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週一上午。
“同桌兒,下午放學陪我去醫院複查吧。”
“我不去,阿姨就在中心醫院上班,你還需要人陪?”
“需要啊,你可不能這麼對我。”
“不去。”
“行~那我就不復查了,就讓我這胳膊自生自滅好了。”
最後這句威脅竟然有效。
魏棶對著他的肩膀捶了一拳,微微眯著眼,一字一頓:“長本事了,還會威脅我!”
“沒錯,我就威脅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魏棶低頭,掃了眼任宇清剛剛發來的微信,語氣平平地說:“行行行,你殘廢你說了算,陪你去......不跟你說了,我哥叫我出去一下。”
魏棶話音剛落便走出了教室,任宇清剛才發微信叫她去樓下一趟,但具體是什麼事沒說。
鍾琛見到陳禕頔這找打的樣子很是奇怪,等到魏棶出了門才問:“你剛才那樣,都不會捱打的麼?”
陳禕頔輕笑一聲沒說話,其實他就是故意的,因為昨天自己那套‘熬死我’的言論一出,魏棶整個早晨都是對自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這讓他很不爽也很不安。
所以才會故意找話題挑釁逗弄她。
魏棶來到樓下的時候,任宇清正不知所措地來回踱步,魏棶難得見到任宇清這麼著急的樣子。
“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咱倆得去趟高一年級部,”任宇清欲言又止,直接拉著魏棶跑了起來,“走走走,咱們邊走邊說。”
在去高一年級部的路上,魏棶聽任宇清說了全部過程,任宇洋不知道在哪找的黑科技人員,將一卡通複製了上千張,然後以極低的價格轉手賣給其他人,就這樣高一部已經有大半人以二百元的價格獲得了擁有兩千餘額的復刻版一卡通。
總之一句話:任宇洋又惹麻煩了,而且這次涉及到一筆不小的金額損失。
因為有先前王子那件事,魏棶重新認識了自己這個表妹,所以魏棶知道這件事後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於驚訝。
魏棶和任宇清來到高一年級部門口時,任宇洋背對著正門低著頭站在辦公桌前面辯解著什麼。
“老師,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給學校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一個看起來像是年級主任的中年男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沉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你說這些並沒有什麼用,我們現在想知道你是在哪找的這種黑科技團體?”
“我不知道,是我一個朋友介紹的。”
那年級主任繼續追問:“哪個朋友?是我們學校的嗎?高几的學生。”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任宇洋已經傻了,一番思索過後,他緩緩開口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是陳禕頔,他是高二的,是他教我的。”
陳禕頔這個名字一出,所有老師都愣了一下,他在新曦所有老師眼中都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
所有老師都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涉及到董事長的兒子。
任宇清在外邊聽到這些,立刻來了火:“艹,最近相處下來還以為陳禕頔人不錯,媽的,她竟然攛掇洋洋幹這事!”
魏棶聞言皺眉,雙拳緊握,怒氣上頭:“你信麼?”
“什麼?”
“我說,你信任宇洋的話麼?”
“當然了,”任宇清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截了當地說,“洋洋從小就乖得不得了,再說了,洋洋是咱倆的妹妹,他陳禕頔算什麼?他只是......”
“你妹!”
任宇清愣了。
“沒聽清麼?任宇洋是你妹,不是我的......”
魏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冷,也不再是面無表情,而是滿臉的憤怒與不爽。
她說完就曲著手指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高一年級主任看起來很隨和,聽到動靜便抬眸看過去,也停下了手中的筆:“你是任宇洋的姐姐?過來坐吧。”
魏棶的樣子比任宇洋乖多了,辦公室的老師盯著她看,都不免覺得魏棶乾淨乖巧得過分,竟然一句重話都不忍對她說。
“我不是,”魏棶的視線從任宇洋身上一晃而過,冷冰冰地說,“後邊那位是她哥......我是陳禕頔的同桌。”
年級主任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陳禕頔的同桌兒?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魏棶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年級主任,嘆了口氣:“老師,幼兒園兩個小朋友打架之後,學校也是會把雙方家長都請到學校批一頓的......”
“既然有人指出這事和陳禕頔有牽扯,陳禕頔這邊不得有人來麼?所以......我是為陳禕頔來的。”
任宇清兄妹二人目瞪口呆對魏棶的這番行為表示出強烈的不解。
年級主任剛想開口,魏棶就極其認真地和老師對視,聲色俱厲:“老師,要是有人執意胡亂給別人扣鍋戴帽子,被扣鍋的那個人是攔不住也擋不住的,更可笑的是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認為就是他乾的,老師,您覺得這樣公平嗎?”
魏棶依舊冷漠,平靜地像水一樣,格外坦蕩。
老師們看到她這格外坦蕩的模樣,紛紛覺得可能是錯怪陳禕頔了?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因為對陳禕頔的成見而直接懷疑到了他頭上......的確可笑。
年級主任:“這......”
“我沒見過他和任宇洋私下裡有過什麼接觸,陳禕頔整天在我跟前瞎晃悠,哪有那閒工夫做這麼無聊的事。”
“而且,任宇洋賣這復刻卡已經賺了有幾萬了,雖說是上萬,但您覺得,陳禕頔那傢伙缺這兩個錢嗎?”
“我覺得,既然現在什麼頭緒都理不清,這件事涉及到的人員很多、金額數目也不小,倒不如直接報警來的快,您說呢?”
任宇清率先反應過來魏棶這大義滅親的一段話,幾個大步走上前拉住魏棶的胳膊厲聲呵斥:“魏棶,你說什麼呢!”
魏棶甩開了任宇清的手,無可無不可地繼續說:“不過,要是單純涉及到錢也就罷了,我可以替她償還學校食堂以及超市所有的損失......但要是再加一條捏造事實誹謗侮辱他人,你們覺得徐城的龍頭京澤集團的法務部門是吃乾飯的麼?”
任宇清再次愣住:“你什麼意思?洋洋才來徐城多久?她能認識什麼人?她只接觸過陳禕頔那個不三不四的人!”
魏棶恥笑一聲:“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現在該去問你妹有沒有認識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我沒記錯的話,隔壁附中你妹的那個王子也不是好東西。”
任宇清愣住了,看了眼任宇洋,下意識地問了個無關緊要地問題:“什麼王子?”
魏棶把碎頭髮撩到耳根,反問道:“怎麼不問你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