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剛卸下來的磚頭前,圍了一大堆的人。
只見牛組長斜躺在地上,他渾身全是土,一旁站著幾個正式工,他們應該是牛組長一起的。
而另一邊站著陳小東,他的身後自然跟著鋼子和劉丹,另外還有十多個臨時工。
林嘯一看事情鬧的有點大,他忙上前去扶牛組長。
“趕緊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牛組長生氣的甩開的林嘯的手吼道:“滾一邊去,這事沒完,肯定是你讓陳小東來打我。”
“你他媽的耳朵聾了是吧!我說了,是我想揍你,和嘯哥沒有關係。”
一旁的陳小東大吼著,他提了一塊磚頭又要往上衝。
老徐連忙拉住了他。
“住手!你們還敢打組長,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隨著一聲怒吼,只見工長馬海生小步跑了過來。
畢竟馬海生是這裡的總負責人,至少這個工地上幹活的人都由他來領導。
陳小東這才氣呼呼的把手中的磚頭丟到了地上。
馬海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牛組長,他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還不起來,你是不是覺得還不夠丟人?”
牛組長冷哼一聲說:“我起不來,他把我的腰打斷了。”
“牛貴生!你如果腰真斷了的話,那你就躺好了,我現在就去報警,這事由警察來處理,我不管了。”
馬海生大聲的說著,他朝著圍觀的人群看了一眼。
大家立馬散了開來。
牛貴生極不情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指了一下林嘯說:“工長!這事肯定是林嘯指使陳小東干的,你得為我做主,我的小組容不下這兩個人。”
“牛貴生,我日你先人,我說了多少遍了,這事和嘯哥沒有關係。”
陳小東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大罵著又朝牛貴生撲了過來。
馬海生眼睛一瞪吼道:“滾回去!你再不聽話,我就打電話讓你爸來領你回家。”
陳小東一聽馬海生這樣說,他只好老實了下來。
馬海生長出了一口氣說:“林嘯!你跟我來。
牛貴生如果覺得有必要去醫院,那就讓陳小東陪著去。”
牛貴生一聽,他冷哼一聲說:“我不去醫院,我要帶薪休息。”
“行啊!你的工資從陳小東的工資里扣,你想休息多少天都可以。”
馬海生說完轉身就走。
林嘯轉身對陳小東說:“聽我話,趕緊回去幹活,你再莽撞,那我以後不認識你。”
林嘯這樣一說,陳小東這才領著他的那幫人走了。
馬海生在棉紡廠有臨時的辦公室,總共兩間,一間坐的是技術人員,施工員,還有質量監督員什麼的,總共五六個人。
另一間馬海生一個女人在一起辦工,這女人三十多歲,雖說穿著勞動服,但看起來頗有姿色。
馬海生把林嘯帶進了他的辦公室後,他便把房門一關。
對面坐的女人立馬起身往馬海生的茶杯裡倒了些熱水。
馬海生往椅子上一坐,他掏出一盒帶過濾嘴的金絲猴香菸,慢騰騰的從裡面抽出一根叼在了嘴裡。
對面坐的女人立馬拿起桌上的火柴一擦,然後給馬海生把香菸點燃了。
林嘯要是沒有看到,他還真不知道一個工長會有如此大的權威。
這女人長的不差,為什麼會對馬海生如此恭維呢?這裡面肯定是有名堂的,不過此時,林嘯關心更多的是自己的去留。
如果馬海生認定牛貴生說的是真的,那他還真是百口莫辯,因為在工地上,陳小東只聽他一個人的話,這事已不再是秘密。
馬海生吐著菸圈,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站在那裡的林嘯就是個空氣。
“工長!中午我是提前下了班,最多超不過五分鐘,但是我沒有帶頭,跑在前邊的也不是我,我更沒有叫任何人跟著我。
中午吃飯時,牛組長當著眾人的面罵我,我只說了事實,後來我去洗碗,老徐跑過來說陳小東和牛組長在打架。”
林嘯忍不住了,他不由得大聲說道。
馬海生一聽,他忽然有點生氣的把手中的香菸往地上一丟。
他怒聲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們打組長還有理了?
牛貴生再不濟他也是個正式工,他有不是,自然由我來處理,你們當眾打他算是怎麼一回事?
這事要不是我壓了下來,我如果報警的話,你覺得後果是什麼?”
林嘯一聽,他忍不住笑了笑說:“工長!不是我們,打牛貴生的人不是我,我也沒有讓誰去打牛貴生。”
“好了,誰不知道陳小東是你的小弟,而且我之前告訴過你,讓你管著陳小東他們三個,你是怎麼管的?
別平時稱兄道弟的一身江湖義氣,出了事個個往後躲,你可是他們的大哥,你覺得你能躲的掉嗎?”
馬海生說完,竟然轉身拉開房門走了。
林嘯站在那裡有點難為了,這個馬海生是什麼意思呢?
“你叫林嘯啊?我叫徐麗,和你一樣是臨時工,所以我得巴結人家馬工長,這樣的話會容易轉正。”
女人說著便把房門關了起來。
林嘯不傻,他好像聽出了點什麼。
“你好徐姐,我是林嘯,剛出來上班,有些事不懂,麻煩你給指點一二。”
徐麗嘆了一口氣說:“我聽馬工長提過你,說你來這兒上班,是唯獨沒請他吃飯,也沒送禮的人。”
“哦!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我以為就這樣的一個臨時工,也用不著……”
“哎呀!我們農村人就是實誠,你得意思一下,否則遇上事情你要吃大虧。”
徐麗打斷了林嘯的話,她小聲的道。
林嘯呵呵一笑說:“可這件事還真和我沒有關係,他總不能拿我開刀吧!”
“你傻啊!那個陳小東是有後臺的,馬工長怎麼會處理他?可這事不處理又不行,畢竟打了人,所以我猜你就成了替罪羊。”
徐麗還算熱心腸,她替林嘯分析了一下這事的利害關係。
可林嘯想了想說:“隨便了,大不了老子走人,想讓我送禮沒門。”
林嘯說完,便拉開房門快步而去。
徐麗冷冷一笑,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番話她算是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