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叫戚樂婷。”
不等祁落開口,戚樂婷就先作了自我介紹。
“我在姐妹中排行第二,是戚無彧的親妹妹。我爸媽只生了大哥和我,所以大哥的親妹妹只有我一個哦。”
“嫂嫂你車禍住院的時候我正跟著導師在外面考察,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都沒能去看你。其實我前天就回來了,原本是要去找你的,大哥說你錄節目去了,我只好在家裡等你回來。”
她走上前對祁落一番打量:“嫂嫂,你受苦了,瞧瞧你,都瘦了。”
“不過你身材還是這麼好,三個月前媽媽幫你一起定製的旗袍都還這麼合身。”
祁落:“……”
定製的旗袍合身,說明她並沒有瘦好麼。
事實上,她還覺得旗袍有點緊。
住院這段時間她不僅沒瘦,還胖了點!
“旗袍是媽媽幫我一起定製的嗎?”
戚樂婷沒有提她失憶的事,應該是怕提起她會傷心,故意為之。既是戚樂婷的好意,她當然不會不領情。戚樂婷不提,她也不提。
“對啊,做旗袍需要時間,咱們家一要就是好幾套,當然得提前定製。三爺爺的壽宴是在家裡舉辦,咱們都得到場,在衣著上有要求。”
“當然也不是非得穿旗袍不可,只是咱媽喜歡,也喜歡看我們穿。其實我本身不太喜歡旗袍,我就不是溫婉這一卦的人,不過媽媽喜歡看我們穿,我穿一穿也無妨,就當給她逗個樂。”
說著她在祁落面前站得端正,“嫂嫂,你看我安靜起來,穿這一身還像那麼回事吧?”
這話要她怎麼接呢。
祁落微笑說:“妥妥的溫婉大家閨秀。”
戚樂婷聞言大笑起來:“哈哈哈,嫂嫂,你就可勁埋汰我吧。”她笑得恨不得滾床上打滾。
祁落良久無言。
戚樂婷這氣質確實和旗袍不太搭。
不過,很活潑討喜就是了,相處起來很輕鬆。
“話說回來,嫂嫂,我聽說你住院的時候戚樂婉常去探望你。她要是和你說了什麼,你別聽別信,她那個人一肚子壞水,不會安什麼好心。”戚樂婷正色道。
“她倒是沒有和我說什麼,只去醫院陪我聊聊天,告訴我,我以前和她關係很好。”
“好個屁!”
對上孟玉蘭看過來的視線,戚樂婷忙捂住嘴:“口誤口誤,表嬸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媽啊,我媽要是知道我說話粗魯,又得罵我了。”
表嬸輕嘆:“二小姐,你別在大少夫人面前這麼說話,會教壞她。”
“…………”祁落大無語。
不說她自己,蘇祁落的年紀都要比戚樂婷大兩歲吧,戚樂婷教壞她,認真的?
關鍵戚樂婷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全然一副贊同表嬸的模樣,“表嬸你說得對,我不能教壞了嫂嫂。”
“……”
“二位,容我提醒一下,我今年二十二歲,婷婷今年二十歲,我比婷婷要大兩歲。”
這聲“婷婷”她順口就喊出來了,話出口祁落還愣了一下。
心道戚樂婷這個人是天生討人喜歡吧,才相處這麼一會兒,就連她都對戚樂婷放下了心房,自然而然地親近了起來。
“嫂嫂你是比我大兩歲沒錯啊,可比我大兩歲不表示你心性就比我成熟。嫂嫂,你比我可單純多了,走出去隨便一個人就能欺負你,我不一樣。我走出去,別人只有被我欺負的份。”
“是嘛,我都忘了。”祁落對原主又有了新的認知。
感情原主還是個很單純、經常被人欺負的人啊。
“我感覺自己應該沒那麼單純,也沒那麼容易被人欺負。”
戚樂婷和表嬸的眼裡都透著不信。
“真的,我感覺我應該挺精明的,不是那種會輕易受被人教壞的單純人,更不是那種能隨意任人欺負的人。”
“對對對,是的。”
“是的是的,嫂嫂你沒有感覺錯,你很精明,真的!”
祁落翻了個白眼。
這哄小孩似的語氣。
得了,她們要這麼誤解就繼續誤解吧。
不過她還是覺得蘇祁落居然是一個別人在她面前說粗話都會教壞她的單純人設,很不可思議。
按理說能和男女主打交道這麼多年,還和男女主混成好友,蘇祁落不該是這樣的人設才對。
小說的定律,男女主身邊總是麻煩不斷,蘇祁落這麼單純,能在男女主身邊混得這麼開嗎?
當然,不排除蘇祁落太單純太討喜,男女主都護著她的情況存在,但那機率很小。她和葉哲帆凌薇都有過接觸,這兩人瞧著的確是都和蘇祁落很熟的樣子,但要說他們對蘇祁落維護……
她沒有從葉哲帆身上看出來這一點,從凌薇身上倒是看出了一點點,但還到不了不顧一切全心維護的地步。
怎麼看,蘇祁落都不像單純得那麼過分的人。
總不會是戚樂婷和表嬸對蘇祁落都有濾鏡吧?
具體怎麼回事,祁落沒有去深究。
沒必要。
反正她怎麼都不會照著蘇祁落的人設活著。她是借了蘇祁落的身體活著不假,但她活著她就只是她,不會是別人,也不會去假裝別人。
如果問她藉著蘇祁落的身體活著,會不會覺得欠了蘇祁落或是什麼。她的回答是不會。
她要是沒有穿過來,蘇祁落已經喪生在那場車禍中,屍骨無存。她能活下來是靠她自己。
這樣似乎有點沒良心,畢竟不管怎麼說,她的的確確是佔了人家的身體。可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她就是覺得她沒欠蘇祁落。
不維持原主人設,這種時候就不得不提失憶的好了。
一切與以往的不同,都可以用失憶來解釋。
戚樂婷沒有等祁落一起走,她只是過來和祁落打個照面就先離開了,她要跟著戚家的當家夫人樊慧妍去招呼賓客。
祁落是跟著戚無彧一起走。
她穿著旗袍化好妝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戚無彧多看了她兩眼。別說,看得她還怪不好意思的。
她輕咳一聲。
戚無彧收回了看她的視線,從沙發站起來,“走吧。”
“壽宴是在正廳?”她又和表嬸套了話,對戚家大宅的佈局有了大概的瞭解。
“不是,三爺爺壽宴不大辦,來的都是自家人和三爺爺一些交好的朋友。人不多,壽宴就設在三爺爺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