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用眼睛的餘光,看著一柄青銅啄那鳥嘴一般尖厲的尖嘴,對著自己兇狠招呼過來的當口。
出於對人體對於鋒利物理的恐懼,羽漢楓本能地偏了一下自己的腦殼。
也正是這樣的一個動作,讓他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在匈奴人中一眾主要的馬上近戰武器中。
裡面被使用數量最多的武器種類,就是直刀,這一種刀長三尺左右、刀身筆直、直柄,類似與馬刀一樣的長刀。
以及一種長度在一米五左右,槍頭是生鐵打造的短矛,這玩意一般是配合著左手上的一面小盾牌使用,威力其實相當不錯。
最後,就是當前這一種類似於戰國時期,步兵青銅戈之類的武器。
不過總體上來說,在匈奴人中總體數量上比較少,能用這玩意的匈奴人,基本都是匈奴人中的精銳。
靠著緊急地偏了一下腦殼,這樣一個簡單、及時的動作。
倒是讓羽漢楓避免了毫無防護臉蛋,直接被啄出了一個大洞的致命傷勢。
可惜的是,在他頭上那一個江湖大俠經典造型中,披風和斗笠這麼兩件套中的斗笠,先是直接被打飛出了老遠的距離。
接著,鋒利的啄尖攜帶著巨大力道,一下子就敲在了他左邊的太陽穴上。
哪怕是在拉風的斗笠下面,羽漢楓沒有忘記戴上的,那一個現代位面優質不鏽鋼製作的頭盔。
成功擋住了啄尖刺破,然後腦殼直接被啄爛了的可能。
但是當時所產生的一股驚人撞擊力,不僅讓羽漢楓感到了自己可憐的頸骨,發出了‘咯吱~’的聲音。
好傢伙!僅僅是差一點他可憐的頸椎骨,就要被直接地撞斷了。
更要命的是,這一下勐烈的撞擊,讓他的腦殼中在一時間,那叫一個‘嗡嗡~’叫的洞口,天旋地轉了起來。
胃部也在一陣劇烈翻湧之下,讓他說不出的噁心、想吐。
甚至在下一秒的時間裡,他終於是‘哇~’的一下吐了出來,頓時原本那一種縱馬狂奔之下,大紅色披風隨風飛舞的拉風大俠造型全無。
不過就算這樣,羽漢楓手中的八面水火漢劍,依然沒有停下對匈奴人的砍殺。
一個、兩個、三個~
因為腦殼強烈的眩暈,他不記得又經歷了幾個對手之後。
羽漢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馬背上,不斷搖晃厲害的身形,勐然地從馬背上掉落,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上。
腦殼的後腦勺,好死不死撞在了另一個匈奴人屍體的腦殼上。
在眼前一黑之下,他直接暈死了過去……
*******
只是羽漢楓沒有如同自己預料的那樣,隨後就以這樣毫無知覺的狀態下,被身後奔騰的戰馬直接踩死。
因為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其實也就是十來秒的時間之後。
他在臉上一陣的溼潤和發癢中,整個人悠悠地轉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之後,他發現是自己在最近四個多月的時間裡,精心餵養的那一匹戰馬二黑,正在不停用舌頭舔著他的臉。
根本沒有離開這一個充滿危險的戰場,而是希望用著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喚醒自己的主人。
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走運,居然沒有被密集的馬蹄踩死。
但是在巨大的驚喜中,羽漢楓就是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翻身上馬之後加入繼續衝鋒的隊伍去。
可惜他很快就發現,完犢子了。
因為到了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摔到了哪裡,反正不說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但是稍微抬起手臂都費力,更別說支撐著身體可以爬起來了。
反而是身後的密集馬蹄聲,好像是越來越近。
“滾、趕緊滾、老子不要你了~”
對著二黑,羽漢楓不斷揮舞著手臂的同時,嘴裡開口就是大罵了起來。
其實他僅僅是希望用著這樣的一個方式,希望二黑這一個已經被他當成了夥伴的戰馬,今後可以繼續活下去。
最好從此成為一匹自由的野馬,一直到老死為止。
然而,面對著羽漢楓的咆孝聲,二黑根本就沒有一點要跑的樣子,反而是眼見著主人無法起身後,用著自己的牙齒咬住了羽漢楓的衣領,費力地開始抬頭。
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幫助主人,讓其趕緊從地面上站起來。
感受到了身後的馬蹄聲,還有身下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強,應該是之前被對沖而過的匈奴人越來越近之後。
羽漢楓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一切都太遲了。
更為準確地說,他就是站起來也沒有辦法追上胡彪等人的隊伍。
用力地咬著嘴唇,用這樣的一個方式激發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後,他抱著二黑的馬頭站了起來。
在他剛剛站穩後,二黑就乖乖地趴下了,讓他能更容易地翻上馬背。
只是在費力地翻上馬背後,面對著身後已經衝到不到二十米的數百匈奴人,還有需要跑出一段時間,自己才能提升起來的馬速。
這一個武俠愛好者知道自己的生命,也是正式進入了倒計時之中。
羽漢楓調轉了馬頭,一手抽出了一柄備用的環首刀。
一邊踢打著二黑的馬腹,向著匈奴人迎接了上去,一邊在嘴裡大喝出了一句:“大漢羽漢楓在此,爾等胡虜納命來~”
在他身後的位置上,大概距離著五六百米的位置上,胡彪等人又一次殺進了一夥匈奴人騎兵的佇列中。
只要殺穿了這一夥匈奴人,他們就能直面匈奴使者柯比牙所在的金狼軍了。
所以胡彪明明聽到了這樣一路衝過來的路上,身後不斷傳來的慘叫聲、落馬聲,代表著本方的人員大量戰死。
但是他衝鋒行為,卻是半點都沒有遲疑過。
而羽漢楓在此刻,並非是一個人獨自向著身後的匈奴人,所發起了反衝鋒。
除了他之外,還有著武卒這一個網友,以及一個光頭盜得精銳,外加四個戰奴,同樣是一起跟著衝了上來。
無一例外,他們都是在之前戰鬥中墜馬後,幸運活下來的人員。
不同的是,這些人在墜馬之後,遠遠就沒有羽漢楓這麼的幸運了。
比如說武卒,這一個小五金店的老闆,現在不僅是沒有了戰馬,一條左腿應該是被馬蹄踩斷了。
一截斷掉的骨頭茬都刺破了皮肉,白生生露在了外面的那一種。
以至於他在每一步的移動中,武卒都因為左腿上的傷口,疼得連面容都扭曲了起來。
可就算是這樣,拖著一條斷腿的武卒,依然是用一柄撿來的短矛,支撐著自己向著匈奴人迎了上去。
之所以這樣堅持,或許在此刻在武卒的心中。
已經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個信念,又或者說是胡彪他們一直堅定了一個信念:玄戈營有進無退。
武卒他雖然是一個菜鳥沒錯,更沒有參與之前龜茲城的任務,與那一些安西軍的老卒沒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有進無退’的這樣一個信念,又或者說是傳承,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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