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上兩個小兔崽子,借他們的力去魔域。
江素剛出房門就看見,自己的門口水缸邊有一小孩正蹺著小腳,努力的探頭往水缸裡蹭。而小孩的腦袋上面趴了一個渾身鱗片的黑色幼獸,也在把頭往水面伸。
“……”
“睚眥,蒲牢,你們在做什麼?”聽到江素的聲音,二獸突然嚇得一激靈,忙後退一大步,驚恐的看著江素。
“……???”
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反應這麼大?該不會往冰嬌的水缸裡放了什麼東西吧???
江素忙上前一步,也趴在水缸的邊緣用力往水下看。
“冰嬌,他倆是不是忘你的水裡面扔東西了了?”
明黃泛青的小花微微晃動蓮葉,表示肯定。
江素見狀,臉色當即一沉。
這可是自己高價買回來從種子養起來的花花啊!
她就知道!魔域的東西到現在就沒給自己帶來什麼好事!麻煩自己的事情反而應接不暇的紛紛而至。
“這倆崽子應該是往裡面扔什麼了……”江素眉頭緊皺,食中倆手指往水中一插,波紋自手指處向周圍的蓮葉蓮花還有水缸邊擴散。
靈氣注入。
“誒???我怎麼感覺這缸中的靈力氣息更濃厚了?”
江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眯眼,轉頭看向一旁在地上玩沙子的小矮子。
“他們是吐我水缸裡了?還是……故意將靈力送入水缸中,是有事圖謀還是想要討好我……”
此時睚眥正在低頭整理自己身上的這件“新衣服”鮫人紗,蒲牢不好好玩土,盡將土塊都扔他身上了。
這鮫人紗就一塊四四方方的長布,用處是將睚眥這個小男孩從腋下整個包裹住。
就是一點也不像衣服……
“好醜……不行還是得花錢給他打個衣服,有點寒酸……再窮不能窮孩子。”
江素走到睚眥和蒲牢的身前,雙手扶住睚眥的兩個肩膀,蹲下輕聲道:“走,去魔域。”
既然已經確定他們是把靈石吐到水缸裡也就沒必要在追究,靈石對於冰嬌的養殖有益,能助它早日開口說話化形。
江素話音方落,就見眼前的小崽子雙目失神,瞳孔縮小生機全無,面色白的如同死了好些時日。
一雙黛眉柳葉眼在娃娃臉上,讓他更像一個精緻的娃娃。
江素眼前的場景也驟然變化,改天換地。從滿園的花草瑰麗,月光清冷,泠泠院中景色。下一刻,斷壁殘垣,廢墟千萬裡,黑雲壓城城欲摧。
少女正蹲在一處坍塌的宅院之中,四周皆是起伏的壁瓦漆柱,為有中間較為寬闊腳下並無太多起伏不平。
她仍然保持著雙手扶住睚眥兩臂的姿勢。
江素微微眯眼,身體保持高度緊張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每每來魔域,她總會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人正全程注視著自己。
那是一種來自於第六感的毛骨悚然。
在修真界,前世所謂的第六感。就是神識對周圍一種探測,或是一個人,氣運功德的體現。
運氣好的人,往往能提前規避風險。
“所以是誰呢……感覺上不是那群神識……應該是令有旁人。”
江素在心中暗自猜測到。
保持這個姿勢有一炷香的時間,沒有任何動靜。江素確定了,就算有旁人正緊緊的盯著自己,此時它也沒打算同自己一分個高下。
“呵,畏畏縮縮。”
江素隨即收回一直扶在睚眥兩臂上的手,起身,衝著空蕩蕩的周圍,一本正經的自言自語道:
“爹,神識有損程度較輕怎麼治?識海破裂,藕斷絲連又該怎麼治?他們的身體並無異常症狀,氣血津液也榮華滋養通暢,問題出現在哪?”
江素將心中一連串的不解盡數問出,明明是她在請教別人自己不明之事,卻又著一種鏗鏘有力的不卑不亢的氣質。
家傳的醫修就是舒坦,即使是反骨期問爹問題態度不行,也能得到答案。
廢墟之中寂靜無聲,江素的問題就如同落入湖水中的石子,除了能掀起點點漣漪,對整個湖並無影響。
“我爹呢?怎麼不說話。”
江素皺著眉頭,對於眼前無人應答的氣氛十分不滿,索性又大聲的說道:“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怎麼治吧……”
“沒想到所謂的醫仙,醫道的第一人,他遇到神識有關的疾病,會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少女勾唇冷笑,眼裡精光一閃,上下牙相碰,丹唇配合著說道:“魔域裡生活的東西,就是不行啊。曾經再高高在上,地位非凡,千百年難遇的奇才也會因為長時間的荒廢而變成廢材。”
“這地方……”她適時微微仰頭,看向天空中伸手不見五指的烏雲。
話音一轉,還未說完先前那句,江素就又道:“呵呵,忍不住咯,出來為自己辯解了?”她的神色中透露著一絲狡黠,像是個洋洋得意狡猾狐狸。
男聲憨實厚重,回應道:“是俺讓他們別和你說話的。誰讓你竟不識好歹,狠心傷害俺這真心待你的長輩!”
好嘛,這乞丐來訓話了。
我威懾你還需要通知你?殺雞儆猴要先和雞商量嗎?
江素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說是精通這個陣法,會那個符籙,結果腦子裡完全沒裝和人正常交流的知識。
“哦~,你自稱為長輩,那你知道神識受損怎麼治嗎?識海破碎又該怎麼治?”
她懶洋洋的環掃一圈空蕩蕩的周圍,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俺當然知道了,神識的事俺最瞭解了,我不開口,這千百個旁人無一敢言。俺生前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壓著旁人的神識,再去探查他的識海。”
江素聞言嘴角的弧度再次僵硬,仍然是悠閒淡定安之泰若的神色,心裡卻在瘋狂猜測。
壓著神識?什麼意思,強行進入別人的識海之內,然後控制著他的神識?接管他的身體???
世界上有這麼兇猛的功法?
若是有,他作為施術者……應當神識凝厚……怎麼會被我隨隨便便的削了一半的神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