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面色平靜,聽到這話只是輕輕挑眉,然後十分不屑的冷笑一聲,“太醫這就急了,是被人戳中了痛處,所以故意跳起來反駁麼?”
聽到這話,太醫瞳孔放大,身體略微顫抖,像是要衝上來好好和她理論一番似的。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又輕又快的腳步聲音,只見元敏出現在房間門口,看到屋內情景,故意在原地停頓片刻,“姐姐怎麼也來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日林清晚被鞭子鞭打之後,元敏的身體就出乎意料的“好了”,那位所謂的高僧,更是獲得了不低的口碑。
“宸哥哥,我方才在門口聽到什麼出風頭,不是破竹病了嗎?是誰想在這種時候出風頭?”她明明已經聽見,卻故意裝作這副沒有聽清楚的樣子,眨眨眼睛,直接走到了男人身邊。
元敏和敬妃十分親厚,宮中太醫自然也認識她,聽到這話,幾乎是一秒跪下,“郡主可要為老臣評評理呀,王妃突然跑過來說老臣是庸醫,還口口聲聲自己能夠治好,可破竹侍衛得的確實是不治之症,還請郡主明鑑。”
元敏郡主動作一頓,沒忍住在心中吐槽林清晚。
這女人莫不是腦子壞掉了,竟然想在這種情況之下出風頭,不知道破竹對於玄千宸來說是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嗎?
她故意做出驚訝表情,然後抬頭朝著林清晚看去,“王妃姐姐,人命關天,可不是兒戲的東西。破竹是為了救宸哥哥才受傷,難不成就為了姐姐想要出風頭,就用人命來兒戲嗎?”
她說的振振有詞,像是真的在指責林清晚一般,但實際上,她恨不得林清晚直接跳出來反駁自己,然後被玄千宸狠狠的懲罰。
林清晚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看著一屋子的人就像看白痴一般,一字一句的說道:“破竹身上的毒藥還有清除的方法,倘若你們再這樣阻攔,才真的是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倘若還想讓他活著,那就讓開!”
“林清晚,你到底想做什麼?”玄千宸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他拳頭收緊,額頭上青筋高高凸起,下一秒就要爆發似的。
“宸哥哥,你別生氣。”元敏“善解人意”的拍著玄千宸的胸口,故作溫柔的說道:“王妃姐姐怕是病糊塗了,宸哥哥別和姐姐置氣,讓人把姐姐送回去就是了。”
玄千宸咬牙,扭頭朝著身旁之人吩咐,“把她給本王丟出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她再靠近這個院子一步!”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一左一右走到林清晚身邊,作勢要伸手把她抓住。
林清晚同樣憤怒,她指著玄千宸的鼻子說道:“若是破竹真的出什麼問題,你就是最大的兇手!”
“姐姐,你說什麼呢?”
“把她給本王扔出去!”
元敏郡主和玄千宸一起出聲,林清晚躲開侍衛,自己邁著大步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有些不甘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誰知正好對上元敏那得意洋洋的目光,甚至還朝著她挑眉。
從此處回到自己的院子,林清晚心中始終憤怒,真是一對狗男女,自己罔顧人命,還好意思說她?
春眠小心翼翼的從旁側上來,“小姐,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呀?”
其實她心中也有些疑惑,自家小姐之前從未表現過自己會醫術這一事情,怎麼今天突然去找王爺說可以治療破竹的病呢?
看著林清晚那堅定憤懣的表情,她將疑問吞回肚子裡,最終選擇相信自家小姐。
“怎麼辦……”林清晚喃喃出聲,最後目光看向遠處,“我還非要把破竹給治好,讓那個狗男人仔細看看!”
說著,她直接從屋子裡起身,然後開始在院子門口踱步,大概一個時辰後,太醫們從此處經過,也終於傳來了玄千宸離開的訊息。
她理了理自己的東西,迅速從自己院子離開,跑到破竹現在所在的地方。
玄千宸為了提防她,特意在院子門口派了好幾個侍衛輪流看守,想要大搖大擺的進去是沒辦法了……
林清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後跑到院子後側那塊毫無人跡的地方,看著高高的院牆,她拍了拍手,開始往上爬。
“小姐……你……你快下來,上面太危險了!”春眠緊張起來,沒忍住朝著牆上的女人呼喊。
可是林清晚已經爬了一半,最後一躍而上,然後朝著下方的春眠伸手,“別怕,不會摔下去的,快上來。”
春眠左右看看,一顆心臟都要提起來,最終還是咬咬牙,選擇相信了林清晚。
她本以為自己會十分艱難的才能爬上去,誰知林清晚的臂力竟然這麼大,剎那之間,她的身體就已經出現在了院牆上。
二人一前一後的跳了下來,春眠摔了個趔趄,林清晚連忙過來檢視,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才帶著她進了屋子。
此刻屋裡十分安靜,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破竹仍舊是安靜的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
她仔細在男人身上檢查一番,發現破竹中毒並非那麼簡單,身上還有一個很深的傷口。
看著被處理的亂七八糟的傷痕,林清晚沒忍住皺眉,在心底怒罵玄千宸。
真不知道找來的是一群什麼庸醫,連傷口都不會包紮,竟然能搞成這樣,還太醫呢,狗屁不如。
她扭頭將屋子裡掃視一遍,然後對著春眠說道:“你幫我把桌子上的熱水搬過來。”
春眠愣了一秒,然後點點頭。
林清晚緩慢輕柔的伸手,一點一點解開破竹身上不成規則的紗布。
破竹渾身巨疼無比,模模糊糊之間,一股香味在鼻尖縈繞,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掙扎。
冰涼的觸感在自己肌膚上輕碰,他深吸口氣,瞬間掙脫大網,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此刻他意識有些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床邊坐著一個長髮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能撫平身上的一切傷痛似的,很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