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雪走了,周成看向有些猶猶豫豫不太敢說話的靜兒,眼中思緒萬千。
上一世他還記得,靜兒一直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侍奉著蘇若雪,不敢跟他這掛了個名頭的駙馬說話。
之前一直不太喜歡,覺得她做事太過規矩,不討人中意,陪著蘇若雪二十幾年,也只是覺得待在蘇若雪身邊久,有資歷,後面才能接管公主府所有的事。
一直到蘇若雪最後鬱鬱而終,靜兒頂著大公主眼裡容不下沙子的巨大壓力,也要守護蘇若雪最珍愛的公主府的時候,那時候他才知道,靜兒憑什麼待在蘇若雪身邊這麼多年。
還好,都活著,看著少時跟記憶無一般差的房間,周成收拾了下心情,問向有點被怔住了的靜兒,“靜兒,明日何時去給聖上請安?”
聽到周成說話的靜兒緩了緩神,小心的回道:“回駙馬,當是辰時。”
第一次見蘇若雪發那麼大脾氣,靜兒也是有些嚇住了。
周成點了點頭,“這樣,我知道了,你先去陪著公主,一會讓她收拾一下,見一下賓客長輩。”
靜兒領命,正準備下去,見周成有點穿不明白喜服,笑著給周成先穿上了,打趣道:“駙馬爺,怎麼不會穿喜服了。”
周成也感覺很奇怪,其實他剛醒的時候,他還感覺腦子裡好像還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多了一段不屬於他所處世界的記憶,車水馬龍,浩瀚世界。
現如今連喜服也不會穿了,就連靜兒也會開玩笑打趣了,他敢確定,那個夢是真的。
可能周邊的人和事也有了變化,腦子有點亂,沒準是喝酒喝的,搖了搖頭在靜兒的侍候下將衣服穿好,周成從床榻上起身。
想了想,不行他得出去透透氣,腦子太悶了,“走,先出去與賓客會會禮。”
說著,周成暈乎著往外走去,開啟了房門。
一開啟房門,古色古香,雕樑畫棟,到處都是鎮南侯府的氣派,走出房門,才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熱鬧無比。
蘇若雪在,靜兒在,鎮南侯府還在,女帝還在,大乾也還在,一切都好好的存在著。
周成神情恍惚,閉上眼,仔細的將這些印在腦海,心下暗自下決心。
“這一世,我一定要守護住我想守護的人,守護好侯府,保護好蘇若雪,讓她開心。”
“砰!”
突然一個花壇砸在周成腳邊,伴隨著一聲怒吼,直接把周成的思緒打亂。
“周成,你個浪蕩之徒!”
“無恥王八蛋!有什麼資格娶我的公主女神蘇若雪?!”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東西?!要不是有個好爹,憑什麼能有這等好事?!”
“就是!識相的乖乖退婚!我們公主殿下絕對看不上你這恬不知恥的東西!”
“周小子!今晚上你但敢同房與我心愛的公主共處一室?!非把你醃了不可!”
外面吵鬧聲,叫罵聲此起彼伏,還不斷有東西砸到後院,周成心有餘悸,剛要不是閃得快,他身上不得鼓倆大包。
“這是怎麼回事?”周成嚥了咽口水,上輩子雖然也有這樣罵街他撿了便宜的,但也沒這麼離譜啊。
看著源源不斷扔進來要把他砸死的東西,周成承認,他汗流浹背了。
靜兒離的遠遠的,像是早有預料似的,大聲回應道:“駙馬這些都是大乾有名的貴家公子們,都是為殿下謀不平的,從殿下車輦進府喊到現在,也趕不走,好幾個時辰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趕都趕不走,當真是欺我侯府無人了。”
周成皺眉想了想,公主大婚敢這麼胡鬧,謀不平是一回事,想來肯定有蘇若雪的授意,不然他們不敢這麼做。
不能使用暴力手段,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思慮了下,周成又走回房內,過了一會,拿著張白長紙條,走近交給靜兒。
“靜兒,把這個掛出去,就說是公主出的,對的上的就來我鎮南侯府以禮相待喝杯喜酒,對不上的抬一箱黃金作成婚賀禮然後給我滾蛋。”
說完瀟灑離去,靜兒看著手中的紙條,眼中瞳孔擴大,“冰比冰水冰?”
此時侯府內院,公主房內。
除了氣呼呼的蘇若雪外,還有二公主蘇蒹葭,禮部尚書府的白霓裳,三人圍坐一團,勸慰忿忿不平。
二人作為蘇若雪最好的閨中密友,大婚之日不可能不來。
現在還沒到正式大婚的時候,文定納吉,只不過大乾的規矩不同,女帝寵愛三公主蘇若雪,在府內修建公主府,公主下嫁,需要提前在男方舉辦宴席,而後在宮內大婚,還住公主府。
“雪兒,你彆氣了,如今大局已定,何苦再氣壞了身子。”
“是啊二公主說的有道理,一個無所事事的世家公子而已,天下好男兒這般多,何必跟這臭男人置氣。”
“對啊雪兒,反正你們如今也約法三章,他不敢奈何你怎麼樣,你也別浪費精力在他身上,大不了到時候,這事一過,再跟母后求求情,合離了便是。”
蘇若雪氣憤的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按在桌上,“我氣的不是這個,我氣的是那混蛋居然以我的名義出了個什麼對子,讓那幫人都不願意走了!”
“還讓我準備準備會賓客,居然敢安排我,氣死我了。”
白霓裳愣了愣,一聽這話沒跟著生氣,跟二公主對視一眼,她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試探性的問道:“等一下雪兒,你說……他以你的名義出了個對子?”
蘇若雪這會氣順了順,但提起周成就生氣,見白霓裳問起來,點了點頭,“是這樣,剛靜兒與我說他出了個什麼奇怪的對子,把外面的一些自詡才子的貴家子弟難住了。”
白霓裳聽了這話,與二公主對視一眼,好奇的有些坐不住的問道:“你可知是什麼對子?竟能將那幫心高氣傲的貴公子難住?”
“據我所知,若是將這群人給鎮住,沒點真才實學怕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