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忍辱負重的從男爵

佛爾思只是隱晦地提了一下她剛才的遭遇,因為答應了愚者先生不能洩露關於祂的秘密,所以沒辦法說得太明白。

一邊跟霍伯特閒聊,佛爾思一邊剪指甲,整理頭髮。

在整理頭髮的時候,佛爾思才發現,自己真把霍伯特當成好朋友了,長大後除了在休面前,她還沒有在別人面前打理過自己。

為了慶祝自己終於得到解脫,佛爾思準備倒杯葡萄酒。

“等一下。”霍伯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上樓後沒一會兒,他拿了一瓶白葡萄酒下來:“這是我父親‘給’我的一瓶好酒,一直沒捨得喝,今天喝掉它,為你慶祝一下。”

這瓶白葡萄酒是調製“腐化男爵”的魔藥剩下的陳釀。

佛爾思以為是霍伯特明白了自己隱晦地描述,微笑著拿出兩個酒杯。

霍伯特一邊倒酒,一邊在心裡道:“祝賀你,魔術師小姐。”

剛要端杯,忙碌了一個晚上的休風塵僕僕地從外面進來:“這麼晚了,你們還沒睡?”

她用鼻子嗅了嗅:“很不錯的白葡萄酒,怎麼大晚上了還喝酒?”

霍伯特又拿了個杯子,一邊倒酒一邊道:“佛爾思說,她發現你最近長了幾厘米,我們正在慶祝。”

佛爾思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

休先是惱怒地看了一眼好友,接著雙肩一跨:“好吧,我必須承認,最近幾天我把鞋子墊高了。”

霍伯特和佛爾思都是一愣,兩個人都很奇怪,為什麼沒有發現這一點?

但是兩個人都儘量掩飾自己感到奇怪的表情,並努力不去打量休,因為那麼做的話,傷害性太大了。

為了緩解尷尬,霍伯特舉杯道:“為了美好的新生活!”

佛爾思附和道:“為了美好的明天!”

休也舉杯:“希望我能找到讓成人長高的非凡藥物。”

霍伯特心說:可能讓成人再次發育的非凡藥物更對症。

在霍伯特和佛爾思的笑聲中,三個人乾杯,一飲而盡。

……

貝克蘭德,皇后區西維拉斯街29號。

拉夫特·龐德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月亮正越來越紅,“血月”如期而至,可以使用那件封印物了。

開啟了保險櫃,裡面除了薄薄的一疊現金,還有兩個精緻的石盒。

他小心翼翼拿出其中一個,並開啟。

裡面是一面有著手柄的鏡子一樣的物品,拉夫特拿起“鏡子”,但是它卻沒有鏡面和鏡背,而是每一面的中間都各有一隻眼睛。

此時兩隻眼睛一隻睜開,一隻閉著。

拉夫特拿著鏡子,走到血紅的月光下,讓緋紅的月光照在鏡子上,剛才那隻睜著的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這是一件可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他人監控下的封印物,封印物平常的狀態就是一隻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

把它放在“血月”的月光下,如果那隻睜著的眼睛沒有閉上,就表示持有者在他人隱秘地監控中。

如果兩隻眼睛都閉上了,那就說明持有者沒有被監控。

如果兩隻眼睛都睜開了,那就趕緊跑把,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拉夫特得到的結果是:兩隻眼睛是都閉著的。

他不禁嗤笑:“王室和蒸汽與機械之教會還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

當然,這跟他精湛的演技是分不開的,為此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因為缺少了一顆門牙,現在他一說話就漏風。

把帶有眼睛的“鏡子”放回到石盒裡,沒有光線的環境下。

拉夫特又拿出另一個石盒,從裡面拿出一個有著妖豔藍色的水晶球。

這是龐德家族僅剩的兩件封印物了,其他封印物都被拉夫特變賣,就剩下了這兩件效果大概對標3級的封印物。

看似拉夫特極其敗家,其實這是他特意留下的封印物,對於一個曾經時刻都在王室監控中的從男爵,這兩件封印物雖然沒什麼攻擊性,但卻是他最需要的。

把水晶球放在書桌上,拉夫特開始撫摸水晶球,努力“回憶”之前在羅塞爾紀念展上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因為當時霍伯特只是用“心理之勺”封存他一部分記憶,沒來得及用“失序之國”的力量做干擾。

拉夫特又是以自己的靈性為媒介,回憶自己的經歷,所以很快他“回想”起了許多當時在紀念展上的細節。

最重要的是,他回憶起了那個尊名!

連阿羅德斯魔鏡就沒能“聽到”“締造者”的尊名,拉夫特卻憑藉自己跟“失序之國”的特殊聯絡,竟然“回想”起了那個尊名。

拉夫特眼神一凝,驚歎道:“人間秩序的締造者!”

這讓他回憶起了之前在家族的筆記中看到的描述,“黑皇帝”特徵之一是:締造獨特的在人間廣為普及的秩序!

接著拉夫特陷入了沉默,他想到了自己蹉跎的前半生,以及人到中年才只有序列8的現狀。

想到了族長爺爺臨終前的遺言,想到了祖先曾經的榮光。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把藍色的水晶球放回盒子裡,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誦唸道:“人間秩序的締造者啊;

“您是失序王國的主宰;

“您是秩序之鐘的主人。

“您忠實的奴僕拉夫特·龐德,祈求您地注視與幫助,祈求您為迷路的羔羊,指出一條恢復家族榮光的道路。”

接著,拉夫特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回應。

……

霍伯特剛要睡著,就聽到了祈求聲,聽上去不像是埃利奧特的聲音。

他只好離開溫暖的被窩,來到“失序之國”。

剛坐到“鐵王座”上,霍伯特就看到代表拉夫特的星辰正在膨脹、閃爍。

霍伯特眼神一凝,彷彿接到了一個身亡很久的朋友的電話。

沒錯,在他看來,拉夫特已經是一枚棄子,他為什麼會主動向自己祈禱?

是喬治三世順著拉夫特這條線找過來了?

還是蒸汽與機械教會用了什麼方法,得到了“締造者”的尊名?

猶豫了足有大半分鐘,霍伯特才將靈性蔓延到代表拉夫特的星辰上。

既然對方已經直指“失序之國”,直指“締造者”,這時候放任不管是最危險的選擇。

聽到了拉夫特的祈禱,又用“真實視野”看了看周圍,確定拉夫特是個人的行為,不是受了什麼影響後,霍伯特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現在唯一奇怪的是,拉夫特是從哪裡得到了“締造者”的尊名?

坐在“鐵王座”上思索了一會兒,霍伯特決定不進行回覆,只要拉夫特見自己的祈禱沒有得到回覆,就應該不會繼續祈禱了。

離開“失序之國”,回到現實世界,霍伯特已經凍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被窩也已近變得冰涼。

貝克蘭德陰冷的冬天已經來了,他決定明天去買一件大氅,如果以後需要半夜去“失序之國”的話,可以披上大氅,以免被凍得毫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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