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聲銃響之中,手裡一個剛剛扔出了一個鐵骨朵,將一個戴著頭盔的軍漢腦殼,都打凹陷下去韃子分得拔什庫。
在渾身一下巨震後,很有點難以置信地低下頭。
然後,他看著自己在披上了三重甲的胸口,居然出現了一團巨大的傷口,鮮血不要錢一樣地從其中湧出後。
張開了嘴,在自己人生的最後時刻想要說一點什麼。
可惜的是,沒等他說一點什麼就徹底失去了生機,矮壯的身體就此癱倒在了地上;沒有人可以知道,他最後一句想說的是什麼內容了。
到底是在問候了一句胡彪等人,還是叫了一句家人的名字。
當然,這韃子死前的臺詞不重要,對於胡彪他們一行人來說,只有死透了的韃子才是好韃子。
可惜這樣的一幕大快人心的一幕,除了心中狂怒的韃子一方,在墩上酣戰的守軍根本沒有人看到。
主要的原因,是其他人都身處在激烈的戰鬥中,被自己當前對手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沒工夫去關心其他的事情。
而開銃,一銃幹掉這個韃子小頭目的老黑。
則是在開槍後的那一刻就是迅速轉移了,根本沒有多餘的一點心思,來多看上一眼自己的擊殺目標。
在第一時間裡,這貨就是蹲下了自己的身體,一手抓著槍,一邊飛快地向著左邊的位置狂奔了起來,跑向了打算下一個開火的地點。
這樣的做法,完全是之前戰鬥中獲得的血淚教訓。
因為在胡彪在他們團隊配置中,雖然沒有刻意設定一個狙擊手的職務。
但是在本次的戰鬥開始了之後,老黑這個鳥銃手在實際上,其實已經擔任了狙擊手這麼一個功能。
該說不說,老黑這個PLA地導部隊中的老兵,在這方面做得相當不錯。
他手裡這一支填裝了超量顆粒火藥的鳥銃,擁有著遂風墩上最遠的射程,以及最大的破甲能力。
當每一次響亮的銃聲響起,墩下進攻的一眾韃子們就會莫名地心懸了起來。
祈禱著,自己不要成為那一個鳥銃手的目標。
因為只要被鳥銃擊中了要害之後,不管身上穿著如何堅固的鐵甲,都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性。
哪怕是擊中了手腳,事後也只能鋸掉;而那鳥銃的破甲能力匠人,他們連舉著盾牌格擋都沒用。
幸運的是,墩上的那一個明軍鳥銃手,並不是每一銃都能打中他們。
就這樣,在老黑不斷地開火中,一個韃子中分得拔什庫這種低階軍官,還有白甲兵這種精銳,又或者一些有威脅的馬甲,一一的被放倒在地。
打到了現在,死在他手裡韃子的數量,應該有著十三四人。
也許這樣的一個數字,比不上一些採用萬人敵、DIY燃燒罐殺敵的網友;更比不上在當前近距離下,有著精準飛刀技術的胡彪。
但是這樣針對性的擊殺,對於本次的防守戰,絕對能說得上是起到了相當關鍵的左右。
然而,韃子們又不是傻子。
在老黑最初幹掉了第三個目標的時候,韃子們就是盯上了他,好些弓箭手雖然沒有得到命令,依然自發將其作為了優先攻擊的目標,爭取儘快幹掉他。
比如說,剛才開了一銃的老黑,前腳才是離開剛才的位置,數支利箭和一柄投槍就是招呼了過來,落在了他身後不遠處。
利箭什麼的還好,若是被那一根鋒利的投槍命中,老黑怕現在就是涼了。
所以如今在打上了一銃後,老黑不管有沒有擊中目標,第一時間裡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轉移,而不是看上一看有沒有打死對方。
總結起來的話,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活著才有機會幹掉更多的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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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移的過程中,老黑能看到在一處滿是斑駁血跡的土牆後。
羽漢楓、玉米兩個菜鳥,肩並著肩、互相依靠在了土牆上,地上有著一大灘的鮮血;兩人的臉上、脖子上,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勢。
但是胸腹前滿是利箭,還有數量驚人的小傷口。
沒有任何起伏的胸膛,代表著兩人已經失去了呼吸。
所以老黑看得出來,應該是過多的小傷口失血嚴重,讓兩人最終戰死了,流乾最後一滴血那種。
只是兩人就算戰死了,玉米手裡依然是死死地抓著一個鐵骨朵,好像要準備扔回去還擊一樣。
羽漢楓的話,則是到了現在都沒有鬆開,手裡一面表面已經嚴重變形的硬木包鐵單手盾。
兩人都是大大睜開來了眼睛,臉上的猙獰的表情依然凝固著;似乎在嚥氣之前的那一刻,兩人都在想著繼續戰鬥,與韃子死磕。
“兄弟!好樣的。”嘴裡如此說了一句後,老黑繼續向前。
貓著腰的小碎步,沒有絲毫的停留;哪怕是他只要花費一兩秒的時間,就能將兩人大睜得眼睛合上。
可是,何必去費這一個事情了?
因為打到了現在,老黑在見過了太多本方人員,一一的戰死之後,內心中已經從最初的怒火中燒,變成能坦然地面對死亡了。
不僅是隊友的死亡,還包括了他自己的死亡到來。
甚至他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直覺,自己應該也快掛了;不過這樣的結果似乎也沒啥,老黑只希望可以在自己死前,能幹再幹掉幾個韃子。
若是在這裡面,能有一個韃子的牛錄額真這種目標,真心沒有一點遺憾。
很快之後,老黑就是來到了十幾米之外的一個木架子下,再一次地往自己手裡打空的鳥銃填裝起來。
火繩還夠、不用換,那麼顆粒火藥先來上一大把,給壓緊了。
再來上一發鋼筋頭,什麼鋼筋頭打完了?
沒事,事先打磨好的鉛彈,他也準備了好些,反正自己臨死前,絕對用不完這些鉛彈就是了。
最終,完成了鳥銃填裝得老黑,悄咪咪探出了腦殼同時,打算將槍管也伸出出去。
下一步,自然是飛快尋找到目標之後,開火、走人,總之這樣的一個結果越快越好,讓韃子的攻擊在後面吃屁好了。
只是他才探出了腦殼,眼前就看到了一把旋轉著飛來的飛斧,在自己的視線中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根不來不及反應,這一把飛斧就是噼爛了他臉上的鐵質面具,噼開了他的眉心。
“去特麼該死的韃子,老子還沒有打死一個牛錄額真了。”這就是老黑臨死前,心中唯一的想法,又或者是遺憾……
老黑不知道的是,在他倒下、嚥氣的兩三秒後。
他那一支被濺滿了血跡的鳥銃,就被阿璃這一個白毛的妹子拿在了手裡。
沒有任何的遲疑,阿璃就是端起了這一支鳥銃,飛快地開火之後,將剛才噼死老黑的那一個韃子馬甲兵幹掉了。
一槍乾淨利落的斃敵,並不是她的銃法比起老黑好,而是那韃子靠得夠近;僅僅只有八九米的距離下,想打偏都難。
接下來,阿璃沒有繼續從事醫務兵的任務了,因為沒有必要。
面對著激烈的戰鬥,還有巨大的防守壓力。
現在孫星這個家丁,斷了手的二萬,被射瞎一隻眼的當歸,還有其他幾乎所有能動彈的傷員,都全部加入戰鬥了。
在韃子時刻會被攻破遂風墩的局面之下,她醫務兵的職務已經沒有意義。
之前的時間裡,她就甩著飛石索戰鬥了好一會,只是那玩意除非打中韃子的眼珠子,不然對於穿著盔甲的對手,在傷害方面太低了一些。
遠遠沒有老黑留下,這樣的一隻鳥銃給力。
所以在開火了一次後,她又蹲下從老黑身上摸出了火藥和鉛彈,學著老黑的樣子在槍管裡繼續填裝了起來。
因為動作不甚熟練,阿璃花費了一分多鐘才是填裝好鳥銃。
並且一個不小心之下,其中的顆粒火藥比起老黑,似乎填得還要更多。
端起鳥銃後,阿璃站起之後驚喜看到了一個盔甲更精緻的韃子,已經是帶頭衝到了墩下十幾米的位置了。
想都沒想,阿璃直接就是對著這個目標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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