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位面，虛空。
殷明監測到元素位面傳來異動，猛然從入定狀態驚醒。
就知道淵和虛相互牽制的好機會，總會有人按捺的住，會冒頭搞點特別的事情。
元素位面，一潭死水突然泛起波瀾，哪怕只是一點點微波，也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那般顯眼。
殷明立足於陰暗位面俯瞰，很快，就發現異動源頭座標。
只是一個毫不起眼，沒有被深淵、黑塔吞噬的小型位面：波達多爾。
而且感知到該小型位面正在虛化，正在被人從現世中憑空抹去，還感知到霧香·華生的氣息。
運用命理略微推算一二，瞬間就知曉答案。
“幻界！！霧香·華生融入鏡魔的‘鏡’字法則，構建9環法則模型。”
“以一個真實位面為載體，構建法則世界，用於突破9環級位。”
“該說不說，無論構建法則世界，還是在天地形成界中界藏匿自身，幻界都擁有天然優勢，簡直是最容易構建的9環法則模型，不過除了容易構建之外，其他都是缺點。”
霧香·華生作為最古老的存在，早在十幾萬年前，就成為8環級位神靈，趁著淵與虛僵持，突破9環在殷明預料之內。
成功突破至9環級位，對邪神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三角形具有穩定性，平衡更加不容易被打破，所有人還能在夾縫中有一點生存空間。
“…………”
殷明窺探元素位面瞬間。
波達多爾位面虛空，再度發生劇烈異變。
蒼白色線條，勾勒出一枚三角立方體，內部浮現一枚恐怖黃金色眼瞳。
9環級位虛的氣息，就隱藏在眼瞳之中，絲絲縷縷力量從冥冥之中滲透入現實世界。
短短一剎那，天地超凡能量如潮水席捲，黃金色眼瞳則迅速從天地隱沒。
只聽“咔嚓！”一聲！！
一枚水晶般的能量晶體爆開，虛留下的一點微末能量釋放，如同一顆種子飛速生根成長，演化出往億萬繁瑣巫術符文。
虛空瞬間劇烈扭曲，霧香·華生鏡中映照的幻影，再也無法與現實位面相對應，突破9環級位即將失敗。
“虛，全能之眼，來自冥冥降臨的力量，果然了無痕跡，不愧是9環級位強者特有手段！！”
霧香·華生嘖舌驚歎，沒有反抗，也無從反抗。
神色不見半點慌張，知道有人會出手相助。
果然，虛空憑空出現一片混沌沼澤，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從沼澤深處傳出：“不要受干擾！！專心構建9環幻界，其他儘可交給我處理。”
混沌沼澤，同樣也是曇花一現，在天地反噬前徹底隱沒。
只留下一滴渾濁的黑雨，以一化二，以二化四，引發劇烈連鎖反應，將扭曲虛空定格恢復原狀。
兩股能量完美抵消，沒有一點能量溢散浪費，若非深淵沼澤與全能之眼虛影浮現，一切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
“全能之眼！！”
“深淵意志！！”
“9環級位強者出手，但更重要的是，因為霧香·華生在現世突破9環級位，冥冥之中的交鋒波及到現世，並在現世留下了痕跡。”
“真符文文明毀滅之後，十幾萬年歲月，世人能窺探到9環級位的機會，僅有此刻而已。”
“8環距離9環只有1環之差，為何宛如雲泥之別？”
“為何對會9環級位強者束手無策？”
“還不是因為9環級位強者始終存在於冥冥，不可知！不可見！不可觸碰！！”
“如今，9環級位被截斷的訊息通道，現在正在被一點一點接續，怎能不讓人激動？”
“凡人弒神的第一步，永遠是將高高在上的神靈拉下凡塵。”
“淵主動告知9環法則成界，界中界的辛密，意味著——可知。”
“從現世捕捉到痕跡，逆向推導9環級位以何種形態存在，意味著——可見。”
“可知，可見，就等於向9環級位邁進一大步，雖然停留在字面上，但這依舊有著重大意義。”
“有一句話叫做，可望而不可及，可望，其實遠比可及更難達成。”
“前者是完全兩個不相交的層次差距，後者只是巨大的高低之分而已。”
“…………”
陰暗位面，虛空。
殷明正在窺探波達多爾位面，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眼眸之中，難得流露出幾分癲狂，比起霧香·華生的癲狂主人格不遑多讓。
當初，幫助萬蛇之母獵殺獸神，報酬豐厚，只是出動亡靈族裔協助，並且還不怎麼上心。
做誘餌獵殺鏡魔，風險更大，報酬還需要自取，殷明卻是以真身降臨，除了老術士遺產豐厚，便是知道鏡字法則對霧香·華生的作用。
成功突破9環級位，形成長久穩固的局勢，好處自然不必多說。
再不濟，也能將‘淵’和‘虛’從冥冥拉到現實，對9環級位強者建立初步認知。
“4環：虛空傳送…………”
殷明沒有耽擱時間，識海元神快速締結印訣，氣禁解除，身前出現一枚虛無白洞。
僅有的理智，讓他沒有選擇真身直接降臨，而是意識附體於一具白骨傀儡，透過虛空傳送降臨波達多爾位面四周。
大半意識融入白骨傀儡，神識感應虛空每一寸空間，窺探神秘而未知的領域。
近距離觀摩9環級位強者出手，無疑是火中取栗，但如此難得的機會，怎麼可能因為危險而放棄？
但如果連直視對手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正面對抗？
“嗡…………”
殷明沒有降臨多久，次元迷霧再次泛起漣漪。
巫師世界從沉睡中甦醒，上百道化身降臨波達多爾位面附近。
窺探到9環級位相關訊息，誰都不會錯過機會，平日恨不得藏在九地之下的邪神，也顧不得那麼許多暴露在人前。
能成為7環級位強者，絕對不會有畏懼風險的膽小鬼，只是不被情緒驅使的理智，會選擇規避一切能夠規避的風險。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九死一生的風險也屬於接受範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