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處農家小院。
小院大門上掛了個白燈籠,接著白燈籠發出的燭光,傅十一看見院子裡頭一名老農裝扮的老漢正坐在一張竹椅上拉著二胡。
右廂房裡頭傳來砰砰砰的剁菜聲。
一曲終了。
老伯才睜開已經淚眼朦朧的雙眼。
老伯看到眼前突然多出來兩人,微微一愣。
傅十一面帶微笑道:
“老伯,打擾了,我們兄妹二人途徑此地,卻突然迷失了方向,請問,我們可否在您這借宿一晚?”
“你說什麼?”
老伯側著耳朵,大聲道。
傅十一和十六哥對視一眼,瞬時明瞭,這老伯耳朵看起來有點問題,她少不得加大音量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
“你說什麼?!”
老伯還是沒聽清,院子裡動靜,讓廚房的剁菜聲停了下來,一名披著圍裙的老嫗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哀容道:
“老頭子的耳朵打雷都聽不見,你們就不用費力氣了。”
傅十一正要開口問借宿一事。
老嫗便快速的擺手道:
“你們若真要借宿,那就到旁邊王老二家去吧,我們家夢兒今晚頭七,家裡來了生人,我怕她不敢進屋。”
頭七啊!
十六哥打了個寒顫。
看來剛才那個新墳墓應該便是這對老夫妻的女兒了。
既然如此,傅十一兩人自然不好繼續打擾,從院子裡出來後,旁邊果真還有個小院子,不過院子大門上同樣掛著一個白燈籠。
傅十一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家人不會也剛好辦了喪事吧?
十六哥和傅十一對視了一眼,牙齒有點打顫道:“十一,我們還要不要進去?”
他們正說著話,便見一對老夫婦挑著一副籮筐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傅十一掃了眼,發現籮筐上裝的都是香燭紙錢之類的。
這對老夫婦見到傅十一兩人,只是詫異了一下。
隨後便挑著擔子從他們身邊繞了過去,顯然是要去祭拜的。
傅十一看了眼院門上掛著的白燈籠,嘆了口氣道:“十六哥,我們再找下一家吧。”
下一戶人家。
他們往前走了三十米才到,遠遠的他們便聽到院子裡頭傳來一名老嫗的痛哭聲:“我的兒啊,你怎麼就偏偏不聽孃的話呀,你留下老孃一個,孤苦伶仃的,可怎麼活呀,嗚嗚嗚嗚!!”
“咕咚!”
傅十一喉嚨咕咚。
又死了人,接連三家都掛上了白燈籠,死的都是年輕人,這裡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強盜入村之類的?
傅十一正想叫十六哥再往前走。
十六哥卻突然加快腳步,一下子便進了院子,傅十一站在外面,可裡面的對話卻也聽得一清二楚。
“老婆婆,今日可是你兒子的頭七?”
“正是呢,我苦命的兒呀,還沒有好好享受過幾天好日子,就這樣去了呀,我得兒呀,你留下老孃怎麼活呦,嗚嗚嗚嗚!”
十六哥安慰了幾句老嫗。
便壓抑心中的不安,開口道:
“老婆婆,你們村子裡可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有那麼多年輕人喪命?”
老嫗這一次卻沒有回答。
只是抽抽噎噎的哭她苦命的兒子,還有哀嘆自己悲慘的後半生。
十六哥見此,便提高了音量道:
“老婆婆,你可否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我們可不是一般人,會有辦法幫你們解決問題的,你藥相信我們。”
十六哥說完,害怕老嫗不相信。
順手便掐了個焰火決。
只是老嫗看也不看,只是繼續啼哭著。
十六哥不由得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傅十一拉著她便往村子外面走,她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不過卻著實詭異。
若是一般凡人。
看到十六哥使用焰火決。
肯定要跪下大呼神仙。
可那名老嫗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她一開始看到的也只是一個墳墓,可這已經連續三家死了人了,總不能都埋在一個墳墓堆裡吧。
十六哥被拉著走,不解道:
“十一,咋了,不是要找地兒借宿嗎?你怎麼往原來的方向走啊?”
“先離開這裡再說。”
傅十一心中的不安越來越來強烈。
她拉著十六哥走了十幾米後,卻發現原來的那兩處農家小院突然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十六哥快要哭出來了:
“這........我咋這麼倒黴啊,每出一趟遠門都要遇到這些鬼東西!十一,我們該不會進了一個鬼村了吧?”
“噓!”
傅十一示意十六哥噤聲。
這種地方看來是不能多走動,她原本待在墳墓那邊,還好好的,越往外走,詭異之事越多,她想了想,一拍儲物袋,蓮鄔法器飛船滴溜溜的在空中一轉,迎風見長,傅十一遂先躍了上去,等十六哥也上了船後,便立馬開啟了飛船的隱形禁制。
“十六哥,我們就暫且在蓮鄔法器待上一晚吧。”
十六哥忙點頭。
在這飛船上棲身,總歸比外面強。
因為要待一個晚上,傅十一便想著兩人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十六哥怕自己下半夜頂不住,便讓傅十一先回船塢休息。
“十六哥,記住了,若是外面有什麼動靜,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切記不要獨自行動,如今可就剩下我們倆人了!”
“放心,放心,這個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十六哥連聲催促傅十一進屋。
傅十一進到屋內,並沒有很放心十六哥,一開始還留著一分心神在外面,可隨著生物鐘的睡意襲來,再加上外面一直沒有其餘動靜,她忍不住便睡了過去。在船艙前值守的十六哥哈欠連天。
獨自更是餓得咕嚕咕嚕咕嚕直響。
十六哥吧唧著嘴,一臉苦相道:“走得匆忙,竟連乾糧都忘掉了。”
他本想去裡面找傅十一要點乾貨填填肚子,可想著傅十一一會兒還得值守下半夜,不忍打擾,便只能繼續忍著。
此時。
引導他們進到這個古怪村莊的那股香味又飄了過來。
十六哥聞了一下,整個人就像就地飛昇一樣舒爽,把他肚子裡的饞蟲全部都勾了上來: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咋那麼香呢!”