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過剛剛取代了暮色,伴隨著瘋狂的知了聲,一名黑衣暗衛只從趙衍楨家的牆頭悄無聲息的躍上了隔壁家的牆頭。
隨後那人很快便融入牆頭的一片綠意之中。
此時也不過剛剛入夜,隔壁家裡只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從牆頭的樟樹樹蔭處看過去,正能看到這趙汾兒家中正在吃晚餐個男人此刻正坐在堂屋處的正桌上一邊吃著晚餐,一邊就著小酒。
晚餐桌上除了一個葵菜,只還另外炒了些豆芽與花生米,除此之外的葷菜便幾乎都是與雞肉有關的。
這一桌子的雞肉很顯然絕不只一隻雞的份量。
而且趙汾兒口裡說是自己家小孩需要吃雞,然而實際上,那小孩卻只能跟她一起端著飯碗坐在門檻上吃飯。
小孩的碗裡除了一點雞湯,也不過一些葵菜。
她自己吃一口,便要停下來喂一口蹲在門口玩著泥沙的小孩。
然而那小孩顯然不樂意吃葵菜,一見趙汾兒一夾又是一筷子葵菜,小孩立刻將小臉一轉,一臉不樂意道“我不要吃葵菜,我也要吃雞肉。”
然而趙汾兒卻是斥責著小孩道“小孩子吃什麼雞肉,那都是大人吃的。”.
原本就不肯好好吃飯的小孩當即坐在地上,蹬腿哭鬧了起來“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吃雞肉!”
說完這小孩只還一把將自己手上的沙子朝著趙汾兒的臉上揚了過去。
趙汾兒沒有防備,當即她手中的飯碗裡便也落滿了泥沙,這碗飯很明顯是不能再吃了。
趙汾兒一見這種情形,當即便氣的直接給了小孩一巴掌。
小孩捱了一巴掌,當即哇哇大哭了起來。
而桌上原本就酒酣正熱的男人們一聽到孩子的哭聲便覺心煩意亂。
其中一名精瘦的漢子隻立刻便拿著手中趁手的飯碗,朝著趙汾兒的方向砸了過去。
趙汾兒沒有防備當即便被那碗砸到了腦袋,她只感覺到一陣痛楚傳來,隨後一摸腦袋,便發現落在了地上的飯碗。
於此同時那男人只在罵罵咧咧道“沒用的懶婆娘讓你看個孩子都不會看,還惹得孩子哭,她要吃你就給,這麼簡單的事你都不會做,你還敢打我兒,我要你有什麼用。”
趙汾兒捱了砸,心中也正委屈,又聽男人這麼說,她只小聲頂嘴道“你就會罵我,這雞都是我賒的,你要是有本事,便讓我不要到處找人賒賬啊。”
這話無疑是戳到了男人的痛處,男人當即便憤而起身道“死婆娘,你還敢頂嘴!看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說完那男人便想起身打趙汾兒,趙汾兒見狀自然連忙跑開了去。
然而她的速度又哪裡能與男人相比,那男人抓到她後,便只按在身下照著腦袋猛砸。
趙汾兒自然也感覺到了痛楚,她只連忙哀哀求饒。
一時這院子裡孩子的哭聲,伴隨著趙汾兒痛苦的哀求聲以及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只讓即使是在隔壁的姜念嬌聽得也有些於心不忍。
故而她隨後猶豫了一下,只對翠翹道“阿翹,要不你端一碗我們剩的銀耳蓮子羹過去吧。”
翠翹自然知道姜念嬌是替那屋的女主人解圍。
她點了點頭,隨後她便舀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往隔壁屋裡去了。
於此同時,翠翹只輕輕釦了扣門道“汾兒嫂嫂可在家?”
聽到這一聲,屋裡的動靜終於小了些,隨後是那趙汾兒的聲音“姑娘有什麼事?”
“我們家今日煮銀耳蓮子羹,下午不是同汾兒嫂嫂說過讓嫂嫂一起過來吃一點嗎?我家小姐見嫂嫂不肯來,便讓我舀一點給嫂嫂送來。”
聽到翠翹的話,趙汾兒自然知道對方是在替自己解圍,她連忙小聲哀求著男人道“是隔壁屋的姑娘,我與她約好了,不管怎樣,你讓我去同對方回個
話吧。”
男人聞言自然也不好在外人面前繼續揍趙汾兒,不過他還是冷冷警告著趙汾兒道“你要是再敢頂嘴,下次仔細你的皮。”
聽到男人的警告,趙汾兒的心中分明滿是苦澀。
可她也知道自己家這男人若是有不順自己心意的時候,便總是不免拳打腳踢。
她剛剛才吃過這樣的苦頭,現在頭疼的厲害,她只能低聲道一句“我再也不敢了。”
聽了這話,那男人這才不悅的起了身,隨後回到了酒桌上。
而剛才在正廳座著的那漢子顯然與男人也是一丘之貉,他們雖然沒有對趙汾兒動手,卻也沒有一個人阻攔那男人擊打趙汾兒的動作。
甚至有一名男子在男人回到酒桌上時,只還對男人剛才擊打趙汾兒的動作加以了肯定。
“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三,她要是皮癢了,你是該結結實實的收拾一頓。”
面對那些男人們的話,趙汾兒沒有再說什麼,她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隨後便摸出了一頭血。
她怔怔的看了看那手上沾染的鮮血,隨後便又神色麻木的站了起來。
她走到門口,一改往日的鮮活姿態,隨後她只將大門開啟,大門口,翠翹正站在門口,只裝著一碗銀耳蓮子羹。
翠翹藉著燈籠的火光也能看出來女人正一身狼狽,她的眼睛紅腫的厲害,左眼幾乎腫的整個眯成一條線。而她的臉上更是淤青滿臉。
翠翹見她這副模樣不禁下意識朝屋內看了過去,那婦人似乎並不想讓翠翹看到屋裡的情形,故而她只下意識微微擋住了屋裡的情形。
但是翠翹還是看到了屋裡的男人們正在高談闊論,似乎完全沒將門口的事情當成一回事。
故而翠翹隨後不免低聲道了一句“夫人,我看你傷的很重,要不你先去我們院裡避避風頭吧?”
然而那女人在面對翠翹的提議時卻只是搖了搖頭“多謝姑娘關心,我還是不去了。”
說完婦人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後男人們,只似是生怕自己多說了幾句話,要引起男人們的不滿。
而此時那院裡的男人也果然發話了“汾娘,你跟人聊什麼呢?要不你讓她進來聊?”
院裡男人的話語十分平常,然而趙汾兒卻如同受到驚嚇的貓兒一般,只驚的毛色炸起。
翠翹只主動神色自然的接話道“還是多謝大哥的好意了,不過我也還有事,所以還是改日再聊吧。”
而趙汾兒聽到翠翹的話之後,隨後只從翠翹的手裡接過銀耳蓮子羹道“多謝你們的銀耳蓮子羹。”
說完她便想將大門關上,然而翠翹在知道婦人不可能隨自己去他們院裡避難之後,卻是在她即將關上大門之前,只往那婦人手裡塞了一瓶姜念嬌讓她一併帶過來的膏藥。
那婦人一見翠翹這般,雖然沒說什麼,不過卻還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翠翹,隨後她便將大門合上了,並且將那藥膏偷偷藏進了自己的衣袖裡。
這銀耳蓮子羹自然是沒她的份的,她老老實實進去之後,只將銀耳蓮子羹端上桌給這群男人們分食了。
但即使她已經表現的如此溫和了,那男人卻還是對她充滿疑心的問了一句“她剛才在同你說什麼?”
聽到男人的話,趙汾兒只心虛的挽了一下耳邊的碎髮,隨後她低聲道“他們沒說什麼,不過是想問我這點銀耳蓮子羹夠不夠。”
聽到趙汾兒的話,那男人還想說什麼,然而此時那男人的兄弟只突然開口道“說來剛才那個娘們身材還是挺不錯的,姿色也不錯。若是能將人弄到手,咱們兄弟幾個便也不必光看著大哥恩愛,而我們打光棍了。”
“那就叫姿色不錯?你是沒見過那妮子屋裡的小姐,那才真叫絕色,要是能將那女人弄到手,我一定讓她天天躺著。”
聽到這話,一群
男人們只猥瑣的鬨笑出聲。
“看不出,口味還挺重的,那女人可是個孕婦啊。”
“孕婦怎麼了?難道孕婦就不能流孩子了嗎?”
聽到這話,一群人只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
倒是那趙汾兒的男人並沒有加入他們的話題之中。
他只皺著眉頭道了一句“這次的人可比前幾次的棘手,他們屋裡光丫鬟侍衛都十幾人了,咱們真要動手,怕是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聽到那男人的話,其他幾名男人顯然也猶豫了起來。
最後還是那口道“這有什麼難的,咱們可以買一點***之類的東西,然後讓汾嫂嫂將***投到他們用水的缸中,反正他們想來也不會懷疑汾嫂嫂,到時候他們喝了那水動不了,還不是任我們施為。”
話很明顯正合了另外幾個男人的思路。
他們隻立刻笑著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啊,看來還是手段。”
“他那叫什麼手段,我看他分明是饞那小白臉的夫人,太饞了給憋的。”
被人如此取笑,那然也絲毫不介意,他反而只大方承認道“我就是饞怎麼了?你們要是不饞,便將人交給我!你們誰都不許碰!”
聽到這話,當下一群人便對著那又是一陣取笑。
“怎麼著?想留著那女人不成?”
那言顯然有些猶豫“她生的那樣好看,若殺了實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