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腦是種很複雜的東西,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沒問題,腦部也沒有瘀血,按理來說記憶會慢慢恢復,但你如今的情況,不排除是你潛意識不願意想起來。”蒲醫生一本正經的對林鳶說道。
看著眼前一臉失落的小姑娘,蒲醫生本能的想要開口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該從何勸說。
林鳶剛回國時就找到了他,作為林鳶長期的主治醫生,蒲醫生承認這個病人的病確實比以往遇到的棘手。
“林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蒲醫生雖然知道這個問題有些逾距,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下。
林鳶回神坐好,連忙哦了聲:“您問吧。”
“林小姐為何要執意尋找那段丟失的記憶,這段記憶對你來說貌似無傷大雅甚至是可有可無,您現在在華國有一份好的工作,而且我之前瞭解到,您未來也不會回到國外定居,為什麼偏偏執著於這個呢?”
這是蒲醫生最想不明白的一點,這段記憶完全不會影響她的生活,她為什麼看的這般重要。
“實不相瞞,我感覺我忘掉了很重要的東西,非記起來不可的那種。”林鳶突然抬起頭來直視著蒲醫生一字一頓開口。
“很著急?”蒲醫生繼續問。
林鳶擺了擺手搖搖頭:“不是很著急,但是越早想起來肯定越好啊。”
時間拖的越久,她便越是惶恐不安,總感覺心裡面像是懸著一塊大石頭,始終落不下來。
“這樣吧,我給你扎兩針。”
說著,蒲醫生便打算彎腰尋找自己的針。
林鳶聽見扎針,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臉色也白了幾分,結結巴巴開口:“扎……扎針?”
“對,扎幾針,腦子靈光些。”蒲醫生語氣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說話間他已經掏出了針灸用的長針。
明晃晃的長針看的林鳶整個人一激靈打了個哆嗦,看著比自己手掌還要長的針,她就忍不住腳底發涼寒氣直往腦門竄。
她光是看一眼都感覺到疼了……
害怕歸害怕,最終林鳶還是咬了咬牙,讓蒲醫生給她紮了兩針。
針從肉裡扎進去幾分鐘,林鳶就面容扭曲了幾分鐘。
等了一段時間之後,蒲醫生將針拿走問林鳶:“現在感覺怎麼樣?”
林鳶活動了一下被扎的僵硬的半張臉,然後摸了下臉上因為剛才扎針時留下的微不可查的痕跡,確認不會被高畫質攝像頭拍到,這才放心下來。
畢竟她還是靠臉吃飯的。
“感覺腦子有些空。”林鳶晃了晃自己空空如也的腦袋一本正經看著蒲醫生說道。
蒲醫生拿著針的手一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現在的年輕人說話方式就是比他們……呃……新穎……
出了醫院之後,回到劇組,林鳶撞見了許久未見的師兄姜臨。
要不是前兩天為了拍他的戲份,導演組連夜將人叫了回來,否則這會這傢伙又指不定在哪野呢。
姜臨一見到林鳶,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瞬間撒丫子小跑了過來,然後頂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朝著她露出一抹小白花同款笑容,然後激動的伸手抱住了林鳶。
好些日子不見,姜臨瘦了許多,也黑了許多,林鳶感受到了一股子滄桑味。
抱了一會後,林鳶掙脫開了他的懷抱,然後將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抿了抿嘴唇狐疑道:“師兄,這些日子你是去挖煤去了嗎?”
這怎麼出去一趟老了十幾歲感覺?
光是提到這件事,姜臨就感覺自己心累,臉色也黑了起來:“前段時間接了個單子,結果是騙子。”
林鳶笑著隨口打趣:“被騙財騙色了?”
姜臨整個人宛如活生生吃了一隻蒼蠅,既不點頭也不否認,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
林鳶好不懷疑路過的狗都會被姜臨扇兩巴掌。
眼瞅著姜臨快要殺人的目光,林鳶福至心靈:“哇擦!真被騙財騙色了?”
“閉嘴!”姜臨惡狠狠瞪林鳶一眼,林鳶甚至能聽見他後槽牙磨的咯咯作響,“沒被騙財!”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林鳶又笑開了花。
“那就是被騙色了唄。”林鳶將腦袋湊了過去,“發生了什麼?”
“那群傻逼TMD全都是gay!喝了酒尋刺激尋到你爹我頭上來了!”姜臨近乎咆哮著開口。
那天晚上他在酒吧附近的燒烤攤吃燒烤,有個男人將他的錢付了,然後說他們打牌少了一個人,能不能進去打一把。
當時他也沒聽明白這些人是話裡有話,稀裡糊塗的就跟著進去了,那群傻逼在他酒裡下了迷藥趁他昏迷將他帶到了一個偏僻的村子。
他揍暈了那些人跑了五天才跑出來的!
林鳶聽完之後呲牙:“你蠢啊!報警不會還是偷了他們的車不會,非得走這麼多天。”
她從來不懷疑她師兄的武力值,所以根本不會擔心他被綁走會不會出事。
姜臨立馬嗆回去:“那破地方沒訊號,而且我沒考駕照,跑回來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林鳶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他些什麼了,真的是牆都不服就服他。
“哦對了,我還去了工地搬磚。”姜臨興致勃勃拉著林鳶喋喋不休。
林鳶睜著大大的眼睛,眼裡寫滿了不解和疑惑:“去工地搬磚做什麼?”
“當然是掙錢了!”姜臨語氣隱隱還透射出幾分自豪的意味,“一個月掙了四千多呢!”
林鳶:“……”
感情你還挺驕傲的,她說怎麼一個月沒見到人,原來是跑去搬磚了。
“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林鳶忍不住問,“當年當殺手時,你賺的賞金都去哪了?”
姜臨除了喜歡下館子吃燒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做殺手時期賞金都是幾十上幾百萬起步,就算盤下整個燒烤店,那也能剩下不少錢啊。
“那請問親愛的師妹,你的賞金又去哪了?”姜臨不緊不慢的反問。
林鳶語塞,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錢都拿去幹嘛了,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可不像你,我有先見之明,所以大頭賞金全存了起來,每月的利息都夠我花了。”姜臨拍了拍林鳶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師妹你要知道,這世界上誰還會嫌錢多啊。”
林鳶咬咬牙,說的好有道理哦。
“在哪搬磚,地方介紹給我,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