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陳牧羽突然出拳，一拳將那根柱子轟飛。
“唰！”
下一秒，一道紫氣從柱子下飛了出來，瞬間便往山外射去。
隱約可見，紫氣中裹著一條金色的小龍。
“嗯？”
楊林眉頭微皺，豈能容他跑了，當即大袖一展，恐怖的吸力，直接將那道紫氣給吸了回來。
“噗通！”
紫氣中，金龍化作一個光頭沙彌，直接摔在了二人的面前。
看起來十五六歲，生得白淨，臉上雖然有幾分稚嫩，但這境界可是不低。
九階初期。
“爾等何人？”
小沙彌的眼中帶著幾分恐懼，但面對陳牧羽二人時，卻還是充滿防備，色厲內荏。
楊林臉上帶著幾分笑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柔和一些，“小師傅莫慌，我等路過這裡，見此處破敗，所以進來看看，並無惡意……”
小沙彌將信將疑，沒有答話。
“小師傅，這裡可是古佛族族地麼？”楊林直接問道。
小沙彌往後退了一步，防備依然沒有褪去，“不錯，這裡是古佛族族地，小靈山。”
“哦？”
楊林心道果然，這裡果然是古佛族的族地，“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問起名字，小沙彌認真了起來，雙手合十，一臉肅穆，“小僧天龍。”
與此同時，陳牧羽已經拉出系統對這小沙彌一通的掃描了。
這小沙彌，的確是叫天龍不假，不過，他沒說的是，他還是古佛族當代佛子。
年紀輕輕，便有九階修為，顯然不會是普通的古佛族族人。
“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是遭遇了什麼存在的攻擊麼？我們這一路走來，未遇一位神魔，所見皆是廢墟，想不到此地也是這般。”
楊林也沒有二話，對於天龍的具體身份，他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是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究竟是遭遇了什麼存在，居然讓古佛族都覆滅如斯。
聽到楊林的問話，小沙彌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的悲苦。
“天龍小師傅？”
楊林提醒了一句。
小沙彌從悲苦中回過神來，雙眸之中透著幾分水光，微微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日清晨，佛老尋到我，不由分說，便將我壓在了盤龍柱下，等我從盤龍柱下出來的時候，整個小靈山，已然成為了廢墟，族人們都不見了，佛老他們也不見了……”
方才感應到有外人靠近，天龍這才重新藏進了盤龍柱下，本以為能矇混過關，可萬萬沒想到會被陳牧羽發現。
對於山門究竟發生了什麼，天龍也是迷湖的。
楊林和陳牧羽對視了一眼，不能確定小沙彌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們能切實感覺到天龍身上那種悲苦和憤怒交織的情緒。
回頭看了看，滿目的廢墟。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昨天都還好好的，今天卻都變成了這般，對於任何一人來說，都是重大的打擊吧。
按照天龍的話來講，很明顯，古佛族的佛老事先已經察覺將要發生什麼，所以才會將天龍這個佛子藏起來，為古佛族保留火種。
“你說這是小靈山，那，古佛族還有其他駐地麼？”陳牧羽問道。
天龍搖了搖頭，“小靈山是古佛族唯一駐地，倒是有不少族人散落各地……”
之前還想，既然有小靈山，那就該有大靈山，古佛族那麼強大，就這麼被突然滅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有第二駐地的話，說不定此間強者逃往了他處。
但現在看來，並不現實。
大靈山是鴻蒙時期古佛族的族地所在，鴻蒙破碎之後，古佛族重新找了駐地，肯定就沒用大靈山之名了，改了個名字，叫小靈山，也算是對傳承的一種延續。
“兩位從何而來，你們可知此間發生了什麼事？”天龍反過來對陳牧羽二人問道。
楊林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
陳牧羽道，“我二人都是散修，近日出來拜訪好友，卻發現好友山門被毀，我等這一路找來，想要尋個究竟，卻不想事態遠比想象的嚴重，我們所遇山門上百，你是我們見到的唯一一個活口。”
天龍聞言，臉色微變。
不得不說，陳牧羽這傢伙，在扯謊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楊林隨即道，“天龍小師傅，你們古佛族是否有什麼強大的仇人？或者說，這一界有這麼強大的存在麼，或者強大的勢力，能一夜之間，將古佛族摧毀如斯？”
天龍鎖著眉頭，連連搖頭，“並未聽說過，我族乃是本界唯一大族，而且，我族有六位佛老，其中有三位都是超越了破道境的存在，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勢力或者存在，能夠凌駕在我們古佛族之上，更不用說，將我族滅族了……”
說到這兒，天龍頓了頓，“你們的意思是，佛老他們也已經遭遇了不測？”
三位超越了破道境的存在？
這古佛族的實力，果真是夠強啊。
三位準極道境，這樣的實力，依然免不了小靈山被毀。
對方的實力，未免也太誇張了。
難道真的是血祖麼？
陳牧羽也不由得懷疑了起來，印象之中，似乎也只有血祖，才能有這般的本事吧。
面對天龍的詢問，雖然事實已經很明顯，楊林卻也不忍戳破，當即說道，“遭遇不測倒是不一定，也許還在什麼地方，與這股未知力量戰鬥吧。”
天龍眉頭略微舒展，他不傻，當然也能明白形勢，知道楊林這話的委婉。
佛老們把小靈山看得比命都還重要，怎麼可能眼看著小靈山被毀成這般模樣？
九成九是遭遇不測了。
楊林走過去，拍了拍天龍的肩膀，“小師傅節哀，佛老既然留下你，便是想讓你好好活著，將古佛族發揚光大……”
天龍總算是抑制不住，往地上一蹲，嚎啕大哭起來。
楊林和陳牧羽對視一眼，安靜的走開。
……
——
哭聲持續了有半個小時。
楊林和陳牧羽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分析形勢，天龍走了過來。
“兩位道友，我想起來一件事。”來到二人身旁，天龍冷不丁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