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胡彪在來了一口75度的醫用酒精後,嘴裡滿是痛快的聲音才是落下。
準備再來上一口的時候,忽然就是發現手上一空。
轉頭向著水囊消失的地方,一頭這麼看了過去後,卻是發現居然是班超、班定遠,這個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書生,出手搶走了他的水囊。
班超身上的一件深衣到了此刻,早就是破爛和汙穢的不成模樣,那都是在之前戰鬥中,所留下的一些濃烈印記。
不過好在班超身上的各種傷勢雖然很多,貌似也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勢。
在一把搶過了水囊後,班超也不嫌棄上面有著胡彪這個糙老爺們的口水。
同樣是高高仰起頭後,給自己的嘴巴里灌了一大口。
好傢伙!習慣了喝這一個年頭的低度黃酒,如同是喝飲料一般的班定遠,這一口少說也是整進去了二兩。
然後,絕對是在人生之中,第一次攝入這種高度酒精的班超。
瞬間之後,在這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強度酒精刺激下,不要說臉和脖子這些都紅了;更為準確地說,那是連眼珠子都紅了起來。
可是在少頃之後,班超吐出一口濃郁酒氣,嘴裡同樣是吼出了一句:
“此酒入喉之後,當真如刀子一般勐烈,正是我等男兒該喝的好酒,更是適合在此時此刻痛飲一番,不甚快哉~”
說罷之後,又是在嘴裡灌了一口。
不過這一次,也就是往嘴裡灌了大半兩的樣子。
抹了一把嘴巴之後,就是裝著酒精的水囊,信手遞送給了身邊眼睛在發光的甘英,這是讓想喝的都來上一口的架勢。
甘英在之前的戰鬥中,同樣是身上留下了密集的傷口,不過與班超一樣沒有大礙。
當毫無準備的甘英,大意地喝下了一大口這種兇勐的酒水,然後整個人感覺都燃燒起來了的時候。
前後兩口之中,差多已經喝下了三兩醫用酒精的班超。
在這麼極短的時間裡,完全已經是徹底的酒精上頭了;在這樣的狀態之下,他忽然就是來了興致。
在‘鏘~’的一聲之中,抽出了腰間雪亮的雪亮斬馬劍。
然後,對著手中一番血戰之後依然雪亮的長劍,一邊用著手指在劍身上彈了起來,一邊在嘴裡高唱起了:
“六月棲棲,戎車既飭。四牡騤騤,載是常服。玁狁孔熾,我是用急。王於出征,以匡王國。
比物四驪,閒之維則。維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於三十里。王於出征,以左天子……”
得益於每次休整期,對於歷史知識、古文的學習。
如今胡彪的相關水平,不說能有三四層樓那麼高,但還是能聽出這一首歌的來由。
這是一首《詩經》中,有關於戰爭的詩歌《小雅·六月》,出自於歷史上的先秦時期,作者已經是未知。
具體的內容,描繪的是在先秦時期,與外族作戰的一個場面。
坦白說,大名鼎鼎的班定遠在唱歌方面,其實就是一個十足的破鑼嗓子。
但是換在了此刻貪劍高歌之中,這樣一首滿是古風的《小雅·六月》,卻是說不出的滿是豪邁之氣。
班超一片唱罷之後,其他人紛紛都是叫好了起來。
此時那一袋子醫用酒精,已經是在所有人的手中傳遞了一次,重新地傳遞到了胡彪的手上。
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除了狼青這樣的重傷員。
貌似就連阿璃這一個妹子,也沒有逃過喝上一點的命運。
主要的原因,那是在這樣一種艱難的大勝之下,所有人都是前所未有的亢奮情緒中,做出了一些瘋狂的事情。
阿璃最初是沒打算喝酒精,這一點絕對沒錯。
可是她將銳鋒塞給了自己的水袋,轉手遞送給了身邊的戰象之後;走路尚且都是一瘸一拐的戰象,先直接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隨後,戰象摟住了身邊矮出了一大截的阿璃,直接捏開了白毛妹子的嘴巴,強行了灌了一口下去。
在火燒一般的酒精刺激下,阿璃當即就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不過在咳嗽完了之後,也不知道這妹子心中是怎麼想了,對著戰象罵出了一句‘瘋婆子’後,一把就是搶過了水袋。
自己給自己,灌上了這麼一大口。
而胡彪再一次拿到了裝著酒精的水袋,腦殼中想也沒有多想,再度又給自己灌了大一口後,可以說瞬間自己就是徹底上頭。
聽得班超嘴裡的一首《小雅·六月》,到了此刻已經唱罷。
來勁了的這貨,也是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一柄唐橫刀,不過沒有用著手指敲打,而是直接在自己胸前的鐵甲上,用劍身怕打了起來。
在陣陣的金戈之聲中,嘴裡大聲地唱了起來: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這一首《馬踏燕然》,在現代位面的網路上還很是有點小名氣,相傳是東漢年間大漢強兵的軍歌。
實際上根本不是,應該是某一個網文作者根據另一首歌改的。
不過管他那麼多了?重要的是這一個時候,這樣的一首歌曲的歌詞,似乎比起了《小雅·六月》更應景一些。
所以在胡彪一曲唱罷,依然覺得很有一點不過癮,又是再一次唱起來的時候
在酒意下走路都有些發飄的班超,嘴裡接連高呼一聲“好詞、好歌、不甚快哉”後,彈著長劍之後,嘴裡也是跟著唱了起來。
隨著班超的加入,田慮、甘英等人,也是跟著大唱了起來。
他們用手中的武器,敲打這頭盔、盔甲等,讓這樣的金戈之聲,成為了現場唯一的伴奏音樂。
很快之後,這樣的歌聲就是變成了所有人的大合唱。
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一點都不影響那一帶起碼有著十來斤的醫用酒精,在大家的手中不斷傳遞,直到徹底喝乾了為止。
一邊走、一邊唱,他們腰間繫著的匈奴人首級,則是在他們行走過的一路上,留下了一條隱隱的血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些首級上已經是失去了生機的眼睛中,充滿的恐懼似乎越發強烈了起來。
而在大風平息之後越發死寂的夜晚中,一行36人嘴裡高昌出來的歌聲,也傳遞出了老遠。
甚至讓整個城中的醒來的胡人,都是聽在了耳朵裡。
其中很有一部分聽到動靜之後醒來,卻是不敢出門的鄯善國城中軍民,在聽到歌聲之後,紛紛的跪倒在地。
在他們看來,如此強風之下、兵荒馬亂的夜晚,能做到踏風高歌而行,怕是隻有傳說中的神人才會如此豪邁。
並且這樣的一個事情,以至於在很多年之後,都被他們反覆提及。
哪怕鄯善國徹底消亡,這樣一座城市徹底地消失在了黃沙之中,這樣一個傳說也在西域地域上流傳。
而鄯善國的國主,還有大臣們聽到了歌聲之後,在莫名的顫抖中越發不敢出。
實際上,在事發之後他們就是派出了一小隊兵丁出發,打算去別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那一個小隊的兵丁因為心中的恐懼,一路上磨磨蹭蹭的許久才走了一半路程。
等到了歌聲傳到耳中,更是徹底的不敢前進了。
直到天亮之後,鄯善國主半夜派出的那一小隊兵丁,才是敢硬著頭皮前往了那一處別院之中。
等到了那裡之後,別院早就是燒成了一片白地。
其中堆疊起來密集焦黑的屍體,還有那一種大戰之後的痕跡,光是想想戰鬥中的激烈程度,他們的心中就是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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