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沒什麼食物,李長壽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寒風吹來,打了他一個哆嗦。
真他孃的冷!!
李長壽出了屋子,沒走多遠便看見了賣吃的地方。
過了大年初三,街上擺攤的人陸陸續續也重新支起了鋪子。
李長壽一口氣買了三十個肉包子,坐在小攤前,先喝光了一壺茶水。
隨即一口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沒一會兒,三十個包子便見了底。
李長壽又要了三十個,肚裡有了食,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他抹了抹嘴,又打包了三屜包子原路回家。
包子鋪的王寡婦嘖嘖稱奇,第一天重新開張,便來個開門紅。
李長壽路過衚衕口,聽見裡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打眼一瞧。
是幾個地痞在欺負傻子。
“哎,來滾一個。”
“再滾一個!”
“學個狗叫。”
“.......”
傻子又高又壯,膘肥體壯。
按理說別說這一個地痞了,便是三四個估計都近不了他的身。
只是這傻子腦子不好,還以為他們是在跟自己玩。
“哦哎!”
幾個地痞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別欺負傻子玩了,該幹嘛幹嘛去。”
“哎呦我草!你他孃的誰啊。”
“滾!”
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走過來,指著李長壽鼻子罵道。
李長壽抬起一腳,便踢在了對方胯下。
力道不輕不重,卻是足以讓那人捂著褲襠鬼哭狼嚎。
“幹他....”
幾個地痞抽出腰間的短棍。
他們這群人沒什麼氣候,殺人不敢。
但是拿著棍子嚇唬人,傷人的膽子還是有的。
李長壽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不過對付他們倒是足夠了。
三兩下便將最先衝上來的三人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
其他人便也不敢再上了,一個個畏懼地看著李長壽。
“滾。”
李長壽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幾個地痞倒也識時務,連扯帶拽拉著幾個傷員便跑了。
傻子站起來,大冬天他便穿著一件單衣。
估摸著是厚實的外衣被那幾個小子騙走了。
傻子是包子鋪王寡婦的兒子。
王寡婦包子賣的好,一手將兒子拉扯大了。
傻子也不是從小便是傻子,只是小時候一場高燒,將腦子燒糊塗了。
傻子抹了抹鼻涕,傻呵呵一笑。
“回去吧,以後甭跟他們一起玩。”李長壽。
“我不跟他們玩,就沒人跟我玩了。”
傻子似乎是明白對方欺負自己,可是又不想失去自己這幾位得來不易的朋友。
李長壽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憋出一句。
“回去吧,別凍著了,幫你娘看攤去。”
“哦~”
傻子點頭如搗蒜。
李長壽徑直回了家,一邊啃著包子,一邊騰出手燒了兩大鍋的熱水。
過了一會兒,他看著浴桶當中泛起的黑色液體,嗅了嗅味道。
嗯,跟自己當時在東華道觀時泡藥浴的味道差不多。
忙活了這麼多日子,總算是做出了藥浴的試用品。
李長壽鑽進浴桶中,咬緊牙關。
那種熟悉的針扎一般的刺痛傳來。
炙熱的黑色水沾染著肌膚,李長壽舒暢的深吸了幾口涼氣。
李長壽靠在木盆地邊緣,身體的氣力開始重新上湧。
浴桶的水又黑又腥,但他的身體卻是無比地輕鬆,這讓他有了一種久違的感覺。
三天三夜的淬鍊,讓此時舒適感達到了巔峰。
彷彿是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籃球后,痛痛快快地喝了一瓶冰爽的水。
他閉上眼睛,細細地體會著其中的滋味。
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令他沉醉其中。
忙起來好,忙起來便不胡思亂想了。
李長壽胸膛劇烈地起伏,調息調息。
漸漸地,歸於平靜。
極度的疲倦襲來,使他產生了一種強烈而舒適的睡意。
沒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
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裡一片漆黑。
覺得有點冷,原來是浴盆中的藥浴早已涼了
不知不覺間,藥浴中的藥性已經滲透到了他苦修三天三夜極為疲倦的身體當中。
為身體增添了活力,充分發揮了藥性,滋養自身。
李長壽便覺此時渾身舒暢,丹田火熱。
呼吸急促,精神抖擻。
李長壽穿好衣服,打了幾通拳。
發洩著體內的力量。
說是打拳,但根本沒什麼路數可言。
他也不會什麼拳法,但他的徒手功夫並不弱。
他在戰場之上,學的是殺人技。
拳頭也是在戰場之上一點點打磨出來的。
曾徒手打死過三條狼,殺過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過了半晌,他重重吐出一口氣。
外面已經有人在喊他了,“長壽!長壽!”
是周獵戶,這些日子李長壽常常跟他去山上打獵。
打的獵物一半賣了,一半自己留著吃。
比買的肉強多了,對於自己身體極好。
李長壽穿好衣物,將用黑布裹著的長刀背在背上。
帶上一把硬弓,走了出去。
老週一邊等他,一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
見他出來了,也不說話起身便走。
等抽完了煙,把煙桿子往腰間一別。
二人同樣的姿勢,雙手插在袖子裡,一前一後向林子中走去。
老周是城中最為有名的獵戶,每次打獵回來,屬他帶的獵物多。
其他獵戶都是三兩成群,他總是獨自一人,上山下山。
如今能挑中李長壽與他一起上山,自是看中了李長壽的本事。
很快,二人便到了老林。
這個季節,林中的獵物基本上能遇見的都是鹿、犴、熊、狍子、野豬等物……
在老林中轉悠了兩日,二人除了打到一隻兔子一無所獲。
終於在三日,遇見了一條蟒蛇。
暗棕色矛形斑佈滿了全身,有四米多長的體型。
李長壽眼尖,發現了纏繞在樹上的蟒蛇。
若不仔細看,當真會以為只是一層樹皮,很容易被人忽視。
李長壽彎弓搭箭。
“咻!!”
灰色的箭影飛掠而出,刺穿了蟒蛇的頭顱。
蟒蛇劇烈地扭動起來。
箭射得很深,箭它的腦袋和樹幹連在了一起。
老周走過去,舉起手裡的開山刀。
手起刀落,蟒蛇的頭便被斬掉了。
不過即使這樣,蟒蛇還在掙扎著。
過了一會兒,才終於停止了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