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賈臻、韋舟、孔靈韻。
四位神祇,聯袂而至。
楚夢璃瞥了一眼,隨後冷冷一笑,“果然是屬狗的,聞著味便來了。”
面如冠玉的貴公子徐修淡淡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當年的姬語風。”
“哦不,當下,應該叫你楚夢璃才對?”
岑命心頭一緊,他不曾想到,其他四位神祇,竟是一直在暗中監視著自己!
楚夢璃視線掃過四人,嘴角掀起一絲譏諷:“所以,你們是用岑命,為我設下了這一局?”
那身材矮小的賈臻冷笑一聲:“事已至此,便不要再強裝鎮定了,早就知道吞天一脈不會死絕,你們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實則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注視之中!”
那身材壯碩的韋舟一臉漠然道:“與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可說的,當年有吞天神帝送你入輪迴,這一次,本座倒要看看還有誰能助得了你。”
楚夢璃臉上的譏諷意味愈發的濃郁了起來,“山下有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們不如猜猜看,當下,你們到底是螳螂,還是蟬?”
楚夢璃的這句話,讓四人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
下一刻,四人的面色便徹底的變了。
因為那坐在楚夢璃面前的岑命,竟是忽然變成了一個女子!
只見楚夢璃輕輕揮手,面前那女子,便踏步走入楚夢璃的體內,二者,徹底合二為一!
徐修的面色陡然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三魂七魄,這是第七魄?”
楚夢璃身上的氣息,再度壯大幾分!
她緩緩站起身,面帶笑意:“有一個問題,我需要糾正你們一下,當年將三魂七魄分開輪迴,這手筆,並不是我父親的。”
“是我自願兵解而已,那你們不如再猜猜看,我當年的境界,到底是神祇,還是神帝?”
“雖然只是一字之別,但關係到你們的生死,你們可要好好猜上一猜,千萬別猜錯了才是。”
四位神祇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楚夢璃展顏一笑:“不想猜?那也好。”
“韋舟其實說得對,與將死之人,的確沒什麼好說的。”
楚夢璃緩緩站起身,“想要引你們出來,可真是不容易,所幸,魚兒終於咬鉤了。”
話音剛落,長都山之上,人頭攢動。
人人身穿黑袍,每個人身上的氣息,皆是不弱!
境界最低者,竟然都達到了人仙境……
而境界稍高者,已至仙帝!
楚夢璃轉過身,她身上的衣裙,在這一刻變成了一身紫裙皇衫。
墨色長髮如星河垂落人間,楚夢璃雙手疊放腹部,微笑道:
“請君,赴死。”
——
“你現在是通玄境?!”
一行人緩步走在這福地之中,景浩然滿臉古怪的看著洛毅。
洛毅揹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齊陵武,走在最前方,他轉過頭一臉認真道:“的確是慢了一些,我爭取早日破境歸仙。”
景浩然頓時語噎,他沒好氣道:“差不多得了,我承認你境界攀升的速度的確很快,快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但都到了這時候了,就別說大話了,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洛毅笑而不語。
景浩然忽然記起了什麼,他有些疑惑道:“不對啊,你躋身了通玄境,是怎麼進來的?”
洛毅隨口道:“走進來的啊。”
景浩然強忍著踹他一腳的衝動,“你別以為躋身了通玄境,就可以在我面前裝高人了,當年要不是我,你在撼天城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洛毅笑著點頭:“這倒是句實話。”
洛麟此刻從齊陵武的身上蹦到了洛毅的肩頭之上,很是親暱的蹭著洛毅的臉。
胡桃揹著紅顏,白驚夢等人走在最後方。
景浩然問道:“這次回來,不走了?”
洛毅沉默片刻,“不好說,中土神州肯定是要走一趟的。”
景浩然何等聰明,當即問道:“是去尋楚夢璃?”
洛毅點頭。
景浩然嘆了口氣,“照你這麼下去,家鄉早晚變故鄉。”
洛毅打趣道:“喲,景閣主也開始傷春悲秋了?裝文人雅士?”
景浩然冷笑:“不敢當不敢當,可沒有某人會裝,是也不是?曹先生?”
洛毅頓時語噎。
見洛毅吃癟,景浩然心情大好,好像連體內傷勢都好了許多。
眾人很快便走到了那福地的入口處,洛毅瞥了一眼景浩然腰間的錢袋子,“景閣主這一遭,可是得了不少好寶貝啊?”
景浩然連忙伸手捂住,一臉警惕的看著洛毅:“洛毅,你還是不是人?這可都是我一滴汗掉地上摔八半換來的寶貝,這主意你都要打?”
洛毅一臉認真道:“這不是怕你硬塞給我,我不收的話,豈不是不給你景閣主面子?”
景浩然呵呵一笑。
“得了,走吧,這地方的寶貝也被你們搜刮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無益。”
“福地之中還有其他人,不一起帶出去?這可是一筆人情賬。”
“呦呵,景閣主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連這都算到了?”
“不敢當不敢當。”
洛毅打趣道:“不對啊,照景閣主這麼說,我把你帶出去,你是不是也欠了我一份人情?”
景浩然突然破口大罵:“洛毅!”
“你個沒良心的,這些年,你欠我人情還少?”
“老子這趟賠的連棺材本都沒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要人情?!”
洛毅趕忙改口:“開玩笑開玩笑,消消氣,消消氣。”
言語之間,這處福地的入口,便又被洛毅開啟。
其實真正負責開門關門的,便是那座五品陣法。
洛毅只需神念侵入陣法之中,開門關門,便都在他一念之間。
只不過就在一行人準備離開之際,整個福地忽然劇烈震顫了一下。
眨眼間,眾人身前的那道門,忽然消失了……
“怎麼了?”景浩然面色微變。
洛毅的眉頭也逐漸皺了起來,“那座五品陣法,被毀了。”
“什麼意思?”
“有人,不想讓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