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陸之章的謀算

言罷,陸之章隨後只又低聲道「如今這事現在說起來也沒什麼進展,咱們不如還是說說另一個問題吧。」

聽到陸之章話鋒一轉,聞善休一時也有些茫然「什麼另一個問題?陸大人是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陸之章聞言只道「自然是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我能有什麼問題?」聞善休聽到此處整個人倒是更加糊塗了。

陸之章見他這副模樣,便也不禁出言道了一句「你祖父為何安排你與我同往京城,你不明白這其中的用意?」

聽到陸之章的話,聞善休立刻臉上一紅。

他祖父的確交代過讓他好好跟著陸大人,好好學習,好好表現。

如果他能在京城立足腳跟自然更好。

只是這話只是他祖父單獨跟他說的,陸大人如今怎麼也知道了?

而陸之章見聞善休只仍舊是一副迷茫模樣,他便知道對於聞善休這種人,他說話就不能太過含蓄,不然他可能聽不明白,溝通困難。

所以考慮到這一個層面,陸之章也難得與他打啞謎了,他當下只選擇了把話說白說透。

「你祖父將你安排到我身邊就是為了將你從雲洲帶到上京這個地界來謀前程的。你祖父的心思只要想一想便明白了。這京城裡多的是勳貴子弟,所以你也不用覺得難為情。」

話音落下,陸之章又低聲道「更何況你與他們也不一樣。」

「我聽你祖父說過,你之前還是參加過殿試的?」

面對陸之章的問詢,那聞善休點了點頭,陸之章隨後又道「那可有拿到名次?」

聽到陸之章問起自己的名次,聞善休立刻臉上一紅,他囁嚅道「我是狩春元年的三甲第五十八名。」

陸之章見他突然臉紅起來,又見他說話吞吞吐吐,原還以為這聞善休是落榜了。

如今聽他這樣說,陸之章方才鬆了一口氣,畢竟當時與聞錦道談話時,聞錦道就說過他這長孫是個小書袋子,學的三五酸文,倒也僥倖有些成績。

這雖然是聞錦道自謙的說法,但他當時的神色可不像是自謙,而且他能特意提出來,那可見這並不是聞善休的短處,這裡恰恰是聞善休的長處。

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不想聞善休被問卻是一副心虛模樣,瞬間他還以為聞錦道真不是在自謙了。

直到此刻聽到聞善休說他是三甲第五十八名。

雖然這名次對陸之章算不得什麼。

畢竟他可是上一屆的狀元郎。

這聞善休的成績雖然也難得,畢竟這可是在全國一百名之列的讀書人了。然而這一點點對比還是不夠看。

所以在他面前誇成績,其實多少有些班門弄虎的嫌疑。

好在陸之章的關注點也不在這裡,聽到聞善休的話,陸之章只是低聲道了一句「憑你這名次想要在京城謀個一官半職其實也已經綽綽有餘了。當年你沒有選擇留在京城,是因為不喜歡京中氣氛嗎?」

聽到陸之章這話,聞善休只是一噎,好在他是個耿直人,根本沒聽出陸之章話裡的意思,他老老實實道「狩春元年我雖然拿到了同進士出身的資格,然而當時我祖父在京中已經沒有故友,而且眾人只也忌憚著我家之前的事,所以我並沒有得到留京的資格,」

「至於其他的官職,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排在我後面的都分到了,可我卻還是沒有分到,所以我也就回去了。」

聽到此處陸之章點了點頭「原來是如此,那看來你這事還需好好費心計劃一番才是。」

見陸之章如此作說,聞善休似乎也被陸之章說服了,他靜靜點了點頭。

隨後陸之章只又低聲試探道「那你喜歡待在哪個部門?」

面對陸之章的問詢,不想從來笨拙的聞善休卻在這個問題上閃了過去。

「我喜歡有什麼緊要的,有部門肯要我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這話,聞善休只還憨憨傻笑了兩聲。

看到聞善休閃躲過了自己精心為他準備的語言陷阱,有一瞬間,陸之章只幾乎都要以為對方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在人前裝傻了。

不過這人從之前的表現看來也不像是在裝傻,所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陸之章之後也不再多言,他只看似關心的低聲道「你這性子實在太單純了,京城這地方看似花花世界迷人眼,其實也還是太亂了,他這平靜之下更是充滿了無限殺機,所以我覺得按照你這性子,你可能更適合待在翰林院之類的地方。」

聽到陸之章提及翰林院,聞善休一時也愣住了。

翰林院那可是一甲才有資格進去的地方。

自己一個往屆的同進士如何能去那種地方。

然而陸之章卻還是自顧自的道「如今翰林院裡恰好在編《雍文大典》,這是一部上述各朝經史,詩文,下概民生,醫藥之典的書籍。這裡面要編纂的內容良多,需要大量人員參與其中,所以翰林院今年的人員口子會開的很大。你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一聽陸之章提及此事,那聞善休果然上鉤了。

他對這些東西明顯是十分有興趣的。

陸之章只是看他的表情,便知這小子是動心了。

故而他只接著道「怎麼樣?你對這件事有興趣嗎?」

聞善休一臉興奮的看著陸之章,他先是重重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低聲問道「陸大人,我可以嗎?」

陸之章自然點頭「不試試怎麼知道可不可以呢?」

話音落下,陸之章隨後又低聲道「對了,你知道主編《雍文大典》的人是誰嗎?」

聞善休聽到《雍文大典》這件事都是從陸之章這裡聽到的,如今陸之章居然問他知不知道主編是誰?

他們聞家久離京城官場,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呢?

所以聞善休只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過不管聞善休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陸之章也還是選擇將問題繼續推進了下去。

「那《雍文大典》的主編正是如今的太子太保張仁杰。」

一聽這話,聞善休只是眨了眨眼睛,他顯然還是沒有理解陸之章說這話的意思。

陸之章便只能繼續把話說下去「這位張太保與您祖父曾經還是拜在同一師門的師兄弟,如今你祖父是不是可以讓這位張太保為你特意求情進入其中呢?」

然而聞善休聽到陸之章這話,卻是立刻道了一句「陸大人,我不曾聽祖父說過他與張太保有什麼交集,就算曾經有交集,我想他們如今多半也是沒有交集了,畢竟祖父當初犯下的錯只讓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而且我祖父內退之後,也沒人再與祖父有什麼聯絡,所以那位張太保恐怕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然而陸之章卻是故意慫恿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不如咱們還是去問問這位張太保的意思如何?你放心,我到時候會親自帶你過去,你只需要跟著過去就可以了!」

一聽陸之章這話,那聞善休便也放心了許多,他此刻還真的對這個提議十分上心。

而且他也認為陸之章真是個好人。

「陸大人,有您幫我,我也就放心了許多,若是我能進入翰林院,我一定會重謝你的。」

聽到聞善休如此的光明落磊,陸之章便也不禁輕聲道了一句「

這些都先不必說,畢竟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你一定會進翰林院,咱們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

聽到陸之章這話,聞善休輕輕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之後陸之章又道「既然咱們說好了,那我打算明日就去拜訪張太保,恰好明日也是休沐日,想來他也是在府上的,咱們去拜訪也正合適。」

聽到陸之章的話,聞善休認真的點了點頭。

陸之章隨後又道「你若是沒有別的意見,我就先在今日寫了拜貼過去,之後咱們明日再過去如何?」

面對陸之章的這個提議,聞善休只仍舊認真點頭。

隨後陸之章便示意聞善休先下去了。

而他自己則開始專注的寫這所謂的拜貼。

不過他這拜貼,卻並沒有用自己的名義,相反他寫的是聞善休的名字,用的也是聞善休的名義。

他只說是聞善休作為晚輩特來拜訪這位長輩,當然他也有讓人特意準備了一些禮物。

反正如果張仁杰看到這拜貼,卻還是選擇沒有見聞善休,那便證明聞善休說的不是假話。

反之,那聞善休就很有可能是在扮豬吃虎了。

畢竟張仁杰此人十分傲慢也十分現實,如果他與聞錦道真沒有什麼利益往來,那這聞善休他只會當成妄圖攀附他上位的阿貓阿狗。

如果是這樣,那他自然不可能見聞善休了。

也是因為大概清楚張仁杰的個性,陸之章方才想了這麼一招。

至於他嘴裡說的陪聞善休一起過去的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一過去的話,張仁杰院裡的人可不就認出自己來了嗎?

認出了自己,他們也會將聞善休給放進去的,到時候自己還怎麼驗證真假。

所以他的做法是現在先說陪聞善休去往張府。

然而實際上,明日真正出發的時候他卻是會藉故不能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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