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的開幕式,孟文博士是需要露一次臉的,不過並不需要他做什麼,他只需要在會場上出現就可以了。
開幕式致辭是國家元首的工作,元首會有一段簡短的發言,然後剩下的工作就全部都是主持人的了,主持人需要一一介紹參會人員,把世界各國的政要全部介紹一遍。
此次大會一共會舉辦五天,按照計劃,第二天就會輪到孟文博士發言,他會對此次全球事件做一次技術方面的分享,然後大家會根據他的講話內容做一些探討。
第三天開始,商討結盟的事,持續兩天。
然後到第五天,是記者提問時間,孟文博士會再次蒞臨會場,現場回答一些記者的問題。
作為一名貼身護衛,孟慶簫對會議內容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他和張超現在除了要保護孟文博士的安全之外,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一日三餐上,因為他們發現,作為一個五星級的酒店,他們的伙食實在是太好了,比瓊苑園林的伙食還要好,起碼在食材新鮮度上,就遠超瓊苑園林。
中心大廈的安保做得很好,一直也沒出什麼意外,因此孟慶簫的內心就有些鬆懈,即使是一向嚴格要求自己的張超,也認為這五天不太可能會出問題。
時光飛逝,終於到第五天,他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66號房間的這一老二少,正躲在房間裡研究中午吃啥,下午的答記者問時間是兩點,而現在才十一點半,時間還相當充裕。
都來到臨海了,他們一直覺得,要品嚐一下當地的土特產,隨即孟慶簫叫來那位從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在為他們提供服務的美女服務生,向她詢問臨海這邊的特色美食。
服務生笑道:“臨海原本是江浙地帶的一個小漁村,最特色的美食要數大閘蟹了,不過現在不是吃大閘蟹的季節,冬季的話,我推薦蘇式美食。臨海繼承了蘇式美食的一部分菜品,不過經過那麼多年的發展和傳承,和正統的蘇式美食又有一些變化,三位想品嚐本地特產的話,我推薦你們嘗一嘗各類乾鍋。”
“乾鍋,都有什麼?”
“很多,比如干鍋包菜、乾鍋排骨、乾鍋雞、乾鍋蝦等等。”
“好,我們就品嚐一下這裡的乾鍋。”
“我想吃乾鍋蝦。”
“我吃乾鍋魚,你們這裡都有什麼魚……”
每天午飯後是孟慶簫和許佩元他們視訊通話的時間,已經持續四天了,因為他們訓練的時候不允許帶手機,所以每天趙爽都要往聯合戰隊的訓練場跑一趟。
今天電話提前響了,他們這邊的乾鍋才剛點上火,兩位服務生都還沒忙完。
電話那頭傳來趙爽的聲音:“領導,今天的影片對話可以提前嗎?我剛接到電話,我媽媽生病住院了,我下午想去醫院一趟。”
“那今天的視訊通話取消,你趕緊去醫院。”
“不用不用,我現在已經往訓練場趕了,你們通話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好吧。”孟慶簫只能同意。
趙爽很快來到訓練場,視訊通話的請求發來,孟慶簫同意。
依然是許佩元,先向孟慶簫彙報了一下工作,然後他就看到了酒店裡的這一桌子菜,不由得一驚一乍地道:“隊長,你們的伙食看著很不錯啊。”
“呵呵,確實非常不錯,這幾天我和張營長都吃胖了。”
這時鏡頭掃到那位男服務生,許佩元看到了,以為是廚師,驚訝地道:“那位大廚好像是異世界來客呀,好傢伙,你們吃的該不會是來自其他世界的美食吧?”
孟慶簫的心中頓時一緊,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來異世界?”
就在這時,餐桌上的正中間那個火鍋下面的固體酒精突然劇烈燃燒起來,就彷彿煤氣灶上被澆了一勺熱油一般,轟的一下火焰躥起一米多高。
張超急退,但是仍然退晚了,那火焰尚還未熄,又是一聲爆裂聲傳來,固體酒精竟然爆炸了,而且再次引發更多的火焰。
孟慶簫哪裡還顧得上聊影片,他把手裡的手機一扔,一個箭步就跑了過去,一把抓住那名男服務生,然後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摔在地上。
這名男服務生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畏懼,他望著孟慶簫,反而笑了笑。
孟慶簫的眉頭一皺,正要質問他的時候,腦袋竟然一陣發暈。
就在這時,孟文博士出聲了:“我的頭突然很暈,這固體燃料裡有毒。”說完後便一頭栽倒。
緊接著那位女服務生,也軟倒在地。
孟慶簫抬手就是一掌,想先把這名服務生打暈,可是他的手才剛舉起來,也栽倒在地。
張超堅持的時間最久,然而也沒能躲過去,當這名來自異世界的男服務生好整以暇地站起來時,張超晃了晃身子,也栽倒在地。
當孟慶簫和張超醒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他們躺在中心大廈附近的一家醫院裡,而孟文博士則不知所蹤。
有一名陌生的軍官來找他們兩人問話,看帽徽屬於南方軍團,臨海確實已經是南方城市,兩人都十分配合,把他們知道的情況一一講述。
這名軍官也對他們講述了在他們昏迷後的一些情況,孟慶簫的一個影片電話救了他們兩個人的性命,原本他們應該在14:00之前才能被發現,但是因為許佩元的關係,綁匪的行動不得不提前,便沒有時間再害他們二人的性命。
孟慶簫詢問道:“我爸呢,有他的訊息了嗎?”
“沒有,這次敵人是經過了周密的計劃的,他們把你父親裝進餐車內,然後大搖大擺地從員工電梯下去,再經由送菜的麵包車運出大樓,整個過程僅花費了不到5分鐘的時間。除了因為你的一個影片電話稍微打亂了他們的節奏外,其他方面都是天衣無縫,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們現在仍在臨海市內。”
張超皺眉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這名軍官道,“在你們出事後的20分鐘內,我們就已經收到通知並佈下了天羅地網,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走出臨海市。”
張超沒有再反駁,但是他仍然不太相信,敵人的計劃既然那麼周密,怎麼會想不到他們會被攔截的可能,他們一定會使用某種他現在還想不到的神秘運輸通道悄悄運走博士。
這位軍官叮囑二人好好休息,然後就離開了。
孟慶簫皺眉道:“外面的巡邏崗都沒有檢查一下餐車嗎?”
張超哼了一聲道:“瞞天過海。”
孟慶簫不說話了,他聽明白了,三十六計第一計,“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華夏老祖宗的智慧結晶,現在被他們的敵人玩得爐火純青。他們兩個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果他們稍微注意一點,用心檢查一下那些固體燃料,未必不會發現異常。
他們中的並不是毒,而是一種催眠藥,學名叫氫氧化烯醯胺(hydroxipam)。
這是一種強效麻醉藥和助眠藥,藥物半衰期可長達100個小時,正常情況下,他們三個都需要躺足3天才能夠甦醒。孟慶簫和張超二人被醫生給提前弄醒,後遺症是意識雖然清醒了,但是身體卻沒有絲毫力氣,即使他們再著急歸隊,現在也做不到,只能安心在醫院裡躺著。
孟文博士雖然已經失蹤了,但是“四方會議”還沒結束,強漢國官方也並沒有對外公佈博士失蹤的訊息,對於為什麼博士沒有參加下午的記者問答,發言人給出的解釋是博士臨時身體不適,故而無法參加。
臨海市的表面上一切都風平浪靜,秩序也恢復到井然,甚至連30日清晨他們半路上遭到截殺的事件都被壓了下來,沒有任何一家新聞報道。
他們在醫院裡躺了一夜,10月6日清晨才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走路沒問題了,便再也躺不下去,直接起身回去了。
這次博士被擄,全部責任歸南方軍團,但是孟慶簫和張超的內心卻十分難受。
孟慶簫是心繫父親安危,張超則認為是他丟了被保護物件,這是自己的一次嚴重失職,所以他們都有迫切的想法要趕緊歸隊,尋回孟文博士。
然而當他們回到京師,卻被告知他們的保護任務已經結束,後面的事不需要他們再操心了。
“怎麼辦?”孟慶簫望著在前面走著,一言也不發的張超。
“回團部。”
“我爸的事不管了?”
“先回去再說。”
且說張超,徑直來到團長辦公室,把自己的肩章和配槍往桌子上一放。
團長瞄了一眼道:“那個渾小子呢?”
“在門外接電話。”
“他沒找旅長鬧?”
“沒有。”
“可以,總算有點長進了。”
“你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
“那好,張超,從現在起,解除你在北方軍團的一切職務,你也不再是我灰狼獨立團的戰士,你的一切行為都與我獨立團無關,你的所有行為都將有你自己承擔。”
“是。”
很快,孟慶簫也進來了,鄭團長同樣詢問他道:“你也考慮好了?”
“嗯,我爸我必須得救。”
“你小子,就沒有你不敢幹的事,我也知道攔不住你,以後要聽張超的話,知道嗎?這方面他比你懂。”
“是。”
張超行了個軍禮,轉身就走,孟慶簫同樣行禮,跟隨著出去。
背後傳來鄭衛國的聲音:“活著回來。”
“是。”
張超剛下樓,便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喂?”
“張營長,是我,徐浩存,你們來一趟北緯路甲2號4樓401。”
“什麼事?”
“頭狼命令。”
“馬上到。”
15分鐘後,當孟張二人來到指定地點,敲門進入。
這是一個十分空曠的房間,裡面就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三個皮箱,徐浩存和戴智聰都在這裡。
戴智聰道:“團長吩咐我把這些東西交給你們,每人一套。”他說著開啟其中一個箱子,然後把箱子往超張面前一推,箱子裡有一把槍,一疊護照、幾件高科技儀器和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