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抱著封無月的大腿眼淚汪汪的。
封無月一邊翻著手裡的丹方,一邊不怎麼走心的安慰他。
“習慣習慣就好了。”
“可是習慣不了啊,我才是師兄,我才是應該指點她,照顧她的人嗚嗚嗚。”
“我以後還怎麼當師兄啊。”
“好啦好啦。”封無月有些敷衍,眼睛緊緊盯著手裡的各種丹方。
“以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蘇羨在那裡哼哼唧唧半天,見封無月雷打不動。
不由疑惑。
“不對啊。四師兄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四師兄,可是天天捂著胸口,一副哀怨鬱悶恨不得分分鐘拿根麻繩上吊的樣子。
他支稜著脖子,看向封無月正在看的丹方。
“四師兄,這字跡怎麼那麼熟悉?”
“哦。小師妹寫的啊。”
蘇羨:......
封無月繼續道,“真不愧是小師妹啊,這新的丹方,說不定真比原來的丹方好,好了好了,不難過了就起來,我要去開一爐試試效果了。”
論鬼才他比不過小師妹,但他可以跟其他人比啊。
要是他在丹道大比上,直接用更便宜的靈植,煉製出效果更好的丹藥,也不知道凌雲閣那些人什麼表情。
越想越興奮,封無月直接將抱著他大腿的蘇羨扒拉下去,取出丹爐和靈植,渾然忘我。
蘇羨:......
蘇羨抱著一顆和四師兄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心情來。
最終以失敗告終。
他耷拉著腦袋。
鬱悶的走出四師兄的房間,斑駁的陽光灑在他頭上,都驅散不了他頭頂的鬱氣。
他嘆氣。
還是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然晚上沒力氣跑了。
“吱呀。”門板開啟的聲音。
蘇羨有氣無力的抬起,有氣無力的看向門口出現的人。
對方一雙冷冰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蘇羨懨懨的,“二師兄。”
“你出關了?”
謝行宴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嗯。”
二師兄面冷,性子也冷,打死蹦不出兩個字來,蘇羨也不在意他的態度。
揮揮手就要走。
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他目光霎時變得炯炯有神,“二師兄,你知道咱們有小師妹了嗎?”
謝行宴點頭,“嗯。”
“是從青玉令上知道的?”
謝行宴照例,“嗯。”
“那你知道小師妹很優秀嗎?”
謝行宴還是,“嗯。”
蘇羨摳了摳腦袋,換了個說法,“那你知道這世上有人能五道全修嗎?”
謝行宴的回答終於變了,“嗯?”
蘇羨一拍大腿,“沒錯,就是咱小師妹。”
“她入門不過半年多,不僅以五靈根的資質成功築基,還在丹道,器道上,一騎絕塵,我和四師兄都比不上她的天賦。”
謝行宴這次的回應又回到了之前,“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的回答。
蘇羨卻深諳其中的深意。
比老四和老五天賦高,那也沒啥驚訝。
蘇羨:......
心裡哼哼一聲,“二師兄,方才我還忘了說了,小師妹在符道和劍道上也頗有天賦。”
嗯,劍道不好說,畢竟他還沒和小師妹比劃過,但就衝小師妹每天刻苦練劍的勤奮勁。
想來也不會差。
他轉而說重點,“她不過剛接觸符道,就能將師叔祖罵的啞口無言,最終師叔祖甘拜下風。”
謝行宴終於被勾起了興趣,“哦?”
蘇羨賊兮兮的笑,“二師兄,你說,小師妹會不會在陣法上,也輕鬆碾壓你?”
謝行宴,“呵!”
“二師兄,你可別不信,雖然大家都說,你在陣法一道的天賦,超過了當年的無憂師叔,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據我所知,今天就是無憂師叔考教小師妹的日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順便也讓師叔指導指導你?”
謝行宴想了三秒,點頭,“嗯。”
蘇羨興沖沖的跟著謝行宴飛奔大珩吾峰。
人一有事轉移注意力,這會兒竟感覺腰不酸了,腿不瘸了,走路都帶著風。
甚至有心思在意自己的形象。
從兜裡掏出三顆下品養元丹,讓自己不顯得那麼鼻青臉腫。
沒錯。
他們清渺宗現在也發了。
每個月掌印堂給外門弟子都能發個七八來瓶。
他這樣的親傳,要多少有多少。
他們到的時候,果然就見孟無憂和陸靈悠都在。
謝行宴冷著臉上前見禮,“師叔。”
孟無憂也不在意他的態度,“找我何事?”
蘇羨很自覺的上來擔當嘴替。
“二師兄剛出關,聽說師叔今日得空,就順道過來看看,順便請教師叔一些問題。”
孟無憂淡淡的,“可。你們等會兒。”
蘇羨又趕緊介紹,“二師兄,這就是咱們小師妹,小師妹,這是二師兄。”
陸靈悠是第一次見到謝行宴。
原著中最瘋批的反派。
為了報仇,不惜親手挖掉自己的土靈根,僅保留木靈根。
只為了能更快進階,好跟魔族的人火拼。
作用倒是有,但依舊幹不男女主。
到了最後,甚至不惜墮入魔道,但除了給男女主製造了點麻煩,增進了他們的感情外,卵用沒有。
反而自己落了個人人得而誅之,魂飛魄散的下場。
陸靈悠行了一個禮,“見過二師兄。”
謝行宴沒什麼情緒的嗯了一聲,從戒子袋裡掏出一隻符筆,“給。”
符筆一落在手裡,陸靈悠就知道是好東西,她笑眯眯的朝謝行宴道謝,“多謝二師兄。”
謝行宴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要說起來,無憂師尊其實也是整天一張冷傲臉。
但和謝行宴這種冷,還是有區別的。
孟無憂屬於萬事不入心一心撲在自己的修煉上。
謝行宴是對整個世界都冷漠,甚至是仇恨的。
不過想到他全族都被滅口,要是能開朗起來也不正常。
“師叔打算怎麼考教小師妹?”蘇羨問道。
孟無憂指了指面前擺著的幾本陣法殘卷,“既然行宴也來了,就一起看看吧,看看這上古殘卷能不能修復。”
謝行宴走上前,拿起那幾張殘卷,隨意一瞟。
眉頭就擰了起來。
無他,這幾個殘卷他早就看過了。
平時就放在藏書閣的第五層。
親傳弟子都可以翻閱。
但要說修復殘卷......孟師叔都不行,拿這個來考教人,確定不是難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