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爺……”
“說什麼?”
這一刻。
朱允蚊猛然轉頭,整個人~都有些呆滯。
而朱元璋則很快反應過來。
無所謂的說道:“好像你還不知道。”
“不過,知道和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
“你之前應該見過他吧?”
朱允蚊聞言,連忙點頭,“剛剛他在五軍都督府捉拿李赫的時候,我和 黃先生、齊先生倒是見了他一面。”
“那就對了!”
朱元璋點頭,“話說,你大哥去的那一年,你應該是幾歲來著…”
“四歲半!”
朱允蚊篤定的說道。
同時。
皇爺爺說出了“你大哥”三個字。
這讓他本能的有些牴觸。
“哦,那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怪不得,你什麼都沒認出來。”
‘時過境遷,十一年了,小孩變化本來就大。’
“咱也只是從其身上,看到了當年……你大哥的影子。”
聞言。
朱允蚊的身體再度顫慄了一下。
他此時的心緒,彷彿翻天覆地一樣難安。
皇爺爺突然說出這些,是什麼意思?
而這時。
朱元璋轉過頭。
也發現自己這個孫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當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於是很快說道:
“咱查過了,不是!”
刷!
當這六個字,以及皇爺爺肯定的聲音落下之後。
頓時!
朱允炫只感覺自己懸浮在半空的心臟,瞬間落下去了。
然而。
當種子落地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生根。
這一刻朱允蚊,卻不由得將自己的注意力,再度落到了蘇懷身上。
相似嗎?
有多相似?是眼睛相似,還是鼻子相似?
只是相似嗎?
他再度愣在原地,但腦海之中,卻是無數類似的疑問……
而這時。
蔣 很快將剛才審案的“所有過程”拿了過來。
朱元璋就這麼將其放在手中,緩緩的看著。
“你查的呢?”
看了一會兒。
朱元璋抬起頭看向蔣。
這只是審案的細節,而就在之前,自己可是三令五申,讓蔣 將李赫的 所有資訊,全部查回來。
“在這兒。”
聞言。
蔣 將另一部分的卷宗拿了過來。
朱元璋將其開啟。
兩相比較。
很快, 一份份資訊就出現在眼前。
過了好久。
朱元璋才收回眼神。
“從這表面來看,李赫所交代的那些勳貴,雖然算不上都在,但也到了 九成了。”
“哼!”
“藍玉才被關了一個月,百官定的那些罪一,所謂的擴充產業,就被這 些人拿走了嗎?”
“還有這天香樓!”
“風塵之地!”
朱元璋怒拍了一下桌子。
顯然氣的不輕。
“立刻攤開人手,將那女子鳴冤的富桂莊, 一應人等,全部找到。”
“還有這上上下下,李赫這些年做過的事情,接觸過的人,也都給咱查 來 ! ”
蔣 頓時點頭,“是!”
說完這些。
朱元璋再問道:“那蘇懷呢?”
蔣 回道:“回稟陛下,百官散去之後,他倒是帶著沈鏡茹離開了。”
朱元璋再度沉吟了一會兒。
“罷了,今天咱聽到的,要好好的想一想,捋一捋。”
“那蘇懷所言的民收民解制度……”
朱元璋想起今天聽到的一切。
那小子竟然用自己的制度,來闡述“藍玉罪一”無罪!
哼!
明日咱再好好的盤問盤問他!
心念落下
他便準備回宮。
而這時。
蔣 也很快將一旁的“卷宗”拿了過來。
“陛下,這李赫的罪……”
“一介駙馬,能作出這些慘絕人寰的事情… "朱元璋道:“咱倒是也想問 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先留著……那小子不是還沒審完嗎?咱總覺著,這裡面還有些事。”
“不過,當下最重要的……”
“是此獠總給咱說……制度制度,咱頗為自得的制度,現在反倒成了誤國 誤民?”
“咱非要想個明白!”
如此說著。
朱元璋便也很快回宮……
朱允蚊反應過來後,也很快從呆滯之中,反應過來。
趕忙跟上……
同一時間。
“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
已經走出都察院許久許久。
這一路上。
蘇懷所過之處,近乎大多數百姓,都要過來跟他打個招呼。
很顯然。
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又變成了一張張“名片”宣傳了出去。
好不容易應付了百姓之後。
誰知道。
之前敲擊登聞鼓的沈鏡茹,又匆匆的跑上來感謝。
“不用感謝我,要謝就謝謝你自己……”
“若非你敢敲那登聞鼓,今天我想讓他們進入那都察院,甚至要費一番 功夫。”
沈鏡茹目光低垂,悽楚道:“若非大人相助,民女又怎麼會沉冤得雪?”
“沉冤得雪?”
蘇懷將其打斷。
“你認為,你現在就是沉冤得雪了?”
沈鏡茹低頭,蒼白而清美的小臉,似乎有些不解,“當今國朝的駙馬李 赫都已經被大人抓了,難道這還不算……”
“不算!當然不算!”
蘇懷冷哼道:“今天的審案,本來不應該這麼早結束。”
“可惜……”
蘇懷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鏡茹有些不解。
但他自己卻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無非就是三個!
第一、找出今日劫掠母親和小妹的人。
第二、推翻藍玉案!
第三、便是天香樓!
在某種層面上.…
天香樓,更像是在自己追查的時候,突然就找到了一把開啟的“鑰匙”!
這把鑰匙,可以讓自己化被動為主動。
化旁審為主審。
而沈鏡茹的出現,就像是在烈火上,撒了一桶油,以至於讓這火焰燃燒 的越來越旺。
從而讓這場審案,提前開啟。
而今天從審案的結果來看。
李赫已經被抓到,似乎天香樓的案件到此為止。
而孃親和小妹的“劫掠”,似乎也完成了一半。
但是,蘇懷卻總感覺不對勁。
“不過,幸好,自己已經佔據主動權。”
“接下來,最大也是最根本的案件,就是這藍玉案!”
“民收民解,也不知,那位陛下看到卷宗的時候,會不會有其它想法。”
今天,他以那位陛下制定的“民收民解”,來解釋藍玉案的罪一。
無疑。
對於那位洪武皇帝, 一定會再次讓對方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