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以為是林鳶單方面賭氣,因著曼笙偏心小萱的緣故,所以對他們這般仇恨。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林櫟陽並未過多責怪,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
林鳶在聽完林櫟陽的話直接黑人問號臉。
他到底在說什麼?
自己何時賭氣了。
他在這妄加揣測還得給自己頭頂扣上一頂大鍋,她是討厭盛曼笙與林萱虛偽做作不假,但真沒必要與這種人賭氣。
“大伯,您是不是並不關心娛樂新聞和八卦頭條?”林鳶突然猝不及防開口問道。
就顧家林家以及盛曼笙的這些破事隔三差五的掛在熱搜上,她就算想不看到都難,若是林櫟陽稍微關心關心,只怕這會都不會這般淡定了。
林櫟陽:“我確實不看這些。”
林鳶心下了然。
她掏出手機翻找到熱搜詞條點進去,隨後將手機向前一推:“看看。”
自己還不信了,林櫟陽看完這些還能夠淡定。
果不其然,林櫟陽只是粗略看了大概,便已經面色難堪,一張臉青紅交加。
能再二十年的時間幹到天詭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他本就不是個愚蠢之人,只是太久不接觸網路與社會脫節,訊息滯澀些。
現在看到這些,稍加思考便能將整個瑣碎的故事片段聯絡成完整劇情。
可他仍舊不願去相信這個事實。
曼笙和顧卿臣……
這怎麼可能!
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此時的林櫟陽宛如一頭鎖在牢籠中的困獸,他憤怒的大聲咆哮,內心泣血,可無論如何拼命掙扎都無濟於事。
自己的好兄弟與自己的女人糾纏到一起去,甚至揹著自己還有了孩子,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林櫟陽赤紅著一雙眼抬起頭來,整個人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幾歲,眼睛裡的光都黯淡下去,看上去憔悴不已。
如今再瞧著林鳶的這張臉,可不就是像顧卿臣,尤其是那眉眼處,簡直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難怪當初盛曼笙要將林鳶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送出國外,原來是怕東窗事發自己察覺!
真是何其可笑!
自己一直覺得這些年欠了母女二人,到頭來竟成了天大的笑話。
從始至終林鳶都是一副坦蕩神情:“大伯,我早就告訴過你,我與你無任何血緣關係,想必你在見我的第一面也能看出來,我和林萱根本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就算是扯破天也不可能是你的血脈,若你還是不相信,大可以回國去找盛曼笙對峙。
她是不是跟你說過,當年送我國是因為大師算出我是禍星,需要送走林家才能得以輝煌不衰,其實是因為她早在生下我與林萱時便已知曉,我非林家血脈,隨著逐漸張開,不像你與林櫟良任何一人,她後知後覺的怕了,所以想法設法將我送走。”
林鳶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講述旁人的故事。
用來粉飾太平的虛偽假象表皮被撕破,露出裡面早已腐爛發臭的屍體,人們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一切其實是早有徵兆。
林櫟陽一瞬間被抽乾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他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呆滯無神。
“你為什麼會是顧卿臣的女兒……”他喃喃自語。
一直沉默坐在林鳶身邊的裴翊這時食指屈起叩著桌面,聲音透著十二分的冷漠:“林鳶與任何人無關。”
林櫟陽聞言機械的抬起頭正視裴翊,不過三秒他垂下眼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憤懣情緒,斂聲屏息:“是我失言。”
他再衝動也明白,眼前的男人並非善茬。
“既然你與盛曼笙如此恩愛,為何她當年會嫁給林櫟良?”裴翊問。
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自然也是林鳶不能理解的地方,既然林櫟陽當年與盛曼笙感情甚篤,為何會有林櫟良橫叉一腳。
提到這件事,林櫟陽面上的憤懣情緒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捨。
他似乎是在回憶著當年的細節,面上盡是痛苦之色。
林鳶見狀又為他添了杯新茶。
他端起小盞仰頭一飲而盡,一杯茶硬是被他喝出白酒的氣勢,明明是水,可他神態卻真有幾分醉意,沒頭沒腦說了一句:“櫟良也喜歡曼笙。”
林鳶眉頭皺成川字,語氣甚至帶著些許疑問:“他喜歡你就讓了?”
誰知林櫟陽竟真的點頭:“我那時生性自由慣了,並沒有結婚的打算,不想耽誤她,加上櫟良承諾過我會好好待她的……”
年輕時眼高於頂,覺得婚姻限制了自己,他喜歡的是無拘無束不被束縛,現在再回頭看,真的錯的離譜。
因為年輕時的一時衝動,導致其他人承擔後果痛苦多年。
“蠢貨!”林鳶低低罵了一句:“她是你自己的私人物品嗎你說讓就讓,沒有結婚的打算你就將人往床上拐,事後不負責任還滿嘴仁義道德為她好,你還真是比顧卿臣還要人渣的多,真不愧是好兄弟,現在也活該自食惡果。”
還生性自由慣了……
她呸!
一個裝的對已逝女友情根深種,一個虛偽做作滿口空話,剩下那個與上面兩個一丘之貉,總之三個人沒一個好東西。
“少拿生性自由當藉口掩蓋你那虛偽做作的模樣,衝動的時候就沒想過後果嗎,作為成年人真的沒有分辨是非對錯的能力嗎,出事後真的不懂負責嗎?”
林鳶冷笑一語點破林櫟陽的嘴臉,“你不過是仗著有林櫟良接盤,再加上盛曼笙肚子大起來急著找個人甩鍋才這麼有恃無恐的一走就是二十年。
既然都離開二十年了,為何又在多年後重新找上門?是覺得林家的臉面丟的不夠乾淨,還是想要給林櫟良難堪?你自己口口聲聲說著對不起林櫟良,可我卻瞧著你淨不幹人事嘛。”
林鳶每說一句,林櫟陽面色便白上一分。
他搖頭:“不是這樣的……”
躲在廚房的趙寒與劉叔兩個人聽著林鳶在陽臺痛罵,心裡是一陣暢快。
“夫人這張嘴,怕是沒幾個人說的過吧。”劉叔貼在門縫聽牆角。
“可不是,也就主子話少,否則我都不敢想象主子得被夫人罵成啥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