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臣聽到動靜從案几前懶懶掀起眼皮,面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只見他眉頭擰起,嘴角繃的很緊,語氣帶著幾分漠然:“我看你是愈發沒有規矩了!”
他的視線落在被顧思安踹開的大門上,樓下的傭人聽到動靜上來便是看見父子倆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老爺……”
他只是淡淡瞥了傭人一眼,聲音是不容抗拒的威壓感:“下去!”
傭人還未搞明白髮生何事,衝著兩人躬身,隨後立馬轉身離開。
顧思安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迫切開口:“我要遷墳。”
他說話乾脆直接,沒有拐彎抹角。
顧卿臣只當他又是聽信什麼風言風語,他放下手中的眉宇間氣壓異常的低:“你又在胡鬧什麼?”
“這麼多年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邊風水有問題!”
顧思安見不得他這副淡定閒適的模樣,當即將林鳶今天算的全數告知了他。
“我沒記錯的話當初那塊地是那個女人選的吧!”見顧卿臣沉默,顧思安又重新補了一句。
顧卿臣是真的不知道顧思安在說些什麼,他表情劃過一絲茫然之色,緊接著腦海中有什麼難以捕捉的東西飛速閃過。
“你先坐下,這樣一驚一乍成何體統!”顧卿臣臉色和緩些,對顧思安道,“這件事應該是個誤會,我先派人去查查是否屬實,確有此事的話我會給你交待。”
顧思安依舊甩臉子給他,“不必,我已經讓人去看了,若是真有問題我不會放過你們在內任何一個人!”
此時的顧思安只怕是恨極了顧家所有人。
一想到母親在那種地方待了幾十年,他便渾身顫抖。
他閉了閉眼,“還有,讓那個林萱從公司滾出去,我不想看見她。”
顧卿臣神色古怪,他奇怪道:“你與她之間並未起衝突,其他可以答應你,這個不行。”
“你知不知道公司最近都傳成什麼樣了?”顧思安一想到近日公司的流言蜚語和林萱那囂張跋扈的作態,便一陣心煩,“她一個人壞了多少規矩,把公司當秀場,大家是來工作的還是每天來看她的換裝秀的?
每天讓她送個檔案列印個資料,傻子都會做的事她乾的一塌糊塗!公司裡一些老員工對她頗有微詞,她呢!仗著是你招進來的人對人家口出狂言,這種人留在公司做什麼?!”
一想到林萱近日以來做的那些蠢事,顧思安便一陣頭疼。
對於近日公司發生的事顧卿臣也是有所耳聞,他只能對顧思安承諾,“我會讓她收斂一些的。”
“收斂?”顧思安站在那沒有說話,眼底一片冷色昭示著他的不滿,他語氣諷刺:“你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裡了?”
也不知道那人查的怎麼樣了,他倒是真想知道這林萱與他這個父親到底有什麼關係,值得他這麼維護。
顧卿臣目光銳利的盯著他:“顧思安,你說話愈發放肆了!”
回應他的是顧思安鄙夷與不屑的神色。
顧思安微微一笑:“既然您捨不得弄走她,別怪我到時候玩死她。”
他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猶豫。
那話像一根刺紮在顧卿臣心裡:“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回應他的只是書房內顯得寂寥的鐘表嘀嗒聲。
——
隨著新年將近,林鳶幾人創立的工作室出了《傾世》聯名款服裝的前兩批大貨,共計三萬件。
大貨質檢完就可以正式發出了,從劇播到現在,也才過去一個多月。
這個效率無論是放在哪個圈子都是足夠炸裂。
若不是夏寧與宋希語兩家有完整的生產線,能省去許多人力物力成本,只怕這些訂單明年末都不一定趕的完。
而林鳶賣出上億的成績的壯舉,也是圈內絕無僅有的存在。
這點錢在裴翊和季寒沉他們眼中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可對其他人來說,林鳶幾人賺到的是一家中產型企業一整年的利潤。
工作室看似規模不大,可背靠的是宋夏兩家,背景夠強,專業夠硬。
這無異於是一次快速的財富累積。
《傾世》這個IP自帶流量,而林鳶現如今的商業價值也是不容小覷。
連夏寧也忍不住改口笑稱林鳶為林老闆。
而這遠遠還不夠,林鳶想要的不止是這些。
自從上次裴翊大肆收集自己周邊時,她便已經轉移戰場,將目光瞄準在了圈內周邊生產上面。
恰好這個想法與裴翊不謀而合。
周邊生產無異於是圈內最賺錢的,其衍生範圍大而廣,上到工藝品,下到生活用品,只要選對IP,多的是為其買單的。
林鳶還在心裡盤算從何下手時,裴翊已經將一份完整的方案交到了她的手裡。
“這是?”林鳶不解,翻開手中的東西。
上面從投入再到生產,一條清晰完整的產業鏈就真出現在她的眼前。
林鳶一整個震驚的大動作,“你這是什麼速度?”
不愧是專業的,她的想法還只是個雛形,人家就已經做出來了。
“裴翊啊裴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不愧是做商人的料……”林鳶翻看著計劃書嘖嘖兩聲,她眯起眼半開玩笑道:“你說錢要是都被你賺光了,我賺什麼?”
毫不誇張的說,她只是想賺點小錢,而裴翊想的卻是如何壟斷整個行業。
要不怎麼說她只能賺些小錢,這些她是想都不敢想。
裴翊合上電腦朝著她看過去,將鼻樑上的眼鏡向上推了推,聲音低啞:“賺我的錢。”
林鳶起身走到裴翊跟前,一隻手按在他的手腕上俯身在他耳邊低語:“裴老闆說說,我該怎麼賺走你手裡的錢。”
裴翊腕間翻轉順勢將她輕輕一帶,林鳶腳下一空下意識輕呼一聲整個人跌進裴翊懷裡。
林鳶坐在裴翊腿上,雙手下意識勾住裴翊的脖頸整個人身子向後仰,一隻大手攬在林鳶腰上將人扶正。
林鳶語氣羞惱想要起身:“你幹嘛?”
裴翊一把將人又重新按了回去,在她耳鬢廝磨,語氣繾綣曖昧:“教你賺錢。”
林鳶總感覺大事不妙,自己好像羊入虎口了:“我總感覺這錢賺的不太正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