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影視辦公大樓，總裁辦。
“堂哥，您找我？”
万俟渙突然被万俟崢叫到辦公室，心裡非常忐忑，生怕是自己最近做錯了什麼事被叫來訓斥。
坐在沙發上翻閱檔案的万俟崢將檔案放下，示意他坐。
他這樣不聲不響的，万俟渙心裡更慌了，坐下都覺得沙發像是長了刺一樣，“堂、堂哥，您、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身邊那個賀……賀什麼來著，我聽說你已經打發走了？”
“賀莘，叫賀莘。”万俟渙抬手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虛汗，這種小事万俟崢都親自來過問，他慌極了。
“是、是打發了，她心大了，繼續留在身邊怕她會給我惹事。”
“是心大了嗎，不是你喜新厭舊？”万俟崢面上掛著淡淡的笑，眼神像是完全將万俟渙看透。
万俟渙只覺在他面前無處遁形。
哪還敢不說實話，忙說：“堂哥慧眼，什麼都躲不過您的眼睛。她在我身邊待了兩年，我早就有點厭了，剛好我不久前看到一個更感興趣的，索性就將她打發了。”
万俟崢看向他，問：“你前不久看到更感興趣的人是誰？那個叫蘇祁落的新人演員？”
万俟渙不清楚万俟崢為什麼問這個，以往他的私事万俟崢從不會過問。還有，只是在片場見過一面而已，堂哥就記住了蘇祁落的名字？
難道堂哥也看上蘇祁落了？
沒敢撒謊，“……的確是蘇祁落，像她這樣的美人一進圈就有不少人盯上了，不止我一個。只是礙於她背後是安城娛樂，又暫時沒有摸清她的底細，才沒人動作而已。”
“你也是因為她背後是安城娛樂才沒有動她的？”
“是，但不全是。”万俟渙現在心慌得不行，就怕自己和万俟崢同時惦記一個人被万俟崢找麻煩，絲毫不敢隱瞞。
“我一直沒有動蘇祁落，是在觀望。我讓人去查了蘇祁落的底細，除了查到她以前是和她祖父一起生活，她祖父去世後她就成了孤兒，其他我什麼都沒有查到。但蘇祁落這樣的身世不足以支撐她在安城娛樂有如此優越的待遇。”
“安城娛樂培養藝人說白了是要賺錢，蘇祁落一個新人，潛力再大，她在安城娛樂的待遇也好得有些過分了，我懷疑她背後還有別的靠山。加上她和凌薇葉哲帆似乎都交好，現下她人又是在樓瀟瀟親自盯著的劇組裡拍戲，我也有點顧慮……”
“堂哥，您、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是蘇祁落真有什麼厲害背景，動不得嗎？”
“她有沒有厲害背景我不知道，但你也說了，她和凌薇葉哲帆交好，她現下又是在樓瀟瀟的劇組拍戲，你覺得這幾點還不足夠讓你打消念頭嗎？”万俟崢笑著看他。
他笑得很溫和，万俟渙卻只覺得瘮人。
“夠！足夠了！”
“既然明白，就別再去打她的主意，另外你查她的事也別再繼續了，別把精力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
“還有你那個叫賀莘的女人，你警告也好自己盯著也罷，《仙魔亂》這部劇順利拍攝結束之前，她最好別給我鬧出什麼么蛾子。她要是因不忿要去找蘇祁落麻煩，請在劇拍攝結束以後。”
“這是皇朝影視投資的專案，我不想最後虧本；這也是樓瀟瀟重視的專案，賀莘要是搞事影響了拍攝，樓瀟瀟說不定會把這筆賬算在你身上。樓瀟瀟一旦較真，你怕是收不了場，你自己好生掂量。”
万俟渙的心都提了起來。
賀莘在他身邊待了兩年，他對賀莘算是比較瞭解。將賀莘打發的事賀莘不敢找他計較，只會把這份不忿轉嫁到別人身上，蘇祁落這個導致她被打發的“罪魁禍首”無疑就是目標。
如果賀莘真在劇拍攝期間找蘇祁落的麻煩，別的不說，樓瀟瀟那裡就不好交代。
嶺南樓家大小姐，他可惹不起！
“多謝堂哥提醒，我會警告賀莘不會讓她惹事。”
微微遲疑，万俟渙問：“堂哥，我只管劇拍攝結束之前嗎？劇拍完以後賀莘要是仍要去找蘇祁落，我還管嗎？賀莘就是個蠢的，腦子向來不夠用，張揚跋扈做事從不會分析利弊，這兩年我幫她收拾了不少爛攤子，我怕劇拍完以後，她就會把我的警告拋在腦後。”
對上萬俟崢看過來的目光，万俟渙忙解釋：“我知道賀莘蠢，我最開始就是看上她的蠢，對她頗有興致了一段時間，就、縱容了些。好在她也沒給我惹什麼大麻煩，小打小鬧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寵女人嘛，不就是這樣。”
說到後面，万俟渙就有點虛了。
但他仍覺得自己說的話沒什麼問題。賀莘是他的人，要是隨便鬧點事他都不能“寵著”幫忙擺平，丟面子的只會是他，別人提起來少不得要偷偷笑話他無用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賀莘是個大活人，我也不能時刻盯著她，萬一等劇拍完她悄悄去找蘇祁落……”
万俟崢沒有正面給出回答，而是說：“公司把賀莘培養起來確實費了不少心思，她要是安分守己，公司不介意繼續養著她；她要是自己找死，公司也不缺她一個藝人。”
他這麼說，万俟渙就懂了。
是讓他不必管的意思。
“好的堂哥，我明白了。賀莘要是惹了事自己收不了場，我會把影響降到最低，不會讓公司的名譽和有公司參與投資賀莘已拍待播的劇受到影響。”
“堂哥，您這次來京都會待多久？上次您過來匆忙就走了，我都沒能好好招待您。”
万俟崢的眼神讓万俟渙發憷。
在他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之際，万俟崢總算開口：“我這次不急著回去，會多留一段時間。我聽說戚無彧近來動作很大，一改他往日裡把重心放在娛樂圈的作風，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到了戚氏的事務上。我也許久沒見這位戚大少了，找個時間上門拜訪一下。”
“您、您要去見戚大少嗎？戚家最近發生不少事，不僅戚氏內部整頓，戚大少的親二叔二嬸也在不久前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養著傷。戚家正是亂的時候，您現在去見戚大少，時機會不會不太好？”
万俟崢只淡淡一眼掃來，万俟渙就知道自己多嘴了。
“是我失言，堂哥做事定有您的考量。堂哥在京都期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
“万俟家和戚家不對付由來已久，我倒是不知道自來不對付的兩家人見面還需要挑時機。什麼時候見，差別大嗎？”
“不大，不大。”
他就是怕戚無彧遷怒万俟家。
戚無彧正雷厲風行地整改戚氏，手段狠厲毫不留情面，可見戚無彧最近脾氣應該正是爆的時候，万俟家和戚家又自來不對付，万俟家的當家人這時找上門去……
万俟家的大本營在施州，在京都，万俟家對上戚家根本討不到好。
掃万俟渙一眼，万俟崢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只是去找老朋友敘敘舊，又不是上門去打架，憂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