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康穿好衣服,三人這才一起出門,這回,他們沒有將行李留下,而是搬家了。
既然明明有錢,就沒必要再繼續裝模做樣,他們換到了一家兩公里外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下榻。
抬頭看到這家國際酒店的名字,陳康就心裡懸起一陣疑惑。
他這是......這酒店,不就是今晚上同學們約了見面的地點嗎?
陳康可不覺得胡銘晨是瞎貓撞到死耗子胡亂蒙的。
他一定是刻意為之,只不過,他是怎麼知道聚會地點就在這裡的呢,可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啊。
陳康不問,胡銘晨也不會有任何的解釋。
胡銘晨來京城,陳康表面上看到的就只有胡銘晨一個人,可實際上,並不止,裴強和方國平他們現在是不可能再允許胡銘晨一個人單獨行動的了。
就算他們不在明面上形影不離,也會在暗地裡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怎麼了?不願意住大酒店,還是想住小賓館?”走在前面的胡銘晨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
“又不是受虐狂,幹嘛有好的不住,我只是意外,你怎麼會偏偏選這家酒店呢?”陳康牽著胡燕蝶走上前來,撇了撇嘴道。
胡銘晨聳了聳肩:“就因為它距離近。”
說完之後,胡銘晨就轉身繼續朝前走,到前臺那裡說了兩句話,前臺服務人員就恭敬的將三張房卡遞給他。
胡銘晨的這個理由,讓陳康有些哭笑不得,也有點無語。
在別的小城市,豪華酒店不多的情況下,那麼胡銘晨這個話勉強說得過去。
可是在京城,尤其是城中心的繁華地方,五星級酒店隨處可見。
作為全國豪華酒店最密集的少數幾個城市之一,京城每年也接待數不清的達官顯貴開會,接待無數的外交使團和考察團,接待數以千萬計的世界各地遊客。
就在剛剛來的路上,相隔五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家新進入的國際酒店,可胡銘晨幫沒有選那裡,可是他確說是因為這裡近,就真的是有點胡扯了。
可是胡銘晨要如此搪塞,陳康也沒有辦法,胡燕蝶也不願意詳細的去幫他追著問。
上了頂樓,將房卡分開陳康和胡燕蝶,胡銘晨自己先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一會兒。
中午,他們一起吃了午飯,下午,胡燕蝶就與陳康去逛街,叫胡銘晨一起去,胡銘晨拒絕了。
已經當了兩天的電燈泡,胡銘晨還是得有一點覺悟才行,一直盯著人家兩個,搞得他們彆扭,這也是不行的。
因為晚上要聚會,所以兩人就要去買一兩身衣服,免得晚上失禮於人。
當然了,陳康的工作已經落實了,集體按之後,他就要去鵬城那邊的鵬博電子集團報道,也得有些體面的衣服才成。
胡銘晨則自己在酒店裡面,利用電腦處理一些沉寂下來的公務。
到了傍晚的時候,陳康和胡燕蝶才滿載而歸,每個人手裡面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甚至於,胡燕蝶還給胡銘晨單獨買了一套淺藍色西裝。
“呵呵,你給我買西裝幹嘛,我幾乎穿不著的,我要穿,那也是休閒的,這是正裝。”看著胡燕蝶提到自己房間的那一身西裝,胡銘晨一臉嫌棄的苦笑道。
“正式場合,當然就要穿正裝啊。”
“呵呵,一個聚會而已,算什麼正式場合。”胡銘晨看了一眼胡燕蝶身後門口冒出來的陳康,“再說了,是康哥的同學聚會,主角是他,我就沒有必要搶他的風頭了。”
“我不介意你搶我風頭,我哪有什麼風頭,一點不介意。”陳康走進來,擺擺手道。
“嘁,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就是去混吃的,難道......我這一身穿出去,丟人了?”胡銘晨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衣著問道。
“不,不,怎麼會,你現在,不管穿什麼,也不會有誰敢說什麼。”陳康繼續擺手否認道。
“這倒也是。”胡銘晨大言不慚的承認,“我現在,真的是不需要外在的東西來襯托我自己了。”
“胡銘晨,你是不是太囂張,太張狂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一直低調的人,怎麼突然間顯擺起來了呢?”胡豔帝白了胡銘晨一眼道。
“燕蝶,他說的是事實,只要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算穿一個垃圾袋出門,或許別人也只會講他有個性,沒有誰會懷疑他買不起好衣服。”陳康幫著胡銘晨道。
“嘿嘿,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不過我很少穿正裝,這是真的。不過你既然買了,我就謝謝了,卻之不恭,呵呵。”胡銘晨腆笑著起身,從胡燕蝶的手中接過衣服。
“一會兒你就穿這一身,聽到沒?哼,還嫌棄我買的衣服,走,我們走。”胡燕蝶指了指胡銘晨,拿出大姐的架勢來敲打胡銘晨一番,這才與陳康聯袂出去。
陳康苦著臉看了看胡銘晨,他有些擔心胡銘晨會因此生氣。
哪知道,胡銘晨就衝他吐了吐舌頭,聳聳肩就打算換衣服。
陳康根本不知道,胡銘晨已經許多年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很小的時候,胡燕蝶倒是會經常在他和胡雨嬌的身上拿大姐的威風。
可是,好像從四五年級後,這種待遇,就幾乎不會落在胡銘晨的頭上,胡燕蝶要抖威風,也只有在胡雨嬌的身上。
現在乍一下,胡燕蝶拿出那種許就不見的姿態,胡銘晨不僅沒有感到不舒服,反而覺得著很難得。
這些年,隨著事業的成功,隨著自己在家中話語權的越來越重,胡銘晨變得越來越像一家之主,胡燕蝶也越來越像他的妹妹。
實際上,這並不是胡銘晨刻意追求的結果,情感上,他其實還是願意回到他該有的身份去。
只有那樣,他才會更好的體會到親情。
當然了,剛剛胡燕蝶對胡銘晨發出她的雌威,胡銘晨也有點看得出來,她更多的是表現給陳康看,更多的是想幫陳康撐腰的意思。
彷佛是在說,他不管多有錢,那都是弟弟,你就算是給他工作,可私底下還是他姐夫,用不著在他面前唯唯諾諾。
可是,陳康在胡銘晨的面前是什麼姿態,尤其是在工作上,那根本就不是胡燕蝶可以決定的。
因為在工作上,胡銘晨不可能會對陳康過於親近,因為,至始至終,他就沒打算將手底下的那些企業打造成完全的家族企業。
公是公,私是私,兩碼事,這是要嚴格分開的。
私下底,那怎麼都可以,開玩笑也好,調侃嬉鬧也罷,無所謂。
但是工作上,胡銘晨可以給陳康不一般的待遇,只不過,該他做的事情,依然要盡心盡力的做好。
胡銘晨可舉賢不避親,也可大義滅親。
胡銘晨穿戴整齊之後,胡燕蝶和陳康也已經將他們下午買的新衣給換上。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上了一身高檔禮服之後,胡燕蝶和陳康,看起來,整個人的確精氣神有些不一樣了,最起碼,那種學生或者小白領的氣息淡了許多。
而胡銘晨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這一身也還行,看起來顯得成熟了一點,只不過,胡銘晨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點不在在。
“我剛剛接到電話,他們差不多都到了,我們下去吧。”陳康看了看手錶道。
“還有七分鐘,可以再等五分鐘再去,兩分鐘,完全足夠。”胡銘晨衝著鏡子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子道。
“難道要掐著時間點到嗎?”陳康道。
“當然,難道,你不知道,重要人物都是最後出場,都是壓著時間到的嗎?”胡銘晨理所當然的道。
“我算什麼重要人物......”說到這裡,陳康選擇了閉嘴,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陳康發現,他不算,可是胡銘晨卻算。
“你心裡可別瞎想,我可不是為了突出我,我指的就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想給你難堪,想給你為難,那麼,又何必要如別人的意呢?你要掐著點去,就可以突破第一層,別人不把你當回事,但是自己首先得把自己當回事。”胡銘晨透過鏡子,瞥了陳康一眼後道。
陳康想了想胡銘晨的話,覺得似乎還真的是這麼個道理。
那天翁雪和汪宇對陳康的態度,胡銘晨在現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本身一個好好的同學聚會,但是他們明顯帶著某種不良的目的,既如此,那只有先和他們鬥一番,才能與其他同學敘舊和聯絡感情。
等到距離越好的時間,是差兩分鐘了,胡銘晨才跟著陳康和胡燕蝶慢悠悠的走向電梯間。
這座酒店服務是很全面的,它一樓的大廳旁邊有一個奢侈品商店,二樓有餐廳,三樓還有咖啡廳和溫馨酒吧。
估計約在這裡,也是希望吃了飯之後,可以順便到酒吧或者咖啡廳坐一坐,聊一聊。
總不能吃了一頓飯,大家就散場。
三個人坐電梯下到二樓,徑直去往餐廳的“泰山廳”。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次同學聚會,會有十幾個人參加,再加上家屬的話,也就二三十人,一個泰山廳,是能容納得下的了。
因為這個廳的桌子很大,能容得下三十六人。
陳康一進去,發現同學們的確大多數都來了,有幾個以前關係很好的,還主動迎了上來。
只不過,他們卻沒有看到汪宇和翁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