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然小唑了一口,隨後“嘶”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他默默把這碗酒水放在了地上。
景浩然扭頭瞅了一眼晨默手上端著的那碟花生米。
晨默面無表情的把手往回縮了縮。
“來點?”景浩然伸手就要拿。
晨默用另一隻手護住,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
“不給。”
景浩然眉頭一皺:“來點!”
“不給!”晨默往旁邊挪了兩步。
景浩然白了他一眼,隨口問道:“你那邊,怎麼說?”
晨默往嘴裡扔了一粒花生,一邊細細咀嚼,一邊緩緩說道:“前前後後跑了十多趟,應該是一處古戰場無疑,只不過具體要追溯到什麼時候,那就不太清楚了,得進去之後才能知道。”
說完,晨默努了努嘴:“你那邊?”
景浩然蹲在地上,雙手攏袖:“光看氣象,這古戰場之中機緣頗多,別的不敢說,仙兵肯定是有。”
晨默嘖嘖道:“這古戰場出來的,似乎有點不是時候啊。”
景浩然點了點頭:“的確。”
正聊著,洛蕭從酒鋪裡走了出來,他笑眯眯的看著蹲在路邊的兩位大人物:“二位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可不敢讓二位在外面喝酒啊。”
景浩然和晨默對視了一眼。
呵呵。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這位洛掌櫃豈會不知?
裝作不知罷了。
洛蕭笑道:“剛醬了點牛肉,嚐嚐?”
二人又對視了一眼。
“嚐嚐!”
入夜,眾人圍桌而坐。
其實有兩張桌子,另一張桌子上皆是少年郎。
齊陵武,白驚夢,喜元。
少年墨黎,還有蹲在少年腦袋上的小麒麟洛麟。
幾個孩子圍桌而坐,大眼瞪小眼。
另一張桌子上,景浩然,晨默,洛蕭。
紅顏也坐在桌旁,只不過話不多。
胡桃坐在紅顏身邊,正低頭打著算盤,小嬋去做了幾道佐酒小菜,所以今天的賬目就交給胡桃來算。
不一會的功夫,小嬋和齊陵武的孃親圍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
“讓大家久等了。”
齊陵武的孃親笑著端來了兩道菜,小嬋也端著兩道菜。
洛蕭笑道:“好飯不怕晚,晨樓主和景閣主有口福了。”
兩人笑了笑。
洛蕭親自拿出來一罈子酒,景浩然面色微變。
洛蕭打趣道:“放心吧,這罈子,沒兌水。”
景浩然鬆了口氣。
只不過才剛開啟壇封,酒鋪門口忽然多了一位女子。
眾人一愣。
“雲國師?”洛蕭有些驚訝。
來人正是霸天王朝的國師,雲靈天。
雲靈天微微一笑:“不介意多雙筷子吧?”
洛蕭笑著擺了擺手,“國師說的哪裡話,來來來,快落座。”
小嬋又去幫雲靈天拿了一雙碗筷。
景浩然抿了一口酒,暗自點頭,的確沒兌水。
雲靈天扭頭望向景浩然:“景閣主,那處遺址,貴閣可有什麼看法?”
景浩然放下酒碗,“倒也沒什麼看法,這遺址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時候出現……”
景浩然沒有把話說完。
晨默夾了一筷子醬牛肉,接過了話頭:“都別猜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這遺址地處洛朝邊境,若說洛朝的那位不知道,我是萬萬不信的。”
就在這時,許久不曾開口的紅顏忽然說道:“我可能已經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了。”
紅顏的這句話,讓眾人手頭的動作都為之一頓,齊齊側頭望向她。
紅顏緩緩道:“這處遺址,應該是一處古戰場,作戰雙方是人族與妖族,時間跨度……大概在一萬年前。”
洛蕭眉頭一皺:“一萬年前?”
景浩然揉了揉下巴,眼神思索:“這個時間不算短了,東玄洲約莫已經沒有什麼古籍記載了。”
晨默忽然說道:“這件事,琉璃道院那邊應該知道。”
景浩然眼前一亮。
雲靈天笑著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說這件事,琉璃道院那邊如今對此還沒有表態,但是這種事,不表態就已經是一種表態了。”
雲靈天扭頭望向洛蕭:“洛先生,假使這處遺址能夠進入,不知……”
洛蕭擺了擺手:“我們不湊這個熱鬧。”
雲靈天猶豫了一下,只不過還不等她開口,洛蕭便先一步開口道:“我那侄兒臨走之前將這些人都託付給了我,國師大人應該明白在下是什麼意思。”
雲靈天欲言又止,最終也只得幽幽嘆氣。
只不過就在這時,所有人的神情皆是一怔。
隨後紅顏等人齊齊扭頭望向某處。
雲靈天瞪大了一雙美眸:“這……”
“那遺址的禁制正在減弱?”
洛蕭眉頭緊皺,難不成是那些宗門與家族,找到了破開禁制的辦法?
另一邊,少女喜元和黑衣少年墨黎同時一愣。
少年墨黎撓了撓頭,他有些疑惑的望向某個方向。
不知為何,墨黎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喜元也好似心生某些感應一般,幾乎與墨黎同時望向了那個方向。
不僅如此,少女喜元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如何,她的指尖多了一絲光華縈繞。
她凌空用手指勾勾畫畫,不消片刻,一副好似星圖一般的存在,被喜元畫了出來。
眾人頓時大驚。
景浩然最先察覺到了什麼,他猛地扭頭望向晨默:“晨樓主,你先前曾說這少女體內的血脈有些古怪?”
晨默一驚,他後知後覺道:“我先前只是猜測而已,難不成真是貔貅血脈?!”
晨默的這句話,讓眾人又是一驚。
“貔貅?”
“是那與遠古兇獸窮奇齊名的瑞獸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