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臺大人看著母親大口大口地吃得心滿意足,也是喜笑顏開,說道:“哎呀,真是才女啊,盛果兒真是食醫啊!”
盛果兒說道:“老夫人身體有所好轉,一是託了大人的洪福,二是小女的一點心思。”
老夫人微笑看著盛果兒說道:“真是乖巧伶俐啊,來,讓我看看你!”
盛果兒走上前,向老夫人深施一禮,老夫人慈祥地笑道:“沒想到你如此聰慧,真是難得啊!”
場下的東巷村村民和沈氏都欣慰地笑了。
其他村子的里正也都在震驚之餘漸漸對東巷村有了改觀。
沒想到東巷村竟然出了這樣一個人才,真是難得啊!很多人都不知道盛果兒,如今盛果兒一戰成名,一碗油潑面就治好了食慾不佳,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老夫人的話,等於就是宣佈了盛果兒的勝利。
徐舒心有些落寞,她輸了比賽,輸得有些不甘心。
孟政堂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局。他站起身,有些不忿地離開了。
宴會散去,東巷村的村民們都興高采烈地收拾東西往回走。
盛果兒也在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徐舒心走了過來。
“盛姑娘!”徐舒心凝望著盛果兒,內心五味雜陳。
盛果兒放下手中的活計,吩咐馬春花和周蕊等人繼續收拾,然後轉身對徐舒心說道:“想聊聊嗎?”
徐舒心點了點頭,盛果兒向前面指了指,兩人朝浮玉河邊而去。
來到浮玉河邊,徐舒心望著河面上打魚的漁夫們,嘆了口氣說道:“終究是我輸了。”
盛果兒淡淡地說道:“徐姑娘,你的菜餚的確精美,但是你卻忽略了一點。”
徐舒心轉過頭問道:“什麼?”
盛果兒說道:“那就是人。”
看著一臉不解的徐舒心,盛果兒淡淡地笑道:“我想你只是學到了興正園的皮毛。的確,你的廚藝非常了得,但是你卻忽略了品嚐美食的人的情況和心情。”
徐舒心被這句話給擊中了,她忽然想起在學藝的時候,師父總說她只得其表,不得其精髓。
盛果兒繼續說道:“作為一個烹調美食的人,就要考慮到對方的狀態,就像郎中要了解病人一樣瞭解吃飯人的習慣和情況,飲食,其實跟醫藥一樣,都是給人服用的,自然要考慮他們的心情和情況了。”
徐舒心恍若被點醒了一樣,以前的她只重視美食的烹調,認為只要將食物做好就行了。
但是今天,盛果兒卻用一碗普普通通的湯餅麵條就贏了自己,她覺得盛果兒應該不僅僅是靠著瞭解對方才贏的,肯定是用了什麼秘方。
徐舒心說道:“我想盛姑娘應該是用了什麼獨家秘方吧!”
盛果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用了最平常的食材,其實我是透過小桃的把脈,才知道老夫人吃了很多酸性食物,比如肉食過多,因此才會想到用油潑面的辣味來刺激她的食慾。”
徐舒心此刻方才明白盛果兒真正的厲害之處和取勝之道,於是拱手道:“盛姑娘果然棋高一著,小妹佩服!”
盛果兒問道:“怎麼樣,我們一起做事業吧?”
徐舒心坦然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孟公子會喜歡你了。”
盛果兒眉毛一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徐舒心笑道:“因為我比你更早地認識他,而且,還有過一段緣分哦,算下來,我也是贏了你一局哦!”
盛果兒心中一凜,接著說道:“什麼緣分,你是他前女友嗎?”
徐舒心笑道:“豈止是朋友啊,我們可是有過過命的緣分呢!”
盛果兒乾笑道:“這,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徐舒心拍了拍盛果兒說道:“你放心吧,我跟你是一路人,我也很想證明自己給那些瞧不上我的興正園師兄弟們看看。所以,你和孟行舟就好好相處吧,我會遇到真正喜歡我的那個人的!”
盛果兒沒想到一個古代女子竟然有如此胸懷,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瞧了徐舒心。
盛果兒說道:“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什麼我的菜會丟了。”
徐舒心摸了摸下巴,說道:“你會懷疑是我做的嗎?”
盛果兒心想,如果真是徐舒心做的,她早就羞臊走了,豈能來找自己談心呢,於是說道:“我相信不是你,但是會是誰呢?”
徐舒心笑道:“你已經贏了,這就足矣,何必在乎是誰做的呢?”
盛果兒想想也是,她笑著說道:“看來你也很會安慰人啊!”
徐舒心拱手道:“那以後請主公多多提拔!”
盛果兒扶起徐舒心,也學著說道:“得舒心,猶如猛虎添翼也!”
兩個女孩兒齊齊笑了起來,笑聲迴盪在浮玉河上。
“我該回去了,姑母還在等我!”徐舒心牽著盛果兒的手說道,“明天我再去找你玩。”
盛果兒點了點頭,說道:“回去後小心一些,估計孟老爺會很不高興的。”
徐舒心點了點頭,和盛果兒依依惜別。
回到孟府後,徐翠玉一臉黑線地對徐舒心說道:“給我跪下!”
徐舒心順從地跪在地上,說道:“侄女兒沒用,有負所託,請姑父姑母責罰。”
孟政堂嘆了口氣,說道:“這個盛果兒彷彿有如神助,我吃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唉,也怪不得舒心。”
徐翠玉卻覺得自己丟了人,便說道:“虧我還在一旁幫你,讓她上不了菜,沒想到你這麼沒用,還是輸了!”
徐翠玉的話讓徐舒心震驚不已,沒想到那個卑鄙小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姑母!
徐舒心生氣地說道:“姑母,你為何這樣做!這跟奸佞小人有何區別,我與盛果兒的比試是正大光明的,你這麼做,即便是贏了又有何光彩!更何況,作孽者必然作繭自縛,我到底還是輸了比賽!”
徐翠玉嚯地站起身,指著徐舒心怒道:“臭丫頭,臭丫頭!你竟敢教訓我!”
孟政堂這時候猛地一拍桌子,說道:“好了!事已至此,怪她又有何用!舒心,你下去吧!”
徐舒心站起身,淡然地說道:“明日我就搬去東巷村。”
一席話讓孟政堂一臉懵:“你說什麼!”
徐舒心說道:“我之前答應過盛果兒,如果她贏了,我就此生追隨她左右,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而且我們深談了一次,我覺得她可以助我完成自己的夢想,所以,小女明日就去東巷村了。”
孟政堂有些坐不住了,說道:“你,你不能走!”
而就在這時,忽然家丁來報:“老爺,不好了,有很多村民來辭行了!”
辭行?!孟政堂嚯地站了起來,指著家丁說道:“為何要辭行啊!”
家丁支支吾吾地說道:“他們說,說,哎呀老爺,還是您自己去問吧,我真不敢說!”
孟政堂瞪了一眼家丁,知道必須要自己出面了,於是他起身去了門口。
當他一推開大門,眼前的景象讓他豁然一驚。
只見約有五六十戶人家正拖家帶口,揹著行囊,推著推車站在門口。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這是何故啊?”孟政堂一臉疑惑地問道。
“里正啊,我們是村裡的窮人,在西峰村,我們怎麼賺都不能過上好生活,只能算是溫飽。如今,盛果兒的大棚技術能養活我們很多人,聽說東巷村的村民還佔著盛果兒工坊的股份,那日子是蒸蒸日上,所以,我們幾家就決定去東巷村了。”一個老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人口流失對於一個村的發展是大事,孟政堂急忙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在西峰村這麼多年,我何時虧待過你們?”
其中一個大漢比較直接,說道:“還說沒虧待我們,錢都讓你和一些大戶賺了,我們雖然能混個溫飽,以前覺得比東巷村還強一些,但是現在跟人家一比,我們啥都不是了!”
其他人也都隨聲附和。
第一個說話的老人繼續說道:“我是盛果兒三姑的公公,我兒媳婦也要去東巷村跟家人團聚了,我不能不去啊!”
老人旁邊的女子就是盛果兒的三姑盛琴鳳說道:“沒錯!我們就要走,這破地方有啥好呆的!”
之前盛琴鳳就聯絡了四妹盛豐盈,姐倆決定去盛果兒那裡,也都跟沈氏聯絡了,沈氏也同意兩個妯娌來東巷村一起發展。
之前三姑和四姑都接濟過盛果兒一家,因此盛果兒也想著乾脆帶著全家一起致富好了。
於是,在盛琴鳳的鼓動下,越來越多的西峰村村民打算去東巷村生活了。
孟政堂急忙挽留道:“各位可以不用走啊,我也可以引進大棚種植技術,還有除草機,之前盛果兒就說要跟我合作,是我糊塗,沒有接受,現在我答應,我接受,請各位鄉親不要離開西峰村!”
盛琴鳳說道:“誰願意留下的就留下,反正我們盛家得團聚,我也受夠了在這兒賺這點錢的生活!我們家先走了!”
說完後,一些村民也都紛紛跟著盛琴鳳走了。
看著離開的鄉親們,孟政堂此刻感覺胸悶,接著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家丁急忙扶住孟政堂,說道:“老爺,沒事兒吧!”
孟政堂喃喃自語道:“難道,難道我西峰村就這樣敗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孟府,是周蕊。
孟政堂見是盛果兒的人,心說:“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