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電影院衝什麼衝,我告訴你,今天必須得給我個說法,否則我說什麼也不會幹,到處打聽打聽,我龍大雲是個什麼人。”一個二十幾歲模樣的漢子站在電影院的入口,雙手叉腰,很是一副了不得的樣子。
在這個年輕漢子的旁邊,還站著幾個青年,從他們的眼神和態度上就看得出來他們與這個龍大雲是一夥兒的,站在這裡就是替他撐腰。
“我什麼都沒有衝,這個事情怪你,我不管你是龍大雲還是龍小云,我也不是嚇大的,你對我耍橫沒有用。”胡建軍也不甘示弱道。
胡建軍是個老實人沒錯,尤其是在家裡面,他是不怎麼惹是非的。可是並不代表他就懦弱,作為一個一米七六的漢子,他不但不懦弱,有時候暴躁起來,也是不得了的。
“你說我耍橫,老子今天就耍橫了喲,我要是不舒服,你家今天也不要想舒服。”龍大雲拍著胸脯惡狠狠的道。
“我就等著看,怎麼個不舒服,你別衝老子,衝老子你還不夠資格。”胡建軍板著一張臉道。
眼看針尖對麥芒,再繼續下去,就有可能會火山爆發,胡銘晨趕緊脫離人群進到圈子裡。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好好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屁娃娃,別人都不管,你跳出來搞個毬,小心一會兒弄血跳出來,嚇著你,滾一邊去。”見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擋在中間,龍大雲輕蔑的罵道。
“小晨,你過來,到後面去。”胡建軍一把將胡銘晨扯到自己跟前,然後再一撥,就將他弄到了自己的身後。
胡建軍這個動作是出於對胡銘晨的完全愛護,他是擔心胡銘晨那麼小,萬一打起來,他夾在中間會很慘,隨便挨兩腳就後果不可預測。
“爸爸,有什麼事先好好講,大過年的,不要搞出什麼不愉快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因為什麼吵啊?”胡銘晨倔強的並沒有躲在胡建軍的身後尋求安全,反而掙扎著要鑽出來調解糾紛。
他們這裡一吵,周圍的人雖然擔心被殃及魚池,稍稍的往後避開。可是畢竟人太多,太擠,而且看熱鬧往往是我們國民的天性,因此真正空出來給他們對峙爭吵的地盤也就是五六個平房而已。
反過來,由於要騰出五六個平方的面積,其他地方的人就被壓縮得更擠,在這種情況下,稍有風吹草動都極有可能會演變成不可挽回的踩踏事件。
無論採取什麼辦法,胡銘晨現在都必須將事情給拖住,起碼要拖到秦虎他們來才行。要是開年第一天就搞出大事,那他家的這個電影院極有可能就黃了。
胡銘晨還指望著靠這個電影院籌集事業發展的第一桶金呢。
“大哥,有什麼話先好好講,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嘛,沒有必要搞得劍拔弩張,是吧?大家都是團轉人嘛,你們到底因為什麼吵啊?”胡銘晨對胡建軍講完話之後,又對龍大雲那些人緩和道。
“喲,是他兒子啊,怪不得敢跑出來,還真的是不怕死。”龍大雲並沒有去解釋因為什麼,反而拿胡銘晨調侃加威脅。
門口發生這種事,裡面不可能不受影響,起碼現在胡建強也是和胡建軍站在一起的。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作為兄弟,胡建強不可能躲起來,讓二哥獨自面對險惡的局面。
只是胡建強沒有說話也沒出頭,就像是個無關者一樣。
不過他既然也站在這個地方,就不可能是個真的無關者,真要是打起來,他絕對會上,而且由於不引人注意,估計還會起到不一樣的效果。
江玉彩也一樣站在這個地方,只不過作為女人,她現在還是有點緊張和害怕的。
就算有他們兩個在,態勢上還是相對的處於劣勢,畢竟對方四五個人,而且全部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衝突要是發生,沒有什麼贏面。
“你不要插手,他們幾個,票都沒有買,就像進去白看電影,世界上哪裡有這種事。我家這是做生意,又不是搞堂會。買了票我們歡迎,票都不買,沒那種便宜事。”胡建軍雖然是在塞責胡銘晨,可是也等於變相的將起因給解釋了一遍。
不買票就要看霸道的白看電影,這個話胡銘晨聽在耳朵裡也是生氣的,欺負人也沒這個欺負法,而且此例一開,以後保準會沒完沒了。
常言道窮鄉僻壤出刁民,這種自以為可以在鄉里面橫著走的人,一旦讓他嚐到了一回甜頭,不得寸進尺才怪。
可是氣歸氣,理性上,胡銘晨還是的強忍住,今天不能鬧出事,尤其不能在自家電影院門口鬧出事,否則無論怎麼算,損失最大的都是他家,這一點毫無疑問。
也許人家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和耀武揚威。
“哪個不買票?你真以為老子是那種拿不出兩塊錢,白吃白拿的人嗎?老子有錢買,是你家沒得賣,關我j巴事。反正老子不管,今天老子就是要看電影,要是老子看不成,其他人也別想看成。”龍大雲嘴裡髒話連篇口出惡言道。
“大哥,這又何必呢,今天的票全部賣完了嘛,你要是想看......”胡銘晨好言好語道,可是人家根本不給他說話緩和的空間。
“你j巴閉嘴,哪個是你大哥,你龜兒子佔老子便宜是吧?信不信一會兒就先抽死你。”龍大雲打斷胡銘晨的話,指著他惡狠狠的罵道。
本來被別人喊大哥沒什麼的,甚至還是一種尊重,可是龍大雲覺得,他要是認了這個稱謂,那他豈不是就成了胡建軍的侄兒,所以他才會覺得胡銘晨是佔他便宜。
其實龍大雲今天就完全是沒事找事,以為胡銘晨就算喊他大爺他就算了嗎?不會的,他依然還是要有別的藉口。否則也幹不出這種沒有買票愣是要進去看電影的霸道而無理的事情來。
“就是,一個小b娃娃,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趕緊有多遠滾多遠,最好是急忙找個耗子洞躲起來,否則有你。”龍大雲那方的一個平頭青年附和著罵道。
周圍的群眾實際上也有人看不下去,覺得他們幾個今天就是站不住腳的搗亂,只是有些人應該是曉得他們就是那種混子,根本就不可能講道理,因此才沒有人站出來仗義執言。
“把你的髒手拿開,不要亂指,今天哪個敢動我兒子一下,我就算命不要也要整死他。”胡建軍盯著龍大雲道。
胡建軍的話說得硬,可是他還是有所節制,起碼並沒有亂罵人,更沒有問候對方的老母。
並不是胡建軍變成斯文人了,而是胡銘晨的冒出來,讓胡建軍有所顧忌,或者說是投鼠忌器。
要是胡銘晨沒回來,那他怎麼樣都可以,大不了打一架,不管輸贏,起碼氣勢不丟。
但是胡銘晨在場就不一樣了,會讓胡建軍不得不多一層擔心,多一份剋制。他自己怎麼傷都無所謂,可萬一傷到胡銘晨,那就絕對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了。因此才會針對保護胡銘晨將話說得那麼硬,那麼死。
“喲,威脅老子啊?你以為老子們幾個是那種怕死的人嗎?我們是嚇大的?老子整死人的時候你恐怕還在放牛呢。你讓老子放手,老子就不放,就指著他了,你能怎麼樣?你咬我的j巴吃啊?”龍大雲還真是個混蛋人物,胡建軍越是那麼說,他就越是得寸進尺。
“龍哥,講那麼多鳥話幹什麼喲,老子們就進去,看哪個敢攔,哪個攔老子們就搞哪個。”龍大雲這邊一個手臂上紋了紋身的精瘦青年不賴煩道。
這個傢伙明明穿了件外套,可是偏偏要披在肩膀上,不降雙手套進去,似乎這樣披著更霸氣更有氣質。
“對,就這麼幹,老子們幾個怕什麼,年年街上都要打架的,今年就讓我們來開這個頭。”另一個高個子附和道。
杜格街上的確年年都會出現一些打架事件,只不過一般情況都不太會鬧大。過年的時候,小姑娘一個個都會穿得漂亮,而這個時候也是小夥子們最佳的求偶季節。就在這個額求偶的過程中,不管是因為爭風吃醋還是因為出風頭,反正為了姑娘,小青年們最常用的解決方式乾脆就是打一架。
而這幾個傢伙今天實在是超出了逗姑娘爭風吃醋的那個範疇了,他們就像是有預謀要惹事一樣,似乎不鬧出個動靜,就墜了他們的名頭。
“我看那個敢,有本上就從我身上踩過去,小晨,進去......”胡建軍雙手一伸,就擋在門口。
“爸爸.......”
“滾進去,聽見沒有?進去!”胡建軍大聲喝道,根本不給胡銘晨繼續說話和留下來的機會。
胡建軍看出來了,今天根本不可能善了,那麼他就只有讓胡銘晨躲開了。這是一個做父親的在最關鍵時刻唯一能做的選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