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茲城要換人了！在球隊處於落後的情況下，東尼·克拉克決定把在替補席上休息的胡換上來……”
馬修·考克斯這麼說的時候，胡萊人就站在場邊第四官員旁，第四官員把換人的牌子舉起來，示意九號洛倫佐·埃斯波西託下場，十四號胡萊要上場。
佛蘭德球場上空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接著就是掌聲。
放眼望去，看臺上的利茲城球迷們都紛紛站了起來，在鼓掌。
他們應該是在為被換下場的隊長洛倫佐·埃斯波西託送上掌聲。
作為球隊衝超的大功臣，隊長洛倫佐在球隊裡一直勤勤懇懇，低調謙遜，受人愛戴。
球迷們也很喜歡他。
雖然他這場比賽沒什麼像樣的發揮，可是球迷們還是把掌聲送給了他。
等洛倫佐在場邊和等候他的胡萊擊掌交接後，胡萊跑上場，他自己則返回替補席。
看臺上的歡呼聲取代了掌聲。
坐在包廂中的弗朗西斯探頭看了看下面看臺上的利茲城球迷們。
確定他們的這歡呼是為胡萊發出的。
如果不看比賽，只聽這歡呼聲的話，一定會以為利茲城進球扳平比分了呢……
很顯然，胡萊在這座球場享有非常高的地位。
他什麼都不用做，就只是亮個相，就能讓三萬人為他傾倒。
這不稀奇。
以他的表現，如果在利茲城沒有這樣的待遇倒是奇怪了——當然，弗朗西斯會希望這樣，因為這樣會意味著胡萊會很容易離開利茲城。
現在嘛……他不得不考慮一下，利茲城俱樂部能否頂得住球迷們的壓力，放走胡萊。
不過總的來說，弗朗西斯不是很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從來沒有說球迷抗議不賣誰，俱樂部就真的不賣誰的先例。
哪怕有一些暫時成功了，最後也還是會被賣掉。
職業足球雖然不能缺少球迷，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也真不是球迷可以說了算的。
只要價錢合適，就沒有馬德里國王拿不下的人！
※※※
胡萊上場的時候，是利茲城在前場的界外球形成的死球機會。
他被換上去之後，徑直跑向特拉梅德的禁區，然後還和禁區裡的特拉梅德的巴西中後衛路易斯·佩森打了個招呼：“吃了嗎，大哥？”
佩森：？？？
胡萊見狀又笑道：“沒事兒，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為什麼不用管你？我就是負責防守你的，胡。”佩森沉聲說道。
“啊？是嗎？”胡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然後問道：“那大哥你猜猜，這次我還會不會給拉斯基傳球？”
佩森沒想到胡萊會提到這件事情，他條件反射地向拉斯基所在的方向投去一瞥。同時眼角余光中就見胡萊突然往前衝去！
見他媽的鬼！
佩森連忙去追，並伸手干擾。
但他沒抓住胡萊，因為胡萊又猛地急停後撤了……正好和他擦肩而過！
與此同時他看見足球從邊路飛了進來！
倉促間連續的重心變化讓他壓根兒沒辦法在此時起跳了，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扭頭看著足球從他頭頂飛過，飛向後面……的胡萊！
胡萊已經升空！
他前後左右一個特拉梅德球員都沒有——斯科特·威爾遜在封前點，右後衛何塞瓦·伊格萊西亞斯在防拉斯基，他們把胡萊交給了佩森，結果佩森卻把胡萊給跟丟了！
“胡——！！”
看見胡萊在空當處起跳，佛蘭德球場看臺上的歡呼聲已經無法控制。
空中的胡萊迎著飛來的足球甩頭攻門！
距離太近，特拉梅德的門將湯姆·沃克爾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只能站在球門線上，扭頭目送足球飛進球門……
“胡！！！哇！！哇！！！噢噢噢噢噢噢！！”馬修·考克斯的呼喊和看臺上利茲城球迷們的歡呼同步響起。
“這是他上場之後的第一次觸球！第一次觸球！距離他被換上來才過去了……二十秒鐘！在用‘帽子戲法’轟塌了‘冰山’阿爾貝塔齊之後，胡的狀態非常出色！他為利茲城扳平了比分！！”
※※※
在胡萊進球的時候，弗朗西斯都被驚得從座位上直接站了起來。
他真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胡萊剛剛上場第一次觸球就能得分……
雖然已經關注過胡萊很久，也看過他的一些比賽直播，比如上一場利茲城客場挑戰費倫茨的比賽。
但當弗朗西斯第一次坐在現場觀看胡萊比賽時，才察覺到了那些電視轉播裡所體現不出來的東西……
他上場之後顯得非常放鬆。
對他來說，剛剛參加完一場歐聯杯生死戰，再回到聯賽中，哪怕是面對特拉梅德這樣強勁的對手，他卻都表現得好像在度假一樣。
放鬆，或許是讓他上場之後能夠迅速進入狀態，發揮出百分百能量的重要原因。
這小子……有大心臟！
對於時時刻刻都在聚光燈下被人拿著放大鏡觀察的超級豪門馬德里國王來說，簡直就再合適不過了！
因為馬德里國王的球迷非常苛刻。對於其他球隊來說，能夠在主場踢球意味著榮耀和巨大的支援。
可對於馬德里國王的球員……在主場踢球往往也意味著沉重的壓力。
因為你表現稍微不如人意，就會聽到來自主場球迷們毫不客氣的噓聲，當地媒體也會連篇累牘地批評你的表現，放大你在球場上乃至生活中的每一個舉動。
沒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能在馬德里國王立足的。
而現在據他觀察，胡萊恰恰就擁有了一項能在馬德里國王立足的資本！
※※※
胡萊替補出場之後的進球幫助利茲城最終在主場和特拉梅德打成了1:1平。
這個結果對於並不怎麼在意聯賽成績的利茲城來說，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的結果。
特拉梅德卻不這麼想……
因為他們可是想著來複仇的。
本賽季雙方聯賽首次交手，在第十四輪。
巧合的是，當時利茲城也是剛剛踢完一場歐戰比賽，他們客場3:2擊敗加泰聯，胡萊在那場比賽中完成帽子戲法。
而如今，利茲城剛剛踢完一場歐聯杯比賽，同樣是客場，3:0擊敗費倫茨，胡萊再次上演帽子戲法。
上一次交鋒，胡萊在比賽中一球兩助攻，幫助利茲城客場3:2擊敗特拉梅德，讓“紅女巫”在主場報仇的願望落空。
同時也進一步加劇了利茲城和特拉梅德這兩支本身就有地域恩怨的球隊之間的仇恨。
所以這次特拉梅德客場挑戰利茲城，還是那個目標——擊敗利茲城。
結果誰能想到胡萊替補出場後首次觸球就完成了破門，讓特拉梅德報仇的願望再次落空。
“看來特拉梅德想要復仇成功，只能再等一個賽季了……”馬修·考克斯在比賽結束時這麼調侃道。
利茲城的球迷們在比賽結束時，衝著客隊看臺上的特拉梅德球迷們集體高呼：
“Whosyourdaddy？！Whosyourdaddy？！Whosyourdaddy？！”
“WHO？！WHO？！WHO？！”
“Husyourdaddy！！Husyourdaddy！！Husyourdaddy！！”
“HU！！HU！！HU！！！”
高喊完之後，再集體嘲笑特拉梅德的球迷們。
這也是因為之前那段影片在網路上傳播的實在是太火了，所以所有利茲城球迷都記住了這個口號。
相信在以後的比賽中，利茲城的球迷們少不了這樣問候客隊球迷。
※※※
弗朗西斯在賽後走進了利茲城的更衣室。
利茲城球員們對於弗朗西斯的到訪都很熱情，這畢竟是傳奇人物，四大天王之一的路易·弗朗西斯，是不少球員踢球的偶像！大家爭相和弗朗西斯握手，弗朗西斯也會和他們攀談幾句，稱讚他們的表現。
雖然弗朗西斯有一個官方身份是馬德里國王的形象宣傳大使，可是利茲城和馬德里國王又沒什麼矛盾。如果弗朗西斯是加泰聯的代表，那搞不好大家還會尷尬一下……
現在這情況，要說尷尬，那恐怕也只有弗朗西斯和胡萊見面時才會尷尬。
不過等到弗朗西斯真的和胡萊見面時，現場氣氛卻非常融洽。
“你的表現讓我印象深刻，胡。”一見面，弗朗西斯就張開雙臂。
胡萊出國踢球這麼久了，怎麼會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於是湊上去和弗朗西斯擁抱，並互致問候：“謝謝，弗朗西斯先生，謝謝！”
“被換上場首次觸球就進球，很了不起。”弗朗西斯豎起大拇指，不斷稱讚胡萊。
胡萊就笑著說：“嗐，運氣好，運氣好……”
“那可不是運氣好。”弗朗西斯微笑著搖頭，“當今足壇你算是一個異類，胡。但我很高興還能有你這樣的異類。你讓中鋒恢復了它的本來面目……幹得漂亮！祝賀你！”
胡萊謙虛著接受了弗朗西斯的全部表揚。
也許是出國踢球后長了見識的原因，胡萊在面對弗朗西斯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羞澀怯懦的表現。儘管站在他面前的是“四大天王”之一的路易·弗朗西斯，是活生生的傳奇。
他反而還胡思亂想起來，想到了號稱“中國的弗朗西斯”的歡哥。
於是他主動向弗朗西斯提出一個合影的請求：“我可以和你合張影嗎，弗朗西斯先生？”
弗朗西斯有些意外，沒想到胡萊之前都還挺平靜的，最後竟然表現出了粉絲的一面來……
但他並未拒絕，這對他來說反而還是好事，他連連點頭：“當然，沒問題！”
“那太好了！”胡萊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的森川淳平，旁邊的工作人員也舉起了手機，這對於胡萊和利茲城來說，都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光榮時刻……
弗朗西斯則主動攬住胡萊的肩膀，兩人緊挨著，顯得非常親暱。
就這樣在利茲城的更衣室裡，赤裸著上半身的胡萊和西裝革履的弗朗西斯完成了一張合影。
而臨到走，弗朗西斯也沒有對胡萊說出那句半開玩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