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簫一直派人偷偷關注著畢少祺的行動,他並未發現畢少祺有任何異樣,他感覺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於是專程去了一趟工匠鋪。
時間神器一共由三部分組成,第一個部分是用手握持處的圓柱體,第二個部分圓柱體內部的能量符文承載物,通常是由一根鐵棒和一個晶片組合而成,第三個部分就是與敵人接觸的尖端,它內部有導線和符文承載物相連線。
時間神器非常簡單而又超級複雜,簡單的是它的結構,讓人一目瞭然,複雜的是它內部的執行線路,就像無數條經脈一樣連線著許多個類似於電氣元件的符文。
這些符文又是組合在一起使用的,它們可以生成無數個組合,從而實現無數種用法。
目前小戴只知道極少一部分符文的功能,然而即使是這樣,它也已經推演出了很多種用法,至於那些不知道功能的符文,就需要孟慶簫進行實際測試了,小戴透過推演是無法計算出的。
孟慶簫從工匠鋪拿來了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主要是用作外殼和尖端的那種超級礦石,只有工匠鋪老闆可以熔化。
這是一把高度還原的時間神器,需要在一根極細的金屬棒上銘刻大量的線路和符文,這本是工業製品,但是現在卻需要孟慶簫手工雕刻,他不能出錯,因為每次出錯都要花費極大的代價。
但是你若以為這樣就難住他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孟慶簫很快就想到了偷懶的方法,他特意變化出戰甲的第二形態,然後讓小戴開發出一個程式,由金屬臂機械自動操作,藉助著科技的力量,他輕鬆完成了這個本來是最艱難的工作。
孟慶簫躲在戰甲裡呼呼大睡,睡醒了就和小戴玩鬥地主,或者是查閱資料,外人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特別是一直負責照顧他生活起居的朱鷂和清越,對自家主人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
孟慶簫的這種“精神”也感染了她們,現在除了吃飯和上廁所是孟慶簫堅持要求自己來之外,其他的工作全部被兩個姑娘給包了。
有了這種“艱苦奮鬥”,一件時間神器所需要的全部紋路很快雕刻完成了,只花了一週的時間。
孟慶簫組裝好,親自測試了一下,能量吸取沒有問題,他非常滿意,於是興沖沖就跑去找景工了。
景工眼中的驚訝自然可想而知,特別是當他知道這竟然是孟慶簫親手打造的,心裡有一股莫名的小感動。
孟慶簫手中的長矛他是知道的,但是那把長矛並不是人人都可以使用,即使是身為至尊境的景工,想要使用也很困難,因為景工肉體防禦並不強。
“徒兒,你太令我驚訝了,連時間神器這種絕世兇兵都可以破解,你的成就已經遠超姬淮了。”
“哪有,師父您過獎了,若不是姬淮前輩給我提供一幅破解後的線路圖,我不可能打造出這把時間神器,我是在他的基礎上進一步發揚光大的,但是功勞更大的還是姬淮前輩。”
“可惜姬淮沒有能力把時間神器從衰老之地帶出來,他若能取得你這種成績,我們河內人也許早就離開遺忘之地了。”
孟慶簫實話實說道:“師父,關於這把時間神器,我總感覺它還有什麼隱藏的危害,我的心裡一直惴惴不安,只是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它的危害究竟是什麼。”
“師父,您先把它作為收藏品收起來吧,等到必須用的時候再用,如果能堅持到我們離開這裡,那就再好不過了,一旦回到與我共生的小世界,藉助小世界的力量,我一定可以完全破解它的秘密。”
“呵呵,好。”景工點頭答應,他確實不著急使用,在這方面他的想法和紅一樣,能不用就最好還是別用。
孟慶簫想了想問道:“師父,永恆王朝為什麼沒有派大兵壓境直接剿滅我們呢,為什麼他們每天都只派出一二十個人?”
“呵呵,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想不起來問呢。”景工呵呵笑道,“看來你終於擺脫了這個世界對你的思想的壓制。”
“師父,我早就發現這種情況了,很久以前我就很好奇,為什麼自己對永恆王朝武者的長相完全不感興趣,後來我意識到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刻意讓我不去想關於永恆王朝的任何事情。”
“這是正常的,這就是這個世界時間規則的壓制效果,如果你無法初步理解這個世界的時間規則,恐怕你永遠也不會對這些事情產生興趣,就算你偶爾想到了,也會很快忘記。”
“師父,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很少給我講述永恆王朝的事情嗎?”
“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樣吧,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受到了誓言的約束。”景工答道,“關於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問題,除非你詢問我,否則我不能主動告訴你,還有一部分問題,即使你詢問我,我也不能回答,直到我脫離這個世界為止,我才能獲得自由。”
“噢,這樣啊。”
“所以為師一直都在盼著你儘快打出去,到那時,無論你想知道什麼事情,為師都可以告訴你。”
“師父您放心吧,那一天不遠了,一旦我把那些武者的思想改造完成,把他們心裡潛伏的對於永恆王朝的恐懼種子剔除出去,我立刻就能發起總攻。”
景工這才理解孟慶簫的想法,他更加確,信孟慶簫在祖地一定也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
“乖徒兒,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永恆王朝每次都只派出一點點人過來騷擾你們嗎,現在我告訴你。”景工說道,“因為永恆王朝的人不生活在這個世界,他們想要返回這個世界也是不容易的,每次都只能過來一小部分。”
“啊!”孟慶簫大吃一驚,但是隨即便驚喜道,“既然那裡沒人,我們直接闖進去,豈不是一馬平川?”
“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沒人,我無法更詳細地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他們不受到外力的干擾,他們極有可能永遠保持這種節奏,直到他們的低階武士消耗完為止,可是一旦你主動進攻他們,在感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就可以讓更多人迴歸,甚至全部返回。”
“難道以前的收割行動也是這樣子?”
“是的,以前,他們只需要派出一個人,就足以屠滅一整個幫派,比現在要輕鬆很多,因為那時候很少有神元境強者出來對付他們,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少部分人知道了卻不敢回來。”
“只有姬淮在世的時候,他想辦法召集了在衰老之地修煉的神元境武士強者,也只有那一次,永恆王朝才損失慘重。”
“他們返回這個世界需要時間嗎?我是指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
“自然是需要的,最快也需要數息時間。”
孟慶簫沉吟道:“只有數息時間嗎,那時間有些短了。”
“呵呵,如果你是想以這種方式搞突然襲擊,恐怕用處不大。”
“師父,您剛才說他們現在過來的都是低階武士?”
景工說道:“關於等級,你無須太過擔心,他們的武士雖然有高階低階之分,但也只是權利方面的劃分,在武力方面是差不多的。”
“那他們有多少低階武士?”
“這個,就連為師也不知道了,幾千人想來是有的。”
“如果真有幾千人,那我們就完全沒有勝算了。”孟慶簫皺眉道,“不過還好,我們並不是要和他們拼命,我們只是想殺出一條血路,不需要和他們所有人決戰。”
孟慶簫告辭離開,他這次來見景工只帶了清越一人,當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清越總是很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或者拉著他的手,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有清越陪伴。
他們兩人一路上都是很沉默的,他們其實並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孟慶簫是習慣了清越的存在,習慣到彷彿她不存在,他們兩個雖然手牽手行走著,但是孟慶簫此刻正在和小戴聊得火熱。
景工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所以他特意選擇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居住,這裡距離孟慶簫的新居所隔了兩條街。
青龍幫駐地現在人滿為患,路上有很多行人,孟慶簫不想被人認出來,已經改換了容貌,連清越也是輕紗遮面,讓人看不清長相。
兩人剛穿過第二條街的十字路口,沒有任何徵兆,孟慶簫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危險,他的雙臂迅速交叉橫在胸前,卻忘記了手裡還握著清越的小手,下一瞬,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孟慶簫被打飛了,原地留下一片血雨。
清越先是一愣,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的一條手臂完全消失了,大量鮮血自肩膀處流出,她的娃娃臉剎那間變得雪白,劇痛越來越強烈,她很快昏厥過去。
被打飛的孟慶簫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這莫名的攻擊來得實在太突然,讓他感覺一時有些氣悶,緩了一會兒之後才大叫道:“清越!”
他的聲音還未完全落地,危險的警兆再起,又有攻擊對準了他的身體,這一次他被迫又退了數步。
一直到這時,街道才開始亂了起來,路上的行人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清越,很多人下意識遠離是非之地,為這條街清出了足夠的戰鬥範圍。
連續兩次受到攻擊,孟慶簫卻沒有看到敵人,他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戰魂。
孟慶簫的精神力場瞬間覆蓋方圓千米,他掃描到了那個攻擊他的敵人,確實是戰魂,永恆王朝已經死掉的強者,精神不滅,形成戰魂。
每一個戰魂都極其寶貴,那是強者的象徵,依照常理,永恆王朝根本不可能派戰魂出戰,因為一是不捨得,二是能形成戰魂的生前必尊貴無比,三是戰魂長期待在外面,會對精神造成難以修復的損傷。
每一個戰魂都有半步至尊境的實力,尋常攻擊很難對它造成傷害。
當初孟慶簫逃離地宮的時候,藉助符節的力量,把地宮裡的那個戰魂壓制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了,他以為要對付這個戰魂,應該也不費吹灰之力,然而當他施展同樣的手段對付眼前這個戰魂的時候,卻並沒有收到他預想的效果,戰魂輕易擺脫了孟慶簫的束縛,再次衝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