓了個正著。
“啊……我的眼睛。”
隨著一聲淒厲地慘叫,黑衣死士的眼珠子被狸花貓給摳出來了。
其他黑衣人愣神的功夫,謝金嬋帶著眾衙役們緊隨其後,就趕到了。
“殺!”
隨著她一聲帶有肅殺之氣的命令,眾衙役們揮舞著腰刀,就衝進了土匪這邊。
因為要立功,要光宗耀祖,要救弟兄們,救援而來的這些衙役們,以一當十,奮勇當先,誰也不怯懦,瞬間殺人土匪窩裡。
就見他們手裡的刀,飛舞成一片刀花,直殺得土匪們節節敗退,山坡處,又留下了不少死屍。
謝金嬋錦緞布巾遮面,也只露出兩隻好看的杏眼,毫不猶豫地揮刀,來到了黑衣人的對陣裡。
黑衣人們都是統一的著裝,渾身上下,只露出兩隻眼睛,各個手持類似於繡春刀的腰刀,奔著衙役們就下了狠手。
謝金嬋眼瞅著地上倒下了三四個衙役,頓時心頭火起,舉起腰刀,毫不留情,見人就殺,見人就砍。
黑衣人都愣了。
他們接到截殺固陽鎮鎮長季淮安的命令時,並沒有說衙役裡還有女人啊?
而且,看這襤褸的著裝,顯然不是什麼衙門裡的人,而像是農家村婦,難道是世外高人喬裝成鄉下婦人,來助季淮安這個狗賊一臂之力?
三十多個黑衣人,分神的功夫,就被謝金嬋給斬殺了十多個,餘下不足十人了。
身心疲憊不堪的季淮安,以及僥倖活下來的衙役們,也都看看傻眼了。
原本他們以為今天不會活著回去了。
可沒想到,救援的衙役們不但及時趕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煞氣十足的女殺神。
就見這位女娘子手裡的腰刀,簡直像長了眼睛,專挑黑衣人的致命地方斬去。
“留活口。“季淮安喊道。
其實,他不說,謝金禪也會留下一兩個黑衣人摳出口供的。
待黑衣人全部被斬到在地上,她麻利地卸了兩個還有口氣兒的黑衣人下巴。
被俘的黑衣死士一看,暗罵這女人是真懂行,真壞啊。
卸了下巴,他們想要吞毒自殺都不能了。
真是傷害性不大,可汙辱性極強。
堂堂的固陽侯府死士,居然給個裝飾如鄉下娘們的女殺神給趕盡殺絕,唉……這次損失慘重啊。
“小娘子,你是什麼人?”
季淮安也好奇和吃驚,他治下居然臥虎藏龍,連個女人都這麼能耐,他怎麼不知道涅?
衙役中的一個小捕快走過來,附耳跟季淮安說了謝金禪的來龍去脈,言語中,是萬分欽佩。
其他衙役們也都過來衝著謝金嬋抱拳,表示佩服之至。
雖然他們當中有人受傷了,有人傷勢比較重一些,可謝金嬋說,要將她帶來的衙役們都全部帶回去,果然沒有食言。
尤其是那隻不知打哪來的野貓,在季淮安最危險的時刻,給了他最好的幫助,救了他一命。
“諸位別找了,那隻狸花貓,是我飼養的。”謝金嬋在這些官府人面前,正式將貓王阿花給推到了最前面。
“季老爺為人耿直,做事公正,心繫百姓,是我們百姓的好父母官。
您要是出個一差二錯,那豈不是我們小民們的損失?失去了您的庇護,百姓們如何生存?
所以,路見不平,誰都能伸出救援的雙手去。我的狸花貓平時溫順,乖巧可愛,可若是讓它看到好人受到傷害,它也是決不答應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說好話,總比罵人強吧?
季淮安聞言,果然是通體舒坦,連聲謙虛過譽了,過譽了,然後命衙役們抬著自己人,押解那活口黑衣人直奔鎮府衙門。
謝金嬋則跟季淮安告辭,“大人,小女子還得去宋家找我的同伴兒。
她婆母娘病了,請了幾個大夫都未能有起色,我去幫著瞧瞧,興許還能讓老人家少遭些罪。”
“哦?你,你還會看病?”
季淮安心裡一動,驚訝地道,“你平日裡也給人看診嗎?那可太好了,本官……”
不等季淮安話說完,謝金嬋急忙搖搖頭,“我之前在老盛家,除了幹活就是幹活,哪有機會給人看診?
不過,大人有所不知,我這醫術,不敢說精湛,但是尋常病情,還是能診治一二的,以後您要是有什麼事兒,儘管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