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帶著人跟在蕭牧灃身後,他們一齊來到房門外。
洛瑤主動和他們打招呼,“大皇子來了。”
蕭牧灃冷哼一聲,作勢就要進屋,被她伸手攔下。
“大皇子這是做什麼?”
不等蕭牧灃接話,柳音音紅著眼眶急忙開口,“大皇子看到了吧?離王哥哥病重,她竟然不讓任何人進屋探望,肯定是她害了離王哥哥,還請大皇子為離王哥哥做主啊!”
蕭牧灃皺眉看向洛瑤,“你為何不讓我們進去。”
“你能進去。”她抬手指向柳音音,“她不能進去。”
“為什麼?”蕭牧灃問。
洛瑤搖著頭上下打量柳音音,“王爺還沒死,用不著你進去哭喪。”
“你胡說八道什麼?”柳音音不滿質問。
“你看看你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爺死了呢。”
“你……”
瞪了她一眼,柳音音再次看向蕭牧灃,“自從離王哥哥病重倒下後,離王府就是她說了算,求大皇子一定要幫幫離王哥哥,不能讓居心叵測之人害了離王哥哥。”
“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害皇叔。”
蕭牧灃眼底掠過一抹算計,徑直朝房間走去。
洛瑤剛要跟上,就被蕭牧灃出聲阻止,“你就不用跟來了,在門外等著吧!”
“……”
以為自己大皇子,就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她不以為意抬眼,問:“為何?”
“你現在有暗害皇叔的嫌疑,不能再接近皇叔。”
她被氣笑了,指著柳音音說:“就憑她的一面之詞,你就認定是我害了離王?”
蕭牧灃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房門,冷冷瞥了她一眼,“我已經讓林公公回宮稟明父皇,在聖斷下來之前,你就不要靠近皇叔了。”
她勾唇冷笑,“行!隨你吧!”
反正她在屋子裡也待得煩悶,出來透透氣也挺好。
蕭牧灃轉身朝內室走去,把屋內的無痕和香雪都支出來了,獨自一人在蕭衍身邊。
洛瑤站在院子東邊的樹蔭下,柳音音站在院子西邊的樹蔭下,二人隔空看向彼此,誰也不肯向誰服輸。
無痕走到洛瑤身邊,壓低聲音問:“讓大皇子和王爺單獨在一起,王爺會不會有危險?”
“他又不是真的昏迷,能有什麼危險?”洛瑤反問。
無痕細想後,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就沒再多言。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公鴨嗓的聲音從院外傳來,所有人同時轉身看向院外。
一道明黃的身影緩緩進入院子,後面還跟著好些宮女、太監、禁軍侍衛等人。
皇上竟然親自來了!
洛瑤立即上前,“參見皇上。”
柳音音也急忙上前行禮。
皇上瞥了二人一眼,步履匆忙朝蕭衍的房間走去,剛走到房門外,房門就開啟了。
蕭牧灃恭敬拱手,“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擺擺手,問:“你皇叔如何了?”
“皇叔他……”
蕭牧灃低著頭,沒有繼續往下說。
皇上箭步衝進屋,來到蕭衍的床前,“阿衍——”
接連喊了好幾聲,蕭衍一點反應都沒有。
皇上一臉急色回頭,“太醫,快上來看看。”
“是。”
太醫來到床前,先為蕭衍診脈,再檢查後背的傷口。
片刻,太醫收回手,抬眼看向皇上,“回皇上的話,離王后背的傷很深,從脈象上來看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
“那他何時能醒?”皇上又問。
“這個……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
太醫急忙跪下,“微臣醫術不精,不敢保證離王何時能醒來。”
“退下!”
“是。”
太醫退下後,皇上無奈看著昏迷的蕭衍輕嘆。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蕭牧灃等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瑤剛要回話,就聽蕭牧灃開口了。
“回父皇的話,聽府上的柳小姐說,自從皇叔莫名受傷病重後,離王妃就不許任何人進屋探望,似乎是有意想隱瞞什麼。”
皇上的視線掠過蕭牧灃等人,落在後方的洛瑤身上,陰沉著臉問:“離王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皇上……”
洛瑤還沒說完,柳音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衝上來,跪在皇上腳下。
“請皇上為王爺做主。”
皇上一臉困惑看著柳音音,“你是?”
“民女柳音音。”
“你就是一直住在離王府,柳副將的女兒?”
“正是民女。”
皇上皺眉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自從離王妃嫁到離王府,隔三差五就頂撞王爺,王爺生氣將她趕去了廢院,她對王爺一直懷恨在心。
這次王爺病重昏迷,她更是不許任何人靠近王爺,也不知她到底對王爺做了什麼?
而且我還聽說,她前段時日回了丞相府,王爺當夜去尋她,後來就不知怎麼受了傷,她極有可能和傷王爺的人是一夥的。”
聽完柳音音添油加醋的話,皇上黑青著臉看向洛瑤,“離王妃,離王究竟是如何受傷的?”
“皇上稍安勿躁,容臣妾問她幾句話。”
說完,洛瑤走到柳音音身邊,“你聽誰說王爺是去尋我受的傷?”
“我去大街上打聽的。”
他們只對外宣稱蕭衍受傷病重昏迷,並未透露蕭衍是如何受傷的,柳音音竟然能說得分毫不差,不是同夥,就是主謀。
洛瑤不肯這樣放過她,繼續追問:“你找誰打聽的?把人找來。”
“就是街上的小乞丐,誰知道他會去哪裡?我上哪裡去找人?”
洛瑤剛要開口,一旁的蕭牧灃又說話了,“父皇,兒臣以為眼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大皇子說得對。”皇上再次問洛瑤,“離王究竟如何受的傷?你又為何不許人探望?”
“回皇上的話,柳音音說得沒錯,王爺的確是去丞相府的路上遭遇了刺客,重傷後昏迷至今未曾醒來。”洛瑤如實道。
“怎麼會這樣?”
皇上彷彿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又好像是擔心蕭衍,踉蹌後退了幾步,幸好及時被身邊的林公公扶住。
“皇上,您沒事吧?”林公公擔憂詢問。
皇上對他擺擺手,示意他扶自己坐下。
見皇上坐下了,蕭牧灃再次問洛瑤,“聽府上的下人說,離王妃是前日回的丞相府,也就是說皇叔那日就受了傷,你為何今日才傳出訊息,你這幾日都對皇叔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