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峰說什麼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他放心不下女兒,趕緊回家騎了摩托車向盤龍鄉派出所駛去。
吳天回到派出所,拉著陳鳳華下車。在院子裡就喊了起來,“李所長!李所長!案子破了!”
所長李忠軍聽到喊聲,急忙從辦公室跑了出來,衝吳天吼道,“你咋呼啥?被貓咬了啊!”
“李所,那起無頭女屍案就要破案了!”吳天把陳鳳華拉到李忠軍身前,“我這大侄女能通靈,她說可以幫我們破案!”
“我看你小子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那玩意能信嗎?出水洞村的事情咋樣了?”李忠軍根本不相信吳天的話,他看了陳鳳華一眼,扭頭問吳天道。
“嗨!別提了,咱們差點被陳光那老小子給利用了。我大表哥就是賣了件古董,正常交易,根本不是詐騙!”吳天說道。
“得!半年經費沒有了。對了,你剛才說什麼?這女孩子能通靈,我說你怎麼能相信這個?趕緊把孩子送回去。”李忠軍說完就要回辦公室。
“李所長,你的祖母一個月前過世了,今天是五七對嗎?”陳鳳華揚起頭看著李忠軍問道。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李忠軍大吃一驚。他奶奶的確在一個月前病逝了,因為現在有紀律不讓搞各種紅白事的大操大辦,他就沒跟外人講起過,所裡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李所,我這大侄女什麼都知道,而且有特異功能。你知道的,我是帶了槍出去的,可是你看現在。”吳天撩起衣服,“槍沒有了。大侄女說,她把槍放在我的抽屜裡了。”
“還有這種事?”李忠軍轉身向吳天的辦公室走去。
吳天拉著陳鳳華緊隨其後。
當吳天用鑰匙開啟抽屜後,他和李忠軍都愣住了。抽屜裡赫然放著那把六四式手槍。吳天趕緊拿起槍支檢查一番,槍支沒有被損壞,子彈也一粒不少。
李忠軍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看來這個女孩真的不簡單。他喝退看熱鬧的其他人,對吳天說道,“帶著她來我辦公室。”
“孩子,跟叔叔說,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能知道我家裡的事?而且還能把吳天的槍給藏了起來?”李忠軍給陳鳳華倒了杯水,輕聲問道。
“我叫陳鳳華,剛才吳天叔叔已經說了,我能通靈,如
果說我見過你奶奶,你會相信嗎?”陳鳳華接過水杯,微微一笑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李忠軍還是有些懷疑。
“你看這是不是她老人家?”陳鳳華放下水杯,走到辦公桌前,在印表機裡拿出一張a4紙,用鉛筆畫了起來。
不多會,一張堪比照片的人像出現在列印紙上。
站在一邊的李忠軍眼圈漸漸變紅,因為列印紙上就是他奶奶臨死前的樣子。這下不由得李忠軍不相信了,他奶奶臨死前,身邊只有家人,外人是無法知道她的模樣的。
“孩子,你說能幫我們破了那起無頭女屍的積案,可是真的?”李忠軍收起畫像,放進了貼身口袋中。他走到保險櫃前,開啟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一個陳舊的牛皮紙檔案袋。
十年前,盤龍鄉下河村有一位放羊的牧童,為了尋找丟失的羊,鑽進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山洞,結果羊沒找到,卻在裡面發現了一具人的無頭骸骨,嚇的牧童跌跌撞撞的跑出山洞,羊群都顧不上了,下山去派出所報了警。
市局刑偵大隊的技術人員和法醫勘驗過現場,死者是一名年輕的女性,年齡在二十歲左右,因為沒有頭顱,無法透過顱骨復原技術復原死者的長相,也就無從查詢屍源。屍體已經白骨化,且所有存留骸骨上沒有明顯外傷,也就無從獲知死因。透過屍骨的dna核對了全國失蹤人口資訊庫,也沒有任何線索。
現場遺留的資訊更是少之又少,死者身邊沒有一絲布料的殘留物,也就是說,死者是被赤身裸體扔進這個山洞的。刑偵人員把屍骨附近的洞土過了好幾遍篩子,也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起案子就作為一起懸案沉積下來,但是直到現在,市局和盤龍鄉派出所的幹警們都沒有放棄對無頭女屍案的偵破,想盡一切辦法來尋找線索。
李忠軍已經是第三任接手此案的所長,案件的檔案一直被他放在保險櫃裡,時不時拿出來翻閱一番。
今年年初,公安部開展命案必破專項行動,這起無頭女屍案被貴省公安廳定為頭號督辦案件,責令臨安市公安侷限期破案。
案件發生在自己轄區,李忠軍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孩子,你還用看看這些檔案資料嗎?”李忠軍開啟檔案袋,問陳鳳華道。
“不用!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陳鳳華坐回沙發說道。
“你,孩子,你可是親口對我說能幫我們的。”李忠軍感覺被愚弄,有些生氣,他惱怒的瞪了吳天一眼。
“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殺了她,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在跟著殺她的人。而且她在臨死前曾經抱住兇手的腿哀求過,但是那人卻沒有放過她,不但勒死了她,還把她的頭砍了下來。”陳鳳華說道。
“這麼說你見過死者?哦,是見過她的鬼魂了?”李忠軍問道。
“見過,不過見的也是無頭女鬼。”陳鳳華說道,“她跟我說,她是吉省人,從小就是一名孤兒,被人送進了福利院。後來她跑了出來,被人給拐賣到了貴省。賣給了上河村一個叫王二楞的男人做媳婦。王二楞為了防止她逃跑,就扒光了她的衣服,還用鎖鏈鎖住她的腳踝。十年前的一天,王二楞醉酒睡著了,忘記給她上鎖。她從王二楞家逃跑,結果在半路上遇到了殺她那人,那人就把她拖進山洞,強暴了她。最後還用柴刀砍下了她的頭顱帶走了。”
“這就對上了!怪不得怎麼找也找不到屍源。她是孤兒,自然不會有人報失蹤。王二楞知道買賣人口是違法行為,他也不敢報警。小姑娘,你知道死者叫什麼名字嗎?”李忠軍點頭說道。
“她說自己叫喬珊。”陳鳳華說道。
“你能幫我們查到兇手嗎?”李忠軍問道。
“應該可以,兇手就是附近的人。而且我還知道,他現在是個瘸子。”陳鳳華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怎麼現在是個瘸子,那他殺人之前就不是瘸子嗎?”李忠軍追問道。
“當然不是了。”陳鳳華說道,“他現在之所以變成了瘸子,是因為喬珊的魂魄在抱著他的一條腿。”
“好!”李忠軍興奮的站了起來,“有這兩條線索就好辦多了。吳天,你立刻帶人去上河村抓捕王二楞。還有,讓其他人立刻去各個轄區,打聽有沒有在十年前突然變瘸了的男人,找到人後,都給我帶回派出所,讓陳鳳華幫著甄別一下。”
“是!”吳天也很興奮,他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李忠軍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幾趟,他掏出手機想把情況向市局彙報,但是想了想後,還是把手機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