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深淵之下。
江遠有些無語。
這礦石質量越來越差,血紅色的石頭挖完之後,已經將玉墜空間堆成了一座小山。
後面的是一種晶瑩剔透的石頭,但靈氣似乎不那麼精純了,裡面有雜質。
不過這石頭賣相極好,江遠也收入了玉墜空間之中。
但不久後,挖出的那種石頭,雖然呈現出金黃色,賣相也不錯,只是江遠感應了一下,靈氣是有,不精純不說,看著笨拙。
就像是一堆假黃金飾品。
“這破玩意,要它有什麼用?”
江遠很嫌棄,隨手扔掉,不死心的繼續挖。
可是後面竟然都是那種品相又差,靈氣純度又不高的石頭。
“應該是沒了。”
江遠收槍,仔細看了斷魂銀槍,這玩意質量真心不錯,應該是中國製造。
用它挖了那麼多的礦石,不僅沒有損傷,反而變得更加晶瑩剔透,好像周身繚繞著霞光。
“嘿嘿,沒想到這破槍,用著還蠻順手,看來真是件寶貝。”江遠心底樂呵。
突然,他感覺懷中震動了一下。
面板好像被灼傷一般。
疼得他呲牙裂嘴。
伸手往懷中一掏,頓時臉色一變。
原來,是雲月兒送給他的那枚玉牌,不知什麼原因,龜裂了。
他注入靈力感應,卻什麼也感應不到。
“怎麼回事?雲月兒出事了?”
江遠心驚,這枚玉牌,雲月兒說過,不僅雲月兒能感知到他,他也感知到雲月兒。
可是,現在玉牌龜裂,無法感知。
“轟隆…轟隆…”
江遠突然感覺,地面震動了一下,有轟隆之聲傳來。
“不會吧,不會是我挖得太深,這礦洞要塌了吧。”
江遠面色一苦,他開始就想過挖得太深,礦洞會坍塌的情況,可是當時自己挖得太投入,一不小心就挖出了這麼深。
“轟隆…”
地面猛然抖動了一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江遠瞳孔猛然收縮,只見,礦洞開始坍塌,周遭牆壁開始搖動。
江遠橫槍在手,背靠石壁。
“這是要活埋我的節奏呀!”
登堂六品的境界散開,斷魂銀槍發出一聲龍吟。
“轟隆…”
頭頂石壁突然坍塌,巨石朝著自己當頭砸來。
斷魂銀槍一挑,頓時將那巨石挑飛,而後江遠只覺得渾身失重一般,整個身軀開始下墜。
“又來,有完沒完,掉入深淵這種事,搞一次就行了,想搞我兩次?”
江遠苦笑,但此刻他已經不是之前那種恐懼的狀態,周身繚繞霞光,斷魂銀槍在手,挑飛撞擊而來的石頭。
雙腳連環踩踏落石,借力躍起。
也不管周遭是什麼東西,只管挑飛落石,連環踩踏,身軀往上衝撞而去。
斷魂銀槍每次挑出,但見朵朵寒梅綻放,槍身繚繞著肉眼可見的槍罡。
他一路往上衝去,無法辨清方向,只管放手掄槍斜挑。
卻不知,那道身影在深淵中,如一道浮光掠影,包裹著霞光,在靈地之中游曳。
特事局總部。
那位特事局大佬,目光灼灼的盯著衛星投過來的畫面,有些瞠目結舌。
雲南天也站在一旁,臉色有些古怪。
“靈脈還在,但應該被人發現了,那人應該挖了不少靈石,導致靈脈坍塌,真是個蠢貨,靈脈也是能隨便挖的?活埋了他活該。”
雲南天繃著個臉,不發一言。
他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
就在剛才,他感應到了玉牌的動靜,那靈脈中之人,不是江遠就是雲月兒。
他總共請煉器閣的煉了兩枚玉牌,一枚在雲月兒身上,一枚在江遠身上。
兩枚玉牌都沒事,只是相隔有些遠,雲月兒不可能在靈脈中呆那麼久,那麼那個挖靈石的人,只能是江遠。
腦海中想象著,江遠撅著屁股挖靈石的模樣,就莫名有些喜感。
“這事你怎麼看?”特事局那位大佬,突然轉頭看向雲南天道。
“卑職,站著看。”雲南天一本正經的道。
“我…”大佬瞪了他一眼,道:“雲南天,你是想跟我切磋切磋?”
“大哥,大事為重,一個小毛賊挖幾塊靈石,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注意檢視另一邊的動靜,那傢伙肯定不安分,他要是敢亂動,咱立刻收網。”雲南天道。
“他真會動手?”大佬皺眉沉思。
“他謀劃了那麼久,坐不住的,不然金鱗,可就白死了。”雲南天道。
這位大佬將衛星監控切到另外一個畫面,只見,一個黑點,深埋在地下深處,正一動不動。
“這次可不能讓他再跑了,這狗東西,幹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都怪琉璃仙子,當初要是一巴掌拍死他,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雲南天表情平靜,不動聲色,不予置評。
那個女人,他不敢妄加評論。
靈地中。
江遠不知道自己在那深淵中衝出了多高的距離,根本沒有方向,時而覺得自己在上升,又時而覺得自己在橫移。
源源不斷的靈氣從他體內湧動而出,他索性觀想本命異象,身軀猛然往至高處一踏,化作流光,沖霄而去。
“砰!”
大腦撞擊在石壁之上,疼得他齜牙咧嘴,而後身影不穩,從高空跌落。
似一根樹枝,掛住了自己的衣服。
將自己斜掛在樹枝上。
“晦氣。”江遠身形一頓,借力站起,這才有空環顧四周。
但見,夜空幽黑如墨,一片銀色光芒,覆蓋在這一處。
似一座滄桑古老的原始森林。
有參天大樹直插雲霄,有怪石嶙峋,似有飛瀑流丹,意境深遠。
“搞什麼鬼,這是洞中天地?我明明撞到了石壁,可為什麼這裡看著,是一座古老的原始森林?難道,是地下森林?”
正疑惑間。
陡然看見遠方,有幾道流光閃過,從遠空攝來。
江遠隱住身形,神識探去,微微感應了一下,修為跟他差不多。
這幾人在飛快趕路。
江遠不知幾人深淺,不敢貿然出現,只待這幾人飛走,自己悄悄跟上,瞅瞅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多時,幾人已經從他頭頂掠過。
江遠探出身形,尾隨而去。
“快點,磨磨蹭蹭的。”
就在江遠身形出現的瞬間,一人竟回過頭來,朝他斥責了一句。
我…
江遠一時愣了下,這是在叫自己?
莫不是有詐,把我哄過去,一刀宰了我?
但看幾人並不管他,而是快速飛走,這模樣,不像要陰他的樣子。
“心真大,就不怕我陰你們?”
江遠警惕著,也跟了上去。
待飛到那幾人身邊,又見森林中,幾人衝了出來,而後也跟在隊伍中。
“都跟上,快點,趁那邊打得熱鬧,我們悄悄摸進荒廟。”有人開口。
不多時,森林又飛出幾人,加入隊伍。
這支隊伍一下子就有了二十多人。
“我這是莫名其妙加入了什麼組織麼?噶腰子不?”江遠心虛。
他不敢詢問,怕露出什麼破綻,索性就跟著這些人,在森林中飛呀飛。
“雲月兒豈是那麼好殺的?不過兩幫人都不是好東西,讓他們狗咬狗,我們這些沒背景的散修,就只能趁亂多撈點實在的好處。”有人開口道。
江遠心中一震。
殺雲月兒?
難道雲月兒真出事了?
江遠心念一動,想開口問,又怕自己露出破綻,但他天生腦子好用,狀若無意的開口套話。
“兩幫人誰贏了?”江遠道。
“鬼知道。”那人瞥了一眼江遠,道:“聽說打得很激烈,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整座山谷,都瀰漫著血腥味。”
“這得死多少人?”江遠假裝驚呼道。
“別咋咋呼呼的,不關咱們散修的事,幸好盟主機智,知道兩幫人都不是好東西,不管那幫人死,對我們散修聯盟,都有好處。”那人道。
散修聯盟?
還真誤入組織了?
“嗯,盟主真是個大聰明。”江遠拍馬屁道。
“大聰明是夸人的嗎?”那人瞪了他一眼。
江遠訕笑,同時心底也在琢磨,事情理順了,另外一股勢力跟雲月兒打起來了,應該打得挺猛。
江遠心中有些不安。
雲月兒雖然戰力彪悍,但鬼知道這些人當中,有沒有扮豬吃老虎的畜生。
但如果真出事,只怕自己也是拖後腿,像雲月兒這種禍害,只怕沒這麼容易死。
索性先跟這些散修混一下,看他們神神秘秘搞什麼東西。
主意打定,江遠閉口不言了,做個溫順乖巧的小弟,默默跟在後面。
不多時,這二十多人,翻山越嶺,來到一處峽谷中。
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約摸,有一兩百個。
那峽谷中,一人身材修長,揹負一柄長劍,一身青衫,五官精緻,妥妥的美男子。
這副打扮,有點青衫仗劍風流倜儻的中二風格。
江遠一行人,落在峽谷間。
“見過盟主。”
眾人齊齊行禮。
“免禮。”
那美男子官威十足,輕輕抬手虛扶,姿態拿捏得很到位。
江遠心中有底,恐怕這所謂的盟主,深諳裝X之道精髓,就是不知道修為,靠不靠譜。
“東西都發下去。”美男子盟主開口。
話音剛落,那男人左右立刻走出來,把一張張面巾遞給眾人。
江遠也拿到了一張。
下一刻,眾人將面巾矇住了臉。江遠從善如流,也矇住了臉。
“嗯,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有些風險,為了大家安全,所以稍微掩飾一下。”美男子盟主開口道。
江遠心道,蒙面也好,不然自己這個渾水摸魚的貨色,怕是混不了多久。
“很好,暗號大家一定要記住,這是確定自己人的唯一憑證,如果有人回答不出來暗號,就是奸細,要立刻下手除掉。”
啥玩意?
暗號?
江遠傻眼,一時間有些如坐針氈,老子知道個毛線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