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淋下了一大桶井水,又花費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緩了緩;胡彪心中就有了一些注意,並且是組織好的語言。
當即之下,嘴裡先是吼出了一句:“老楊,左右兩翼防線的情況怎麼樣。”
“左邊一死一傷,右邊死了兩個,順帶著也射死、射傷了幾個韃子;情況不是太好,但是下一輪估計還能頂住。”
剛剛小跑著轉悠了一圈,匆匆檢視了一番情況的楊東籬,嘴裡這麼回答了起來。
回答完了之後,他也是取下了自己的頭盔、鐵質面具,將腦殼一頭扎進了一個水桶中,讓自己好好的痛快一下。
不然的話,他都感覺自己快中暑了都。
也算是放下了一些擔心的胡彪,隨後大聲地吆喝了起來:
“那就好!韃子也不是鐵打的,不過看樣子會稍微休整一下後,就又要準備衝上來了;趁著這樣的一個時間,趕緊把我們精心準備的大餐,給這些孫子們端上來。
然後抓緊時間,去廚房吃上一碗湯麵,到時候就算是死了,也是一個飽死鬼。
還有,狼青你們從箭塔上撤退下來,射箭的殺傷效果沒有砸罐子強。
到時候所有人的都注意了,兩人為一組配合作戰;一人砸罐子,一人舉著盾牌防護一下,這些韃子的弓箭太準了,再被他們這麼射下去,穿著再厚的盔甲也是沒用。”
“好!一定要讓這些韃子,好好地享受一下我們的大餐。”
推來了阿璃打算給自己脖子上,一道被流失擦傷的傷口包紮得好意後,旭風嘴裡是如此回了一句。
主要是身上被射中了好多箭,就算有著鐵甲防身,全身依然有著好些處小傷口的他,實在認為脖子上的小傷口有什麼好處理的。
反正一句話,跟韃子死磕唄。
什麼時候流乾了血,又或者是捱了致命的傷勢,什麼時候停。
嘴裡的吆喝聲停下後,旭風就與黃逸之兩人,快步衝進了他們居住房間後,很快就是合力抬出了一個大大的筐子。
筐子中,全部都是一個個裝滿了火油、石灰粉等雜物的陶罐;這玩意點燃後、又或者砸下去,威力可是比起了單純的石頭強多了。
同時其他人也沒有閒著,紛紛抬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筐子。
只不過裡面裝的東西不同而已,除了裝滿了石灰、火油的罈子,還有著一些萬人敵等好東西。
將這些防守物資一一的抬到位後,大家就輪流地去了一趟廚房。
哪怕在外面打得最為激烈的時候,揹著孩子的張繡娘依然在其中,為大家準備著這一頓早飯。
所以除了麵條之外,還有著包子、米粥等選擇。
只是這些美味的食物,大家吃在了嘴裡之後,根本就是一點味道都沒有;只是強行地往嘴裡填著食物,再努力地吞嚥下去而已。
這樣做法,並非是為了胡彪嘴裡,玩笑一般的‘做一個飽死的鬼’。
而是他們不知道這樣一次血腥的戰鬥,到底要持續到一個什麼時候,但是必須要有著足夠的體力儲備才能。
這樣的想法,倒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一眾老鳥們還好,一些菜鳥們吃著、吃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後,忽然就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結果在吐完了後,又繼續端著碗快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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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大約是上午八點半到9點之間的樣子。
在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休息、吃乾糧之後,韃子新一次的進攻又開始了。
到了這樣一個時候,一輪火辣辣的太陽已經升起,雖然離著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起碼還有著最少七八度的溫度。
但是太陽曬在了穿著盔甲的身上,依然叫一個讓人相當難受。
和上一次的進攻一樣,韃子一方依然是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後這樣的一個陣型;有些不同的是,那些原本揹著土包的韃子們,現在手裡換上了各種的冷兵器。
同時,為了更好防禦墩上的弓箭,鳥銃和三眼銃的攻擊,一些盾牌手裡的單手盾;換成了用大好些樹幹,臨時捆紮成的大盾。
另外在韃子的手裡,還有著一些比起了現代位麵人字梯,長不了多少的梯子。
這些梯子的做工方面積極的低劣,很多甚至就是用繩子,又或者是樹藤稍微地捆紮了一些而已。
但是誰叫遂風墩的臺子,加上了土牆之後,高度上都沒有多高。
只要韃子一方架上了簡易的梯子,稍微地幾個借力之下,就能輕易地越過土牆,成功的跳進遂風墩之中。
估計也正是想到了這樣一點後,一眾韃子的心中充滿信心。
認為最多也就是一盞茶的工夫,這裡的戰鬥就能徹底結束,其中尼堪的末日也將立刻到來。
只是當他們的戰陣一直向前,一路進入了墩下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時。
戰場上一聲響亮的槍響,率先打破彼此間平靜,也在自信滿滿韃子的臉上,先狠狠來了一巴掌。
那是老黑手裡的鳥銃,在眯著眼睛瞄準了好一會後,終於是扣動了指尖的扳機。
響亮的槍聲中,一發經過了仔細打磨、相當貼合槍管的鋼筋頭,正中了一面用樹幹捆紮成的大盾上。
結果碗口粗的樹幹,居然被老黑一槍打穿掉了。
餘勢未消的鋼筋頭,在手裡舉著樹木大盾的韃子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就是湖在了他的臉上。
瞬間之中,因為穿透了樹幹後,就是開始翻滾起來的鋼筋頭,就將這韃子滿是橫肉的臉打得稀爛。
能夠達到這一個強悍的殺傷效果,當然是有原因的。
完全是因為老黑在鳥銃中填裝的火藥,不僅是分量足夠多,而且質量也是相當不錯。
雖然楊東籬帶來的顆粒黑火藥,在之前的戰鬥和訓練中,早就他們被用完了;但是顆粒火藥這玩意只要知道原理,製作起來真心沒有多少難度。
至於原理的話,在一眾的網友中起碼有著十個宅男,在這方面都能說得一個頭頭是道,也就是操作起來差了一些。
不過私底下多實驗幾次,也能慢慢地正式上手。
所以,他們從黃土堡買回來的火藥,早就加工成了效能更為穩定的顆粒火藥。
如今的老黑往裡槍管面,可是填裝超過正常標準50%的顆粒火藥,一傢伙招撥出去自然是威力強勁。
至於這麼做的危險,身為一個前PLA的老黑當然非常清楚了,問題這不是沒有辦法了麼?不填裝足夠的火藥,根本打不穿韃子的烏龜殼啊。
總之,只能希望這一支據說楊東籬,在倉庫精心挑選出來的鳥銃。
看起來也算厚實的槍管,能撐住他的這樣折騰,永遠不炸膛估計是不可能了,但是希望能多扛一會。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這個被老黑一槍放倒的韃子,居然又是一個在韃子中,算是最為精銳的白甲兵。
那種在一個牛錄中,數量也是極少的頂尖戰士。
眼見著這個白甲兵,居然這麼冤枉的被一槍打死了之後。
不要說富查恆這一個牛錄額真了,就是拜音圖這個韃子三等子爵,眼見著那白甲兵倒地的一幕,都有些心疼了起來。
因為就是在他這一支大軍中算上他的衛兵,白甲兵的總數也只有六十幾人而已。
哪一個,不是在多年的戰鬥和訓練中,才能成長起來的精銳。
巨大的鬱悶之下,他們只能安慰著自己,這種明軍的優質鳥銃為例雖然很大,可填裝非常緩慢。
等到墩上的那一個明軍鳥銃手,再度填裝好了後,他們怕是已經快衝到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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