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看向沈定海,搖頭嘆一聲,“二侄子,我說過讓你別放開我的手。”
沈定海一個花美男,委屈地癟嘴,他蹲在地上抱著冉冉的腿嚎,“堂姑!這事不能怪我啊!”
“是那個狡猾的鬼!它竟然裝成堂姑您的樣子,叫我二侄子,我這才一時不慎鬆開手...”
“要不我絕不可能鬆開啊!”
冉冉笑起來,“好啦,二侄子你受驚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沈定海失神地捂住心口,“何止是受驚,我命都快嚇沒了。”他心有餘悸地眨眨眼,忽然眼珠子一轉。
“堂姑,你也太厲害了!你能不能教教我剛才那一招!”
冉冉歪歪小腦袋,“二侄子說哪一招?”
沈定海一臉興奮,“就是一句話逼退所有風球的那一招!”他見冉冉陷入猶豫又補充道。
“這招不能教的話,教我把小玉的白光變亮那招也行!只要小玉能一直輸出,我什麼也不怕!”
冉冉睜大眼睛,“小玉?”
沈定海伸手點了點脖子上裂開一條縫的玉佩,“就是堂姑你送我的這個!我給她取了名字叫小玉。”
冉冉點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像有星辰閃耀,“小玉的名字很好聽。”
沈定海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覺得好聽嘿嘿。”
“堂姑,我剛剛說的那個事...你看怎麼樣,能不能行?”
冉冉皺著兩道細細的眉毛,似乎很是糾結。
“這個也不能教嗎?”沈定海面上都是失落,末了他懇切地望著冉冉。
“堂姑我跟著你出入這麼危險的地方,說不定以後也會陪著你,你就教給我一招保命的手段吧!”
冉冉無奈地攤攤小手,一雙大眼睛很是誠懇。
“二侄子,不是我不教你,而是冉冉剛剛真的沒有用什麼術法。”
沈定海一懵,眼神陷入迷茫,“什麼意思,什麼叫堂姑你剛剛沒有用術法,不是術法那剛剛使的是什麼招?”
“什麼招也不是哦。”冉冉看著沈定海,眼神澄澈無比,“冉冉剛剛只是讓小玉亮,讓風團退...”
“沒有用法術。”
“等等!”沈定海努力想理清他混亂的思緒,“堂姑你的意思是...你剛剛只是在說話?”
“對噠!”見二侄子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冉冉很是開心地笑起來。
得到肯定的沈定海反而更迷惑了,“說話就能有這麼神?它們有這麼聽話?”
冉冉耐心解釋,“小玉會因為冉冉的話變亮,是因為小玉是冉冉用自己的力量做出來的...”
“冉冉來到二侄子身邊,二侄子帶著的小玉自然就會因為冉冉變得更亮。”
沈定海恍然大悟,“合著堂姑你在,小玉就相當於帶了個增益buff,那這個確實沒法教。”說完他撓撓頭。
“那本來就會變亮,堂姑你為什麼要喊一聲呢?”
冉冉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聲音吶吶如蚊吟,“因為這樣做比較有氣勢。”
沈定海:?
“媽媽經常跟冉冉強調,修行中的玄門子弟氣勢很重要,即使覺得不好意思,有些環節也不能省略。”
“尤其是能讓別人覺得你厲害的環節,在別人心中你越厲害,你就會真的變得越來越厲害哦。”
沈定海凝著臉點點頭,“原來如此。”簡而言之就是拿捏住氣質,有高人氣質,信的人才會越來越多。
和積極的心理暗示一樣,別人越覺得你行,你也會越覺得自己行,久而久之,越來越行。
所以有些大師愛裝神弄鬼、擺排場裝派頭也就能理解了。
“那風球呢?風球是那個鬼為了嚇我才搞出來的,堂姑你還不是一下就把它們喝退了。”
冉冉看向沈定海,“那是因為鬼鬼聽冉冉的話。”
她笑彎了雙眸,“冉冉已經和鬼鬼成為好朋友啦!”
“啥?”沈定海大驚失色,“就這麼一會兒你倆就成朋友啦?”
冉冉點點頭,“冉冉已經見過鬼鬼的面了,也交換了名字,鬼鬼叫安安,是不是很好聽。”
“安安...是挺好聽...”沈定海醒神,“不是!安安跟堂姑你是朋友,那她怎麼一個勁針對我呢?!”
“這不對吧!哪有欺負人侄子的朋友?!”
冉冉見如今沈定海對自己的晚輩定位越發適應起來,不由得高興,她滿足地眯起眼睛。
“這事我正要跟二侄子你說,就在安安要跟我講她的故事的時候,你把她惹生氣了,她這才喊小風球對付你。”
“哈?這個安安不會是綠茶鬼吧?”沈定海驚疑道:“怎麼變成我惹她生氣,不是她一直想弄我嗎?”
說完他立刻緊閉嘴巴,眼珠子左看一圈右看一圈,沒什麼動靜,他這才小聲道。
“我在這說她壞話她聽得到嗎?”
冉冉並不懂“綠茶”是什麼意思,“安安現在回家去了,聽不見,但二侄子不要說安安的壞話啦。”
她牽過沈定海的手,“安安為什麼會攻擊二侄子你,冉冉也不知道。”
“所以我們現在一起去問個明白。”
一聽說要去找鬼,沈定海立刻就感覺到脖頸後面竄起的涼氣,他結結巴巴道。
“堂姑你去問不行嗎?我倒也沒有那麼想當面質問她。”
冉冉扭頭,小臉上都是迷茫,“可安安是對二侄子你出手的,你不去嗎?”
沈定海看著面前小小的人,看得時間越長,他心裡越安定,他想明白了:有堂姑在,他怕個鬼啊!
別說堂姑跟那個鬼的關係還可以,就算關係很差、一見面就會打起來,但只要堂姑出手,有什麼不能擺平?!
沈定海清清嗓子,“咳,去!為什麼不去!我正要好好問問她為什麼對我窮追不捨!”
他才跟著冉冉邁開步子立刻又聯想到,萬一堂姑和那個安安真的開打,他會被波及到吧?
他可只有小玉這個一個保命法寶,而且小玉現在還受傷了。
沈定海躊躇起來,“堂姑,就是...不侷限於任何路數,你能不能教我個一招半式的,你侄子我學了心裡有個底...”
沈定海討好地笑起來,“如此一來,在這種地方行走不至於看起來太惶恐,丟了堂姑您的臉。”
冉冉嘆息一聲,“二侄子你是國棟的親兒子嗎?”
沈定海心頭一驚,他就想學點小法術,難道竟到了要逐出家門的地步麼?
“當然是!堂...堂姑何出此言吶?”
冉冉盯著沈定海,眼裡都是惋惜,“二侄子你有這份上進的心是很好的,但可惜你遺傳的是國棟對玄學的天分。”
“我爹...我爹他怎麼了?”一點都不知道自家老爹是玄學菜鳥的沈定海無辜開口。
“爸爸媽媽,甚至叔叔叔母都說過...”冉冉眼裡閃過不忍心。
“國棟,朽木不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