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梁月靈跑遠了,張大川才扭頭面對鄭南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鄭大哥,我遇到瓶頸了。”
“最近兩天,我的境界停滯不前了,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絲毫起色。”
“是不是我資質的問題?”
鄭南山聞言,深深的看了張大川一眼:
“你是覺得你的資質不行,所以修煉到現在這個境界,就是到頭了?”
張大川點頭:
“嗯,我聽聞絕大多數的武者,終其一生也就是在煉骨境打滾,能進入煉骨境巔峰的少之又少,成為宗師的更是鳳毛麟角。”
鄭南山笑了起來:
“你覺得自己不是那鳳毛麟角中的一個?”
張大川嘆了口氣:
“之前我有信心成為其中之一,但現在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哪一類。”
鄭南山用無比篤定的語氣道:
“相信我,你就是鳳毛麟角的天才,你有宗師之姿,且絕對能早早踏入宗師境。”
張大川還是有些沒信心:
“可我……”
鄭南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忽然說道:
“打我。”
張大川一愣:
“什麼?”
鄭南山道:
“打我,我來告訴你問題在哪裡。”
張大川明白過來,也不廢話,一句“看招”,就率先功向鄭南山。
且一出手,就用出了全力。
鄭南山可是宗師境高手,張大川知道,自己哪怕拼盡全力,也是傷不了對方的。
果不其然,面對張大川全力以赴的攻擊,鄭南山顯得遊刃有餘。
他甚至左手背後,只用一隻右手就擋住了張大川的所有進攻。
一面罡氣護盾,將自己防的密不透風,偶爾空閒時候,還會把這護盾當武器一樣,朝張大川砸過去。
張大川不敢硬接,只能拼命的閃躲,結果攻守之勢很快就轉換了。
他失了先手,沒了攻擊強度,又不敢硬接鄭南山的進攻,沒多久就敗了下來。
頹然的坐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張大川擺了擺手,對鄭南山道:
“不打了,我輸了。”
他輸的心服口服,同時也明白鄭南山此舉的意義。
煉骨境和宗師境差距極大,所謂一山更比一山高,修煉界尤為如此。
千萬不要狂妄的去越級挑戰實力比自己強的人,否則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南山收了罡氣護盾,在張大川身旁坐下,淡淡道:
“我七歲入的宗門,隨著師尊修行武道,十五歲時候才進入氣血境,正式登堂入室。”
“再之後五年時間,我突破氣血境,進入煉骨境,然後在煉骨境一呆就是二十年。”
“宗門裡的長老前輩們,都稱讚我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而我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四十歲入宗師。”
張大川聽的大吃一驚,忍不住道:
“那你豈不是比那天那個武事部的丁副部長還要天才?她好像四十三歲才宗師境的。”
鄭南山呵呵一笑:
“武事部只是明面上的武道勢力,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修煉宗門是隱於世道之下的,各大宗門裡,天之驕子數不勝數,沒什麼好驚訝的。”
說到這裡,他看著張大川,開導道:
“你習武還不到一年,如今就已經煉骨境後期了,真要說天賦,你才是真的天才。”
張大川張了張嘴,很想說自己是靠著狐仙傳承取巧了,但這畢竟涉及到自己的秘密,遂只能訕訕道:
“鄭大哥有所不知,我能有現在的成就,其實是因為修煉的功法特殊……”
鄭南山打斷道:
“天地玄黃四種品階的修煉功法,天階自然是最高最好的,但你可知道,越是高等級的功法,對修煉者的要求也就越高,一個普通人,我就是放一本天階功法在他面前,於他而言,可能只是一本看不懂的天書?”
“而就算其人能看懂,資質不行的情況下,強行修煉自己駕馭不了的功法,輕則一輩子不得其門而入,重則走火入魔經脈盡斷,你可明白?”
張大川張著嘴,有些吃驚。
他還真沒有想到,武技功法原來也有修煉門檻。
但仔細一想,這似乎又非常合理。
這麼想著,張大川忽然明白過來,下意識看向鄭南山:
“鄭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其實資質不差?”
鄭南山哈哈大笑,一拍他肩膀笑罵道:
“廢話!你見過哪個資質愚鈍的人,能不到一年就成為煉骨境後期武者的?”
“你修煉如此迅速,除了自身原因之外,修煉的功法肯定也是世間最頂級的功法,而你能修煉它,本就說明你資質驚人了,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係,你根本不用去懷疑。”
張大川徹底明白過來,沮喪的心情頓時消了大半,只覺身上又有了幹勁兒,但卻還有些疑惑不解:
“那為什麼我最近這兩天境界會停滯不前?”
鄭南山又罵道:
“你急什麼?明明是你之前進步太快了,這會兒說不定才是正常修煉速度,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而且,你還忘了一件不容忽視的客觀事實。”
張大川道:
“什麼客觀事實?”
鄭南山侃侃而談:
“人是要吃飯的,因為吃飯可以維持生命,補充能量。”
“就算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運動員,每天進行各種專業的訓練,專業領域的技能獨步天下,可如果不讓他吃飯,沒有體能的情況下,他連訓練的力氣都沒有,又如何更進一步?”
“現代社會,社會發展了,但武者修煉所需的靈氣,也越發稀薄了。”
“而武者實力想要增強,除了自己不斷修煉之外,靈氣的補充,也是極為重要的。”
“說白了,就是你現在身體吸收的天地靈氣太少了,並不足以支撐你繼續進步。”
“想要獲得進步,你要麼像林藏山那樣,躲在深山老林裡,透過日積月累一點點的吸收靈氣,厚積薄發。”
“要麼,藉助各種靈草丹藥,從外力補充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