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娟揹著一個特別能裝的雙肩包徜徉在巴塞羅那街頭，碩大的揹包鼓鼓囊囊，和她嬌小的身材顯得特別不匹配。
甚至讓人擔心揹著這麼一個大包在身上，會不會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但孫娟完全沒覺得這有什麼負擔。
她好奇地東張西望，打量著這個城市，手裡拿著胡萊代言的翻譯機，標準的遊客樣子。
來之前各種攻略、遊記孫娟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幾乎可以倒背如流，甚至還用衛星地圖軟體查詢攻略、遊記中提到的地方，和文字描述進行對照，從而給自己留下最直觀的印象。
這座城市裡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就這樣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她雖然是第一次來，卻有許多熟悉感。
比如她之前去過的那個酒店，就是他和隊友主場比賽之前所住的地方。
攻略上寫的很詳細，要怎麼蹲守才最容易遇見他，然後成功要到他的簽名。
運氣好的話，還能有機會與他合照。
又比如此時在孫娟眼前的那家餐廳。去年歐冠小組賽期間，他曾經在這裡請過胡萊吃飯，他們一起合影的照片在網路上成就了所謂“一頓飯引發的血案”的傳說。
孫娟覺得有必要去那家餐廳打卡吃頓飯，以作紀念。
不過當她手持翻譯機勇敢地找上門去之後沒多久……她就灰溜溜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沒位置了。
孫娟很快就從失落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她用手機在這家餐廳門口自拍了一張。
照片中的她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雖然沒能進入餐廳吃飯，但不管怎麼說，她已經從中國安東錦城，來到了遙遠的巴塞羅那。
總算是能夠在他在的城市，漫步在他曾經走過的街道上，呼吸著他曾經呼吸過的空氣。
就這樣與他時空伴隨，也已經足夠讓孫娟感到知足了。
在餐廳前自拍了一張後，孫娟抬腕看錶。
接著一手託著揹包，向前方奔去。
她奔跑的身影，引得路人們紛紛側目。
當她終於氣喘吁吁地跑到自己的目的地時，看到街邊已經聚集了一些身穿薩里亞球衣的球迷們了。
並且他們都滿含期待地望著同一個方向，孫娟這才鬆了口氣，復又笑起來：
趕上了！
一會兒從那個方向，薩里亞的大巴車會載著他經過這條街，駛往酒店。
如果自己運氣好，就能夠透過車窗，看到那張她朝思暮想的臉。
然後她會在街邊向他揮手，希望他能夠看到自己。
※※※
張清歡坐在球隊的大巴車上，他和自己的隊友們剛剛結束了在訓練基地裡的訓練，現在正乘坐大巴車轉場，去他們賽前所住的酒店。
在那裡休息一晚上，專心備戰明天和馬德里海盜的聯賽。
他低著頭在手機的群裡和胡萊聊天：“餐廳已經訂好了，胡萊。還是咱們上次吃過的那家。明天比賽完了，誰贏球誰請客。”
胡萊：“為什麼是誰贏球誰請客？”
張清歡看見胡萊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還專門去把自己剛才發的資訊看了一遍。
沒錯，是誰贏了誰請客。
可這有什麼問題？
於是他問：“有什麼不對的？”
“贏了球的還要請客，那萬一不想請客，豈不是就要故意輸球了？”
王光偉：“？？？”
陳星佚：“當我打出？？？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
夏小宇：“[捂臉]”
森川淳平：“艹（中日雙語）”
張清歡：“那你就輸給我們啊，我來請！”
胡萊：“原來歡哥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其心可誅！何其歹毒！我認為應該改成輸的請客，這樣為了不想請客，就都會拼命追求勝利。比賽不也就變得好看起來了嗎？”
張清歡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因為他在這裡翻白眼，遠在馬德里的胡萊也看不到：“行吧，就依你。誰輸了誰請客！”
胡萊：“嘿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有一股力量在體內奔湧……啊！歡哥這頓飯我吃定了！”
※※※
孫娟真的看到了他！
不過他卻低著頭，應該是在看手機，表情凝重。
並沒有抬起頭，自然也沒有把目光投向車窗外的街邊。
所以他沒有看到自己。
孫娟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調整好心態。
她在心裡憧憬著，希望酒店的前臺接待能夠遵守諾言，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到他的手上……
想起自己把禮物交上去，對方見慣不怪的樣子，似乎像自己這樣送禮物給他的球迷不在少數。
這是一個好訊息，說明這麼送禮物是可行的。
但也不是一個好訊息，因為禮物太多，他可能壓根兒就不會看。
※※※
當大巴車在酒店大門口停穩之後，張清歡跟著自己的隊友們從車上魚貫下來，在球迷們的歡呼聲和記者們的閃光燈下，走進酒店大堂。
已經有人提前幫他們把入住手續都辦好了。
他們只需要在大堂裡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自己的房卡，就可以自行回房間了。
這次張清歡又和阿根廷前鋒卡洛斯·托拉多分到了一間屋子。
“嘿嘿，‘歡哥’……”
托拉多一看自己和張清歡分到一屋，就很熱情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親切地管張清歡叫“哥”。
說起這個稱呼，還是那次中華杯後，逐漸流傳開來的。
大家都知道張清歡有一個綽號叫做“”。於是儘管張清歡年齡不大，但隊友們都管他叫“哥”。
一開始張清歡是有些抗拒這個綽號的。
但後來他就躺平了——既然反抗不了，不如享受吧。
當然躺平的時候也沒忘多罵幾句“胡萊你特麼”。
“這次你可要給我多來幾腳妙傳啊，我現在是二十九個球。再進一個，俱樂部就得給我五十萬的獎金。”
加盟球隊後總進球數達到三十個，托拉多會有一筆五十萬的一次性獎金。
這是托拉多當初和薩里亞簽約時合同裡規定的。
這筆獎金薩里亞樂意掏，畢竟他們當初從阿根廷國內簽下卡洛斯·托拉多，就是指望他多多進球的。
前鋒托拉多是2025-2026賽季的冬歇期從阿根廷國內轉會來到薩里亞的。
來了之後，經過一番適應期後，逐漸坐穩球隊主力位置，成為了薩里亞的主要得分手。尤其是上賽季，他在聯賽中打進二十個球，是薩里亞之所以最後能夠拿到歐聯杯資格的重要功臣。
托拉多在薩里亞的出色表現，吸引了其他球隊的關注。
目前薩里亞俱樂部也正在和他的經紀人進行續約談判。
無論是從球隊成績，還是私人關係出發，張清歡都希望托拉多留在隊裡。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沒問題，卡洛斯。只要你能跑到位置，我就會把足球傳給你。”
托拉多拍拍胸脯：“嘿嘿，你放心，歡哥。我最擅長跑位了！”
和梅利·巴內加、奧古斯丁·因蘇亞（塞維利亞航海家）和拉蒙·坎特羅（曼徹斯特競技）這些阿根廷前鋒不同，卡洛斯·托拉多雖然擁有不錯的啟動速度，但他並不喜歡帶球奔襲，他更擅長無球跑動、搶點接應射門得分。
《冠軍教父2027》裡，胡萊的無球跑位是20，滿值。
而托拉多的無球跑動也有15，相當不錯的水平。
所以人家確實有資本說這種話。
張清歡想到了自己和胡萊的那頓飯局，便說道：“加油，卡洛斯。我們爭取在主場擊敗海盜！”
“好！”
阿根廷人一想到自己那五十萬歐元的獎金，就鬥志滿滿地點頭應下來。
※※※
回到房間之後，剛剛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拿出來放好，就響起門鈴聲。
張清歡還以為是隊友來串門，他去開門，發現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酒店服務生。
他手裡捧著幾隻精心包裝過的盒子。
“您好，先生。這是球迷送給您的禮物。”
※※※
托拉多看到張清歡捧著一堆禮物盒回來，就調侃道：“禮物？哎呀，今天好像不是很多啊……難道歡哥你在女人們當中的吸引力下降了？”
捧著禮物的張清歡沒有辦法豎中指，只能翻白眼以示回應。
無論是他還是托拉多，其實他們對於這一幕既不陌生也不意外了。
大家或多或少都會收到熱情球迷們送來的各種禮物，就連托拉多都收到過。
但張清歡無疑是收禮最多的。
而且這些禮物大多數都是來自女人之手。
因為他帥。
是那種中國人和外國人都覺得帥的帥。
作為一箇中國人，張清歡擁有立體的五官和稜角分明的線條，同時雙眼中又隱藏著若有若無的憂鬱，這點是最致命的。
有不少巴塞羅那的女人，無論已婚還是未婚的，都為他痴狂。
她們的痴迷充分說明了審美是全世界都統一的，所謂外國人喜歡“眯眯眼、塌鼻樑、大餅臉”的東方傳統長相是胡扯八道。
因為張清歡既不是眯眯眼，也不是塌鼻樑，更不是大餅臉，同時更沒有吊眼角、寬眼距的“高階華人美”……倒是很符合西方人的審美標準。
所以他就算是在西班牙，也收割了無數女粉絲。
今年三月份的中華杯如果有薩里亞球員參加，他們一定不會對在熊貓基地外發生的那一幕感到意外和驚訝——在“歡哥”身上，這不是基本操作嗎？
張清歡把所有禮物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拆禮物。
托拉多則在旁邊掏出手機拍影片，打算發到TikTok上。
大多數禮物都是很普通的小玩意兒，甚至要有一個禮物是一張印有紅色唇印的紙條，紙條背面有一串數字……
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張清歡也很無語。
而旁邊的托拉多則哈哈大笑。
笑得手機都拿不穩了，鏡頭中所有東西都在劇烈晃動。
張清歡懶得理他，拆開了下一個盒子。
然後他看著躺在盒子裡的一件球衣發呆。
笑完的托拉多湊過來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一件球衣。”
“我知道。但為什麼會有人送你一件球衣……她……或者是他想要讓你簽名嗎？”托拉多還是不解。
張清歡已經把球衣從盒子裡取出，抖開來，舉在燈下端詳著。
一件安東閃星的紅色球衣，背面印著號碼，和他的姓：
ZHANG
1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