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好了,村裡有幾棵辟邪樹被人砍走了……”這次倒是木工師傅遂先發現的,因為愧疚,他每天早上都會去看看那些辟邪樹,也算是向樹們道歉。
他知道自己帶了個不好的頭,就得想辦法彌補。
“什麼?被誰砍走的?”村長這才慌亂起來,
“不知道啊,他們砍的是離村最遠的,看樣子是用鋸條鋸的……”
“都是你,帶了個壞頭,這下可如何是好?”村長可真後悔,“我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讓你向全村人道歉呢:如果道歉,興許也沒人敢那麼大膽著偷……”
董遙林和毛玉華也後悔不迭:早知道這樣,無論如何也要木工師傅當著全村人的面檢討!
誰知,這些樹就像有靈魂,砍了幾棵之後,其他的樹自動枯萎……
樹一枯萎,村裡人就慌亂起來,尤其是跟外鄉人有聯姻有親戚關係的人家……
大家都想要擁有掛件……
破窗效應,砍樹事件就像把一個寶藏劃拉了一個口子,沒有人想著縫上,而是大家都想著如何中飽私囊!
枯都已經枯了,管也沒用,索性全都砍了做成掛件吧,至少能儲存一點是一點……
而就在村民搶著枯萎的辟邪樹時,那些偷樹者就渾水摸魚,混在隊伍中。
一招魂出演木偶戲
混亂之後,誰是偷樹者竟然就沒人追究了。
不過,這事發生後,附近某村莊有三個青年莫名其妙地腳生大瘡,大片潰爛,最後莫名死掉……
沒人看到他們偷樹,他們在混亂中似乎也參與搶枯樹,所以,他們家裡也有辟邪樹,卻沒人能判斷出是偷的還是後來搶的。
榕谷村的人內心執意認為他們就是最初的偷樹者。
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呢,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嘛。
孤木不成林,辟邪樹枯萎之後,村裡幾乎每家都有掛件,即便這樣,也還是抵擋不住護村鬼。
或者說因為離村太久,迴歸村裡的護村鬼似乎更加痛恨外鄉人……
榕谷村再次變得冷清。
那時候唱戲,有真人演的戲曲,也有木偶戲。
這天,榕谷村就有人演木偶戲。
演木偶戲的是隔壁村一中年男人,叫何鉛成,單身,但有很多孩子認他作乾爹,據說孩子如果多病難養認他作乾爹就會好起來。
辟邪樹被砍之後,外鄉人來榕谷村都不敢住宿,可這木偶戲也不是經常有。
有些外鄉人實在太愛看戲了,就大著膽子留下來。
木偶戲的何鉛成唱腔好,手腳靈活,一個人唱各種角色,每個角色都給唱活,演得簡直是惟妙惟肖。
木偶戲看到一半,毛玉華越看越不對勁。
大家看到的僅僅是木偶,可毛玉華看到的就不是木偶,而是真人或者說是真人逝去後化成的鬼魂……
那穿著黑衣的女木偶的眼睛分明在轉,在尋找嘛……
穿著白衣的書生的眉毛在抖動,嘴唇在發顫……
天哪,那個穿著官衣演老丈人的木偶不就是剛剛去世的董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