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國從巔峰墜落到地獄,不僅精神受到巨大刺激,仇恨也達到前所未有的高。”
“特別是被洛非花騙走最後一筆錢後,他就魚死網破報復所有對他不好的人。”
辰龍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隨後掃視著全場淡淡開口:
“他第一次找到烏衣巷,給了十萬兩黃金,是我們當時殺人的十倍酬勞,喊著讓我們對葉夫人下手。”
“烏衣巷當時是拒絕的,畢竟黃金雖多,但葉堂哪裡是好招惹的,一不小心全軍覆沒。”
“所以我讓人跟唐三國說,這黃金不夠,至少需要三十萬兩。”
“我目的就是婉拒這筆生意,讓沒落的唐三國知難而退,同時維護烏衣巷面子。”
“結果唐三國又弄來十萬兩黃金,還有一座做工精妙價值超過十萬兩黃金的銅人。”
“我當時就想罵街了,唐三國不是落魄了嗎?哪來這麼多黃金和銅人?”
“只是烏衣巷再怎麼不想接單,無奈我已經把條件說出去了,唐三國又滿足了,就不得不應了那一單生意。”
“當然,對外我是宣傳自己年少輕狂,叫囂天下無不可殺之人,葉堂夫人都不敢殺,怎麼做百年殺手組織。”
辰龍很是坦誠:“其實我內心慌得一比……”
葉凡聞言心裡異常痛苦,沒想到跟唐三國真的牽扯了關係。
以前他不知道趙明月是自己母親,可以偏袒唐三國,現在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他就有義務找唐三國討回公道。
只是想到家裡的唐若雪和孩子,葉凡就說不出的為難。
此刻,老太君又追問一聲:“唐三國買兇之後呢?烏衣巷就動手了?”
辰龍苦笑一聲:“接單後,我愁眉苦臉,尋思怎麼對葉夫人下手。”
“畢竟她當時生孩子深居簡出,身邊還常年跟著不少高手。”
“就在我尋找突破口時,一個訊息傳了來,那就是傳聞葉夫人生完孩子騰出手來,準備返回境內給唐三國主持公道。”
“我嗅到了這是一個機會。”
“因為那些打壓國唐三國的勢力,肯定不願意趙明月回去搞事。”
“而當時的趙明月風頭正盛,不僅身手突破,死忠無數,還有恆殿這一個孃家。”
“如果她鐵心給唐三國主持公道,必然很多人睡不著覺,他們也就會先發制人對付趙明月。”
“我猜到了這種可能,可我依然不知道怎麼開啟缺口,畢竟不清楚那些勢力怎樣對付趙明月。”
“就在這時,陳輕煙來找我了……”
“她要烏衣巷去襲殺趙明月,還要我某天帶隊去襲擊她。”
“我當時猜測到一些東西,可是不太敢肯定,就說烏衣巷勢單力薄,難於對付兵強馬壯的葉堂。”
“陳輕煙告訴我不需要擔心,除了烏衣巷之外,還有不少勢力一起圍攻。”
“而且她有法子封印殺人王葉鎮東的戰鬥力。”
“我當然不相信,然後陳輕煙向我保證,這一戰至少有八成把握,絕不會是自殺式襲擊或者自投羅網。”
“為此她不僅願意提前支付十萬兩黃金,還願意讓我錄音錄影和簽字畫押,把她命運跟我生死綁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跟誰做事,但我能確認真有人聯手。”
“於是我最終答應了下來,接著就招募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秀,然後按照陳輕煙提供的時間對葉夫人襲擊。”
“事實如陳輕煙所說,不僅殺人王葉鎮東莫名失去鬥志,被我輕易襲擊得手,還有四股蒙面勢力跟我一起動手。”
“而且為了掩人耳目,還有一批不知情的散兵遊勇加入攻擊,那些傻叉很多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攻擊的是葉堂。”
“不過唯一好處就是能分擔葉堂追查注意力,而且其中幾個還是有點絕活的。”
“我依稀記得,一個傢伙暗箭傷了葉夫人……”
“那一戰,本來有機會殲滅葉夫人一夥人,無奈葉堂援兵趕赴太快,讓我們不得不撤離……”
“我們一度擔心葉家會追殺我們,結果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重心轉移到尋找丟失的孩子。”
“同時,暗中有人有意無意掩護我們的蹤跡,讓我們能夠順利避開追查……”
“不過到了海面上時,我突然發現,我兩名手下對我有異心,我立馬先下手為強幹掉他們。”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被陳輕煙收買了……”
辰龍笑容變得玩味起來:“這也讓我以後跟陳輕煙多留了一個心眼。”
陳輕煙身子差一點摔倒,俏臉已經不見血色。
葉天東和趙明月他們則再度吃驚,不僅僅是牽扯到陳輕煙,還是震驚有其餘勢力摻和。
唐石耳他們臉色沒有表情,只是慢慢喝著茶水,眼睛閃爍兇芒,不知道想些什麼。
辰龍又笑著望向了洛非花和葉禁城:“你們要不要陳輕煙找我殺人的證據?”
洛非花和葉禁城臉色都很難看,一個連五百萬支票都保留的傢伙,怎可能不存著那些錄音和影片?
老太君聲音一沉:“你說除了烏衣巷之外,還有其餘勢力襲擊,是哪些人跟你們狼狽為奸?”
“這個真不知道。”
辰龍落落大方開口:“大家幹得都是殺頭的事情,又怎會讓別人知道太多訊息?”
“而且攻擊時臉上都畫著彩墨,戴著面罩,只是肩膀系一塊紅布表示自己人。”
他補充一句:“不過陳輕煙這樣聯合我,她估計知道那些勢力來頭……”
齊輕眉動作利索拿出辰龍給的影片、錄音以及同盟協議。
老太君和葉天東他們齊齊望向陳輕煙。
葉正陽面沉如水,但不是憤怒妻子所為,而是死死盯著辰龍。
“對了,葉凡上次被烏衣巷襲擊前中的冬蟄,也是陳輕煙介紹給我的。”
辰龍又是一笑:
“葉凡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她想要葉凡這個禍害早點死,我手裡還殘留著她一支注入冬蟄的煙。”
衛紅朝也端出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支陳輕煙常常吸的女士煙。
葉凡也對陳輕煙開口:“東王夫人,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沒什麼要解釋的!”
陳輕煙沒有掙扎沒有喊叫,眸子前所未有的清冷,她平靜看著葉天東和趙明月:
“我認罪!”
“撲通——”
沒等葉凡他們作出反應,葉正陽上前一步,單膝跪在陳輕煙面前:
“楚帥,老太君,門主,葉夫人,輕煙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我管教不嚴。”
“我願意替她向你們賠禮道歉。”
“不過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東王一脈的事東王來處理。”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