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伽,在這一片還算小有名氣。你可以問他們。”
周遭的凡人被威壓和殺意逼倒在地,年老體衰正擺地攤的老叟直接嘔出了大灘的血,整個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元嬰修士放到無人的山頭,都是能夠開山立派做掌門的了,就算是放到大宗門裡,也能當個小長老。
江素現如今出門在外,也不怕別人知道自己修為,在宗門裡還知道裝一裝乖巧,免得別人知曉自己半年時間就從築基到元嬰,心有有所疑慮,唯恐她是被奪舍或是歪路子。
在其他幾域,雖然她不會將自己的修為廣而告之,但在震懾他人之時,她可不會手軟。
離家幾十萬裡,若不亮出尖牙利爪,別人就得把她當成人人可欺的小貓。本地人都有種優越感,來自於自己多一處地方的熟悉。
今個這個來稱她幾聲菩薩,討要些靈丹妙藥,明個那個來叫她幾句慈悲濟世仙君老爺,問些方子長生養生之道。
她豈不是都得雙手奉上?
鎮魔寺位於阿魯國羅蘭城最西側,門口是條長長的街道,街道兩旁都是些商鋪,基本上家家都在販賣佛修開光法器。
此時那些蓮蓬造型的手杖,蓮花造型的的坐墊,寶塔模樣的燈臺,都一齊發出綠色的光。
店家門口有結界被觸發,修士們發現了異樣,手裡正拿著要結賬的法器,符籙,丹藥,齊刷刷的看向鎮魔寺正門口。
“結界被觸發了???有人打架了??!”
“有人在鎮魔寺門口動手???”
“何人竟這般大膽。”
放眼望去,是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女,周身殺氣與威壓大放,鬆散的烏髮隨風吹向耳後,她手裡握著把古鏽柴刀,鮮紅的血液沿著刀刃緩緩流淌在地。
對面的黑衣修士身後揹著把劍,隨意的拎著自己的斷臂,眉目清冷,如同雪山之巔上方落的雪,還未消散在眉間。
!!!是個小姑娘砍了劍修的手???
“江姑娘,有些話,我事先沒有同你說。”
江素聞言,閉目挑眉。
王伽盯著她,平靜道:“鎮魔寺門口禁止打架,尤其是禁止見血。若有違規者,關進水牢三日,以滋懲戒。”
“……。”
王伽的話音方落,鎮魔寺突然衝出來了一大批光頭佛修,身著褐色袈裟,頸掛一百零八菩提子,手中盤檀木佛珠,身後揹著……
長棍,長叉,長戟,長槍,長鏟,長刀……
江素見識不到這場面,只聽到了“咚咚咚”如同撞鐘一般的走路聲,更有腳下傳來的頻繁振動在提醒她。
“水牢嗎?剛好我熱了。”
青衣少女勾唇一笑,正午陽光灑下……
她被禿驢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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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我問你們?!到底有沒有一個白衣劍修來找過你們!是我小師姐,她容貌傾國傾城,氣質似冬月之雪,湖上冰,用起劍來更是翩若游龍宛若驚鴻,風來回轉若流風之迴雪。”
“我是十方門的,我掌門已經跟你們方丈透過了書信!!!”
“放我下來!!!你們這個肩膀上斜掛了串珠,硌得慌!!!”
江素被為首一和尚拎起來就抗在肩膀上,身後跟了餘下大半的佛修,她雖瞧不見,也能猜出來這和尚作為體修,身體健壯,身材魁梧,肌肉厚實,線條粗獷,是真真正正練體練出來的體修。
西域鎮魔寺,體修的殿堂。
佛修修佛道,佛道中有羅漢護髮,因此鎮魔寺中大部分和尚都是體修,幾乎少有修士不修體。
他們有拳法和內功,更是講究“手到不如身到,身到不如心到,先到以心,後到以身。”
先前方折被楚臨剃了頭髮,憑藉著自己九尺的身高和練體擁有的體魄,成功讓十方門一眾的人都將他當做佛修,甚至認為寡言的他來自西域。
而今江素覺得他們確實十分相似,體修帶人好像都習慣用抗的。
江素嚷嚷了幾句,發現沒人回自己,也便不再開口。
鎮魔寺不愧是四域第一寺,進了寺門後,便是繚繞的檀香從一人高的香爐中徐徐升起,連綿不絕的香客手裡捧著三柱長香。
寺內建築不同於中都的金碧輝煌,雕樑畫棟,那種空氣裡都瀰漫著金銀的之氣,為不同於南域的青磚碧瓦,園林精美,熱鬧的大城鎮裡街邊都是些賣水墨字畫的文人雅士,泛舟湖上。
鎮魔寺頗有西域的獨特的風格,磚瓦顏色絕不用硃紅等暗色,反而是白,青,黃等亮色,房頂鑲有金邊,牆上繪有彩圖道鎮魔寺之歷史。
江素小時候來過這裡,那時是父親江水流和母親第五秀一同帶她來的。
“我那個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孃的情況先前他便不願意說,如今更不清楚了。”
“他們又是因為什麼會被困在魔域……救苦峰上的認主的東西都沒解封,他們不是入魔後被殺,神識才困在魔域……更像是,神魂遊歷。”
江素突然安靜下來,眾多的佛修也加快了腳步。
來到側院,羅漢殿前。
一面容嚴肅的老和尚正閉目敲著木魚。
江素一聽到這木魚的聲音,立刻精神了。她雖然不熟悉鎮魔寺的位置,但她熟悉鎮魔寺裡的構造啊!這裡頭她來過,尤其是這個木魚敲得聲音跟樂隊的架子鼓似的。
時而急,時而緩,時而連,時而斷。時而敲中心,時而敲邊緣。
“砰砰砰,啪啪,咚,啪啪啪,砰!”
江素連忙高聲大喊:“善語老和尚!!!我來了!讓他們把我放下來,他們要把我放水牢裡!!!”
她以為自己是在去水牢的路上,實則這些佛修的目的就是要將他送到這裡。
“進來。”
渾厚之聲宏大嘹亮。
善語老和尚解開眉頭的川字,一雙明亮的圓眼瞪著入殿的幾人。
他將目光落在了方才呼喚自己的聲音來源,一個手中握著帶血的柴刀的青衣少女,撲騰著兩雙腿像條活潑的魚兒。
“江素?”
他瞪圓的雙眼微眯,那柄帶血的柴刀,有些刺眼。
“你把人砍傷了。”善語老和尚肯定到。
江素忙點頭,狡黠一笑:“是啊,砍掉一隻手呢,誒呦,我的刀劃過他的手臂,將他的白骨砍出斷面。漬漬漬,應該噴血了呢。”
周圍的佛修微微皺眉,肩抗江素的佛修更是直接將她放在了老和尚對面,掰著她的腿,讓她恭敬的盤坐在地。
“你有心障。”
“哪有,反骨期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